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煊在沈氏集团的豪华休息室里，简直如鱼得水。
咖啡机、零食柜、沙发床…这是什么神仙地方！比他那破出租屋强了一万倍！
他瘫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用新手机刷着小视频，时不时发出“鹅鹅鹅”的傻笑。
李铭进来给他添茶水时，就看到这位大师正对着手机屏幕指指点点：“哎呦喂，这博主印堂发黑，最近必掉粉！哦豁，还搞剧本？这演技，不如我家楼下碰瓷的老太太…这届网友不行啊，这都看不出来？”
李铭：“…” 大师您的业务范围是不是太广了点？
凌煊看到李铭，想到刚刚在番茄App上看的小说《戏精男友和我分手后，暴打作天作地绿茶婊》，立刻戏精附体，捂住胸口，做西子捧心状：
“小李啊，你说，我是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不然沈总为什么独独对我这么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霸总的偏爱？”
李铭嘴角抽搐，硬着头皮接戏：“…大师您…风趣幽默，卓尔不群，沈总自然是看重您的能力。” 内心oS：沈总可能是看重您比较沙雕，能解压？
凌煊满意地点点头，又换上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唉，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与才华，就像那黑夜中的萤火虫，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看来，我必须为沈总做点什么！”
他突然站起身，表情严肃：“我感觉这层楼的气场还不够圆融！需要一点艺术的点缀来调和！”
说完，他不顾李铭惊恐的眼神，开始在休息室的空白墙上…徒手画符！
但不是用朱砂黄纸，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盒五颜六色的儿童水彩笔！
“这是‘五彩祥云招财进宝心想事成符’！”他一边画着歪歪扭扭的卡通云朵和元宝，一边念念有词。
“主打一个视觉刺激，心理暗示，能量引导！看见没，这粉色的云，代表桃花运！这金色的元宝，代表财运！这绿色的…呃，代表健康！多看几眼，包你心情愉悦，运气爆棚！”
李铭看着那面瞬间变得幼稚园风格的墙，眼前一黑。这要是让沈总看见…
怕什么来什么。
沈聿川正好想找凌煊问问下午还有没有安排，一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到一面惨不忍睹的“涂鸦墙”，和正拿着荧光粉水彩笔，试图给元宝加上高光的凌煊。
沈聿川：“…” 他的血压有点升高。
凌煊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沈聿川，不但不慌，反而眼睛一亮，开始他的表演！
他猛地后退一步，用拿着水彩笔的手捂住嘴，故作惊讶状，眼神里瞬间充满了三分无辜、三分委屈、四分“你快来夸我”的期待：
“啊！沈总！你来了！是不是被这强大的能量场震撼到了？是不是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财运在呼唤了？”
“我本想低调，但实力它不允许啊！这面墙，它刚刚向我发出了强烈的意念波动，渴望被开光！我只能勉为其难，用我这蕴含无上法力的…水彩笔，为其注入灵魂！”
“不要感谢我！这都是身为一个大师应该做的！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下次自助餐能不能换个更贵的店？”
沈聿川看着他那浮夸的演技，和那面惨不忍睹的墙，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是大师，这是高人，这是…个作精！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画得…很好。”下次别画了。
李铭在一旁都快窒息了，疯狂给凌煊使眼色。
凌煊却仿佛接收不到信号，得意地一甩并不存在的刘海：“基操，勿六！沈总，格局要打开！这面墙，即将成为沈氏集团的新地标！网红打卡点！这叫企业文化与玄学文化的完美碰撞！”
沈聿川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这家伙连同他的水彩笔一起扔出去。
“下午没事的话，陪我去个地方。”沈聿川转移话题，语气僵硬。
“有事！当然有事！”凌煊立刻接话，“沈总的事就是头等大事！是去挥金如土吗？是去谈几个小目标吗？需要我为您保驾护航吗？放心，有我在，合作方看了您都得觉得您今天格外眉清目秀，王霸之气侧漏！”
沈聿川：“…是去看一块新地皮。” 他最近在考虑投资一个度假村项目。
“地皮？”凌煊眼睛更亮了，“这个我熟啊！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呃，串台了。是看风水对吧？专业对口了！沈总您等等！”
他忽然跑回沙发，从他那破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儿童玩具望远镜，还是恐龙造型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凌煊一本正经地把望远镜架在鼻梁上。
“这是我最新研发的‘恐龙牌气场观测镜’，采用最新的卡姿兰大眼睛技术，能精准捕捉地气流动，看破虚妄，直指本源！嘎嘎好用！”
沈聿川看着那个绿色的塑料恐龙望远镜，再次沉默了。
他开始深刻反思，自己找上凌煊，是不是这辈子最冲动的决定。
最终，沈聿川还是带着这个拿着恐龙望远镜、一路上对着车窗外指指点点“这块地不错，地气旺，适合开火锅城”、“哎呀那边不行，煞气凝聚，容易踩坑”的戏精大师，来到了城郊那块待开发的地皮。
然而，刚到地方，还没下车，凌煊脸上的戏谑表情就收了起来。
他放下那个可笑的恐龙望远镜，微微皱眉，看着眼前那片看似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地皮。
“沈总，”凌煊的语气难得正经了一点，“你这块地…有点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