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镜像’的构建需要多个节点协同运作，提供不同性质的能量。你们破坏的节点，已经延缓了进程，但核心控制点和最重要的能量源尚未找到。”
秦峰调出星图，上面还有几个闪烁的光点，其中一个格外明亮，位于郊外的一个被保护起来的皇陵展示馆。
“皇陵展示馆？”凌煊皱眉，“那地方不是封闭修缮好几年了吗？听说底下还发现了前朝的地宫，一直没对外开放。”
“地宫…”沈聿川沉吟，“历史沉淀，龙脉分支，确实是汇聚能量的理想之地。而且封闭状态，便于暗中操作。”
凌煊摩拳擦掌：“那还等什么？抄家伙端了它！”
沈聿川却按住他的肩膀：“这次不同以往。可能是核心区域，守卫必然森严。需要周密计划。”
凌煊感受到肩膀上沉稳的力道，以及沈聿川话语里的慎重，那股冒进的冲动稍微压了压：“行吧，听老板的。你说怎么搞？”
接下来的两天，沈聿川调动了沈氏集团和异管局的双重资源，对皇陵旧址进行了外围侦查和资料搜集。结果令人心惊。
旧址周围的能量场异常活跃且混乱，有明显的空间屏蔽迹象。附近的监控多次拍到不明身份的人员出入，但追踪下去总是线索中断。
更棘手的是，资料显示，那地宫结构复杂，传说还有未探明的区域，易守难攻。
“硬闯不是办法。”沈聿川在公寓里，对着铺开的地图和分析报告，眉头紧锁，“需要找到其他入口，或者，制造混乱，调虎离山。”
凌煊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说：“制造混乱我在行啊！比如…在皇陵开放区的展示馆门口摆个摊，算他们血光之灾？”
沈聿川瞥了他一眼，没接这个沙雕提议，而是说：“地宫可能有通风系统或废弃管道与外界相连。秦峰正在想办法弄到当年的建筑图纸。”
凌煊吐掉瓜子皮，忽然想到什么，从百宝袋里掏出那个千机阁齿轮：“老板，你说这玩意儿…既然是千机阁的重要物品，能不能当个‘门禁卡’什么的？靠近他们的核心据点，会不会有反应？”
沈聿川接过齿轮，注入一丝灵力。齿轮上的纹路微微发光，星图浮现，指向展示馆馆的那个光点确实比其他点更亮。而且…齿轮本身似乎传来一种微弱的牵引感。
“有共鸣。”沈聿川得出结论，“它或许能帮我们定位精确入口，或者避开某些机关。”
“那就带上它！”凌煊激动的站了起来，“说不定还能给他们来个惊喜，比如一靠近就让他们的设备死机啥的，嘿嘿。”
最终，他们商讨出的计划初步定下：由凌煊和沈聿川主攻，利用齿轮的共鸣寻找入口，潜入地宫核心区域；秦峰带领异管局精锐在外围策应，制造佯攻，吸引注意力，并随时准备接应。
行动时间，定在三天后的子时，阴气最盛，也是对方阵法可能运转到关键的时刻。
行动前夜，凌煊莫名有些兴奋，在公寓里坐立不安。
沈聿川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凌煊像只多动症猴子一样在客厅里转圈，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宫…会不会有粽子？不对，那是盗墓笔记…千机阁搞科技的，估计是机器人守卫？啧，用桃木剑砍机器人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沈聿川擦着头发，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落。他看着凌煊，忽然开口：“怕吗？”
凌煊停下脚步，梗着脖子：“怕？老祖宗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怕他们那些歪门邪道？” 但闪烁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一丝紧张。毕竟，老祖宗不怕鬼不怕妖，就怕大粽子！
说出去都没人信，玄门老祖怕粽子。
沈聿川走到他面前。他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汽，混合着淡淡的冷冽气息。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这次不是拂灰尘，也不是揉头发，而是轻轻握住了凌煊的手腕。
掌心温热，力道沉稳。
凌煊浑身一僵，感觉手腕处的皮肤像被烫了一下，心跳骤然失序。
他抬眼，撞进沈聿川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冷淡，而是某种让人安心的东西。
“我会在你身边。”沈聿川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个字都敲在凌煊心上，“无论里面有什么。”
凌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调侃的话，却发现喉咙有点干。
他愣愣地看着沈聿川，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平时冷冰冰的老板，好像…真的挺靠得住的。
他低下头，看着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一种暖烘烘的陌生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驱散了那点不安。
“知、知道了。”凌煊小声嘟囔，耳根悄悄红了，“…松开，热死了。”
沈聿川从善如流地松开手，仿佛刚才那个略带亲昵的举动再自然不过。他转身走向书房，留下一句：“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凌煊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的手腕，心里嘀咕：“怪了…最近怎么老觉得老板怪怪的…”
而走进书房的沈聿川，关上门后背靠着门板，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凌煊手腕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是一片决然的坚定。
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凌煊独自面对危险。“镜像”的核心，必须摧毁。
三天后的子时，一场关乎城市存亡的潜入行动，即将展开。而百宝袋里沉睡的归尘，似乎梦到了什么，轻轻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