七彩流光如同实质般炸开,整个厂房被刺目的光芒吞没。苏晓晓能感觉到界钥指环在她手指上剧烈震动,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她死死盯着那条连接苏小凡的银色丝线,看着它在光芒中寸寸断裂。
“断开了...”她喃喃自语,声音被能量爆发的轰鸣声淹没。
就在银色丝线彻底消失的瞬间,厂房内响起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头顶的横梁开始断裂,碎石和灰尘如同暴雨般落下。
“厂房要塌了!”特殊事务处理局的那位女队长厉声喝道,“所有人撤离!”
但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能量冲击波掀翻了堆放在角落的纺织机械,堵住了唯一的出口。特殊事务处理局的队员们试图用能量武器轰开障碍物,但更多的结构正在崩塌。
苏晓晓感到一阵眩晕,过度使用界钥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她扶着身边的织布机勉强站稳,界钥指环表面的七彩流光变得极不稳定,时而耀眼夺目,时而黯淡无光。
“得想办法出去...”她环顾四周,寻找其他出口。
就在这时,厂房侧面的一扇窗户突然爆开,顾清弦的身影出现在烟尘中。
“这边!”他向她伸出手。
苏晓晓没有丝毫犹豫,踉跄着向窗口冲去。经过特殊事务处理局队员身边时,她看到那位女队长正试图用身体护住一个被落石砸伤的队员。
“快走!”队长对她吼道,声音在崩塌的巨响中几乎听不清。
苏晓晓脚步一顿,界钥指环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咬紧牙关,继续向窗口奔去。
顾清弦拉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拽出窗外。就在他们落地的瞬间,整座厂房如同被推倒的积木般轰然倒塌。
“小凡怎么样了?”苏晓晓第一时间问道,声音因吸入灰尘而沙哑。
“连接切断后他就稳定下来了。”顾清弦扶着她快速远离崩塌现场,“青鸾在照顾他。但你...”
他的话没说完,但苏晓晓已经明白了。她抬起手,看着界钥指环表面不稳定的流光:“过度使用了,我知道。”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特殊事务处理局的人还在里面。”苏晓晓回头看了眼已成废墟的厂房。
顾清弦表情凝重:“现在不是担心他们的时候。界钥的状态很不正常,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苏晓晓点点头,最后看了眼废墟方向,与顾清弦一同消失在街角的阴影中。
***
理发店内,苏小凡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他胸口的银光不再闪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持续的光芒。
“连接确实切断了。”青鸾收回探查的灵力,“但守护者血脉已经觉醒,这不是好事。”
苏小凡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感觉...不一样了。好像能听到很远的声音,还能感觉到...”他顿了顿,看向窗外,“姐姐在那边,她很累,很担心。”
青鸾和顾清弦交换了一个眼神。守护者血脉的觉醒意味着苏小凡不再是个普通孩子,也意味着他将会面临更多危险。
“晓晓,”顾清弦走向刚从浴室出来的苏晓晓,“界钥怎么样了?”
苏晓晓抬起手,界钥指环表面的流光依然不稳定,时强时弱:“像是个接触不良的灯泡。每次它闪烁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空间波动。”
“过度使用的后遗症。”青鸾皱眉,“界钥与源界的连接太深,你刚才那一下几乎抽干了它的能量。”
苏晓晓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但我成功了,小凡没事了。”
就在这时,陈美娟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不好了!外面全是警车,还有那些特殊事务处理局的人!”
众人立刻来到窗边。街道上停了至少五辆警车,数名穿着特殊制服的人员正在拉警戒线。更远处,几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下来的人穿着与厂房里那些特殊事务处理局队员相似的制服,但级别明显更高。
“他们在搜救废墟下的人。”顾清弦低声道。
苏晓晓注意到,那位从厂房窗口逃出的女队长正在与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交谈。男子听着她的汇报,表情越来越严肃。
“他们在说什么?”苏晓晓问。
青鸾手指微动,一个微型的窃听法术在指尖形成:“...能量级别超过安全阈值三倍...擅自使用未注册的跨界神器...导致重大结构崩塌...四人受伤...”
随着青鸾的转述,众人的心沉了下去。
最后,那个中年男子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在上面操作了几下,然后展示给女队长看。女队长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在签发通缉令。”青鸾的声音干涩,“对象是晓晓。”
苏晓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但真正面对时,还是感到一阵无力。
“罪名是什么?”她问,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重大跨界能量事故,危害公共安全,拒捕,以及...”青鸾顿了顿,“涉嫌与多个世界的非法组织有关联。”
陈美娟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也太严重了吧?晓晓是为了救小凡啊!”
“在特殊事务处理局看来,动机不重要,结果才重要。”顾清弦冷静分析,“厂房崩塌,他们的队员受伤,这些都需要有人负责。”
苏晓晓看着手指上依然不稳定的界钥指环,突然笑了:“也好,反正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能和他们和平共处。”
她的语气让其他人都看向她。苏晓晓抬起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既然已经被通缉,那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了。”
“你有什么打算?”顾清弦问。
苏晓晓站起身,走到窗边。街道上,特殊事务处理局的人员已经开始挨家挨户地盘查。
“界钥需要恢复,小凡需要学会控制新觉醒的能力,而我们...”她回头看向众人,“需要一个新的据点,以及更强大的力量。”
界钥指环在她手指上突然爆发出短暂而强烈的光芒,仿佛在回应她的话。
“通缉令只是开始,”苏晓晓轻声道,“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远处,特殊事务处理局的搜查队伍已经来到了理发店所在的这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