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川走过来，将那个金属牌残片递给秦峰。
“查一下这个‘第七研究所’。迷魂镇只是冰山一角，他们的试验场可能遍布很多类似的地方。”
秦峰接过，神色凝重起来：“我会立刻安排人去查。还有，地府那边…催你们过去一趟。好像关于‘观察者’和那个被回收的墨尧残魂，有点新发现。”
凌煊一听地府就头大：“又去？那破地方网差得要死，上次视频面试卡得我差点以为招了群表情包！能不能换个方式啊？”
沈聿川：“恐怕不行。有些东西，需要当面确认。”他看了一眼凌煊，“顺便，把你答应地府的‘员工培训计划’落实一下。”
凌煊：“…”他差点忘了这茬。
无常办公室。
黑白无常俩鬼差看着凌煊提交的《地府基层员工激励与绩效考核优化方案（初版）》，表情复杂。
黑无常：“…‘月度销冠奖励优先投胎摇号次数+1’？这…”
白无常：“…‘连续三月绩效垫底者，需参加凌大师主讲的《沟通技巧与情绪管理》培训’？？”
凌煊翘着二郎腿：“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建设性？保证激发员工主观能动性！比你们那套死板的KpI强多了！”
黑无常抹了把脸：“凌老弟…地府有地府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鬼是活的！”凌煊大手一挥，“要勇于创新！你看我们阳间，内卷得多厉害！地府也得跟上时代步伐！”
沈聿川在一旁淡定喝茶，补充了一句：“可以试点运行。”
黑白无常顿时不敢吱声了，府君大人都发话了，还能咋办？
白无常赶紧转移话题，拿出一份加密卷宗：“沈大人，凌老弟，关于‘观察者’和墨尧残魂…我们查阅了最古老的禁忌档案库，发现一点模糊记载。”
“‘观察者’似乎并非铁板一块。古老记录里提到过‘静默派’与‘干预派’之争。”
“‘静默派’主张绝对记录不干预，而‘干预派’则认为必要时需‘修剪枝杈’，维持某种他们认定的‘平衡’。这次回收墨尧残魂的举动，非常像‘干预派’的手笔。”
凌煊听得直挠头：“啥意思？他们自己还搞内部分歧？那我们是该谢谢他们帮了忙，还是该防着他们哪天看我们不顺眼把我们也‘修剪’了？”
沈聿川放下茶杯，眸色深沉：“这意味着，‘观察者’并非绝对中立。他们的‘干预’有其标准。我们需要知道这个标准是什么。”
黑无常苦笑：“这就难了…‘观察者’的存在远超我们的认知层面。除非他们主动现身，否则…”
话没说完，办公室角落里那面用来观测阳间的铜镜，突然自己嗡嗡震动起来。镜面如同水波般荡漾，随后浮现出一行燃烧的字符：
【失衡加剧。变量凌煊、沈聿川。观察等级提升。好自为之。】
字符一闪即逝，铜镜恢复原状。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凌煊眨眨眼，指着镜子：“…这算啥？系统警告？还是好感度提示？”
白无常脸色发白：“这…这是最高级别的‘观察者’讯息…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了……”
沈聿川看着恢复平静的铜镜，眼神锐利：“看来，我们已经被列入重点观察名单了。”
凌煊撇撇嘴：“观察就观察呗，又不少块肉，说不定还能收点‘被观察费’？”
他思维又开始发散，“老板，你说我们要是开个直播，专门给他们看打幽泉，能不能赚点打赏？”
沈聿川：“…”他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凌煊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返回的路上，凌煊还在琢磨“观察者”的事：“老板，你说他们提升观察等级，会不会给我们发个VIp会员卡？有点特权什么的？比如打折券？”
沈聿川开着车，目视前方：“他们的‘特权’，恐怕不是我们想要的。”
凌煊叹了口气：“也是…估计抠门得很。”
他扭头看沈聿川，“那接下来咋办？第七研究所，‘观察者’，还有那个没影子的‘主上’…感觉债主越来越多了。”
“一件件来。”沈聿川语气平稳，“先查清‘第七研究所’。找到他们的据点，就能顺藤摸瓜。”
凌煊点点头，掏出手机开始刷本地新闻：“让我看看最近还有哪个地方闹鬼闹得比较有创意…嗯？这个有意思，‘市博物馆埃及展区木乃伊夜间自行移动？监控疑似拍到白色绷带影子’…”
他念着念着，忽然停住，和沈聿川对视了一眼。
埃及木乃伊？绷带？
凌煊猛地一拍大腿：“靠！不会是幽泉那帮孙子连外国佬的死人骨头都不放过吧？这也太不挑食了！”
沈聿川眉头微蹙：“博物馆…确实是个容易汇聚阴气和关注度的地方。方便隐藏，也方便做手脚。”
“查！”凌煊瞬间来了精神，“明天就去博物馆一日游！这次伪装成啥？历史老师带学生？还是国际文物贩子？”
沈聿川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别有目的？”
凌煊嘿嘿一笑：“那老板你说咋办？”
沈聿川打了转向灯，声音没什么起伏：“赞助商。沈氏集团对文化事业一向很支持。”
凌煊眼睛唰地亮了：“老板！你这身份真好用！能给我也整个顾问头衔不？带薪的那种！”
沈聿川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