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殿内,烛火彻夜未熄。玄真子将装有邪材的布袋重重拍在案上,袋中药材滚落,沾染的邪气让殿内檀香瞬间失了味道。众长老围站殿中,神色凝重如铁——墨长老的叛逃如同一记重锤,砸碎了圣宗最后的侥幸。
“墨长老掌管丹药库数十年,知晓宗门所有药材的存放与用途,更清楚各长老的修为短板。”执法长老沉声道,指尖划过案上的宗门舆图,“他逃往后山,必然是要去给血煞将军报信,月圆之夜的血祭,恐怕会提前发动。”
林辰站在殿角,混沌剑斜倚在地,手臂的伤口刚用丹药止住血,却仍隐隐作痛。他望着舆图上后山封印的位置,突然开口:“宗主,墨长老给我的凝神丹虽无毒性,却掺了极淡的‘引气草’——这种草本身无害,却能让邪族的灵觉精准锁定持有者的位置。之前我们在老槐树下被伏击,绝非偶然。”
玄真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邪族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月圆之夜收网。戒律长老,后山封印的守卫再加派三倍,由你亲自坐镇,任何人靠近,格杀勿论!”
“是!”戒律长老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执法长老,你立刻传令青狼宗、紫霞门等八大宗门,告知他们邪族内应与血祭计划,请求今夜驰援。”玄真子续道,指尖点在舆图上圣宗山门的位置,“山门由你带人驻守,若八大宗门的援兵未到,绝不能让邪族踏入圣宗半步!”
众长老纷纷领命离去,殿内很快只剩玄真子与林辰二人。玄真子走到林辰身边,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混沌剑上:“你可知混沌之力为何能压制邪气?”
林辰摇头,他只知这是玄阳长老留下的传承,却从未深究根源。
“混沌之力源于天地初开时的本源之力,正邪不侵,正邪邪族的克星。”玄真子语气凝重,“后山封印下的上古邪物,需以混沌之力为引,配合圣宗灵力才能彻底镇压。墨长老叛逃后,能催动这股力量的,只剩你一人。”
林辰心头一震:“宗主的意思是,让我在血祭时破坏仪式?”
“是,也不是。”玄真子摇头,“血祭需以活人之血催动祭坛,邪族定会让内应打开封印缺口。你的任务,是在祭坛启动前,用混沌之力堵住缺口,为援兵争取时间。这无异于以身犯险,你可愿意?”
林辰握紧混沌剑,剑身上的金焰微微跳动:“玄阳长老为守护封印牺牲,赵师兄与诸多弟子浴血奋战,我没有退缩的理由。”
玄真子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符:“这是圣宗的护心符,能抵挡三次邪族全力一击。今夜子时,你随我去后山,我会为你掩护。”
夜幕渐深,圆月悄然爬上中天,距离月圆之夜仅剩一个时辰。圣宗各处亮起警戒的火把,弟子们手持法器在廊道间穿梭,脚步声与甲胄碰撞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决战前的紧张。林辰站在客房窗前,看着远处后山的方向——那里的黑气愈发浓郁,隐约能听到邪族的嘶吼声。
突然,胸口的玉佩剧烈发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林辰猛地推窗望去,只见山门方向突然燃起熊熊火光,黑色邪气如乌云般翻涌,执法长老的呼喊声穿透夜色传来:“邪族攻城了!援兵还未到!”
“来得这么快!”林辰心头一紧,抓起混沌剑便冲向宗主殿。刚到殿外,便见玄真子已身着战甲,手持长剑站在台阶上,身后跟着数十名精锐弟子。
“墨长老果然提前泄露了消息!”玄真子厉声喝道,“林辰,随我去后山!山门交给执法长老死守!”
众人沿着山道疾驰,刚靠近后山,便见数百名邪族弟子已在封印旁搭建起黑色祭坛,墨长老站在祭坛顶端,正对着一群被绑住的圣宗弟子冷笑。看到林辰等人,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林辰小友,来得正好,你的混沌之力,可是血祭的绝佳祭品!”
话音未落,墨长老挥手下令,邪族弟子立刻朝着众人扑来。玄真子长剑一挥,金色灵力化作屏障挡住攻势:“弟子们,随我挡住邪族!林辰,快去封印缺口!”
林辰应声冲出,混沌剑金焰暴涨,劈开挡路的邪族弟子。他朝着封印缺口跑去,却见一名圣宗弟子突然转身,手中短剑直刺他的后心——竟是隐藏更深的内应!
“小心!”远处传来阿木的呼喊,他不知何时带着几名突围的弟子赶了回来,一箭射穿那名内应的肩膀。
林辰趁机转身,一剑斩断内应的手腕,看着对方手腕上的银色骷髅印记,怒喝道:“圣宗待你不薄,为何背叛?”
内应冷笑一声,嘴角溢出黑血:“邪族能给我更强的力量,圣宗不过是绊脚石!”说罢便气绝身亡。
林辰没时间多想,快步冲到封印缺口前。这里的裂缝已扩大到数丈宽,黑色邪气喷涌而出,地面上的祭坛已开始泛着诡异的红光,被绑的弟子们发出痛苦的呻吟。墨长老站在祭坛上,正念动晦涩的咒语,鲜血顺着祭坛的纹路流淌,朝着封印缺口汇聚。
“就是现在!”林辰纵身跃起,运转《混沌衍天诀》,混沌之力顺着剑身注入缺口。金焰与邪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缺口处的邪气竟被硬生生压退了几分。
墨长老见状,眼中闪过疯狂:“找死!”他纵身跳下祭坛,黑色短剑带着浓郁的邪气刺向林辰后心。林辰急忙转身格挡,金焰与短剑相撞,他只觉得手臂发麻,被迫后退两步。
“你的对手是我!”玄真子突然出现,一剑逼退墨长老,“林辰,专心封堵缺口!”
林辰咬紧牙关,再次将混沌之力注入缺口。可邪族的邪气源源不断地涌出,他的灵力消耗极快,眼前渐渐发黑。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与喊杀声,青色与紫色的灵力冲天而起——八大宗门的援兵到了!
“援兵来了!”圣宗弟子们的欢呼声穿透夜色,士气大振。墨长老脸色骤变,想要再次冲向林辰,却被玄真子一剑刺穿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
林辰看着援兵涌入战场,心中一松,混沌之力再次暴涨,缺口处的金焰愈发耀眼。可就在缺口即将闭合的瞬间,祭坛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黑色邪气猛地反噬,将林辰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抬头,只见祭坛中央的地面突然裂开,一只布满鳞片的黑色巨爪从地底伸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上古邪物,竟提前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