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道人也皱着眉头,缓缓摇头:
“非疯也,乃狂也。帝辛借人道护体,算准圣人顾忌,故而行此狂举,既震慑诸侯,又试探圣人底线,此子,不简单。”
而刚回到娲皇宫的女娲,听闻帝辛的狂言已传遍洪荒,气得凤眸赤红,周身圣威翻涌,殿内彩石摆件尽数崩碎:
“帝辛小儿!你敢辱本圣,还敢扬此狂言,待封神劫启,本圣必让你受尽万劫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正在此时,鸿钧的法旨透过天道传来,命六圣暂勿轻举妄动,任帝辛折腾,待量劫关键节点再出手拨正。
女娲与老子、元始等人虽满心怒火,却也不敢违抗鸿钧法旨,只能暂且按捺杀意,眼睁睁看着帝辛的狂言,在洪荒掀起更大的波澜。
洪荒众生,更是彻底炸开了锅。
昆仑山脚下的修士坊市,原本热闹非凡,听闻朝歌的消息后,瞬间围满了议论的修士,一个个满脸震惊,直呼“疯了”。
“你们听说了吗?朝歌那位纣王,不仅骂了女娲圣人与太清圣人,还直接躺城头放话,邀六圣去杀他!”
“我的天!这是真的假的?圣人乃九天至尊,他一个人王,怎敢如此狂悖?怕不是真的疯了!”
“千真万确!我师叔祖在朝歌城外亲眼所见,纣王还骂女娲圣人‘母狗吠’,骂太清圣人‘吃里扒外’,最后直接伸脖子让圣人杀,圣人愣是没敢动手!”
“嘶——
这也太离谱了!以往就算是大罗金仙,见了圣人也得躬身行礼,纣王竟敢如此辱骂,还能全身而退,这人道护体,也太厉害了吧?”
不仅是修士,就连洪荒各地的凡人诸侯,也听闻了帝辛的狂言。
东夷部落首领气得拍案:
“帝辛疯癫至此,竟敢不敬圣人,大商必亡!我等不如趁此机会,联合西岐,共伐朝歌!”
可话虽如此,却无一人敢真的起兵——
帝辛连圣人都敢招惹,还能逼退二圣,他们这些凡俗诸侯,若真敢出兵,怕是没等靠近朝歌,就被大商的兵马平了。
西岐城内,西伯侯姬昌正与姜子牙(虽未正式拜师,却已暗中联络)商议对策,听闻帝辛的狂言后,姬昌脸色凝重,连连摇头:
“帝辛此举,看似疯癫,实则暗藏算计,借狂言立威,借圣人不敢动手的顾忌,稳固朝歌民心,此子,已非昔日昏君,我等需多加提防。”
姜子牙也皱着眉头,掐诀推演,却发现帝辛的轨迹依旧模糊,只能沉声道:
“主公放心,封神量劫乃天道定数,帝辛再狂,也难改大商将亡的结局,待时机成熟,我等顺应天命,必能推翻大商,建立新朝。”
而朝歌城内,帝辛正站在王宫的城楼上,听着内侍禀报洪荒各地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疯了?就让他们觉得孤疯了。”
帝辛低声自语,眼中满是算计,“孤越疯,圣人越忌惮,诸侯越不敢轻举妄动,孤就有越多时间,筹备接下来的事。”
深夜的朝歌王宫,烛火只剩零星几簇,殿外的风声带着凉意,却远不及殿内的气氛冰冷。
帝辛刚处理完重铸九鼎的文书,便听闻内侍禀报——
殷郊、殷洪二位殿下,已从阐教仙山返回,此刻正跪在殿外,要见他“谏言”。
他放下手中的笔,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缓缓开口:
“让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身着素色道袍的殷郊、殷洪便大步而入,二人虽生得与帝辛有几分相似,眉宇间却带着几分仙门修士的倨傲,入殿后非但没有躬身行礼,反而齐齐上前一步,眼神里满是质问。
“父王!你可知自己犯下多大过错?”
殷郊率先开口,声音里满是痛心疾首,“拆娲庙、废圣母,还辱骂二位圣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必遭天谴,甚至会连累大商气运,你怎能如此糊涂!”
帝辛坐在龙椅上,静静看着这两个儿子,心中冷笑不止——
记忆中,殷郊、殷洪自幼便被阐教修士以“仙缘深厚”为由接入门下,多年来受阐教教义洗脑,早已不把大商与他这个父王放在眼里,满心都是“顺天命、助阐教”,日后更是会直接倒戈西岐,成为伐商的“先锋”。
留之何用?
他压下心中的杀意,语气平淡:
“哦?照你这么说,孤当真会遭天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