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盘场上的意外插曲
周末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泼洒在帝丹小学的操场上。橡胶跑道泛着淡淡的热气,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齐齐,草叶尖还挂着清晨的露珠。一年级b班的少年侦探团成员们围坐在树荫下,光彦正拿着笔记本写写画画,步美和元太争论着飞盘该涂成什么颜色,柯南托着下巴看灰原哀调试新买的便携式显微镜——那是她用上次案件的奖金买的“玩具”。
“柯南,快来!”步美举着个天蓝色的飞盘朝他挥手,飞盘边缘印着卡通小狗图案,“浅川哥哥说要教我们玩花式接盘呢!”
柯南抬头,看到穿着白色运动服的浅川信平站在草坪中央,正笑着朝他招手。浅川是附近社区的大学生志愿者,经常来学校帮忙组织活动,性格温和,笑起来眼角有两道浅浅的纹路。他今天特意带了个大号飞盘,说是要和大家玩“接力挑战赛”。
毛利兰端着一篮切好的苹果走过来,把盘子递给灰原哀:“你们玩的时候小心点,别摔着。”她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像只停在草地上的蝴蝶。
“放心吧小兰姐姐!”元太拍着胸脯,“有我这个少年侦探团的力量担当在呢!”
飞盘游戏开始了。浅川信平率先示范,手腕轻轻一抖,飞盘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在步美手里。轮到柯南时,他后退两步,看准飞盘飞来的方向,正准备起跳,突然从操场围栏外窜进来一团棕黄色的影子,“汪”地叫了一声,猛地扑到他身上。
“呀!”步美吓得捂住嘴。
柯南猝不及防,被那团影子撞得后退两步,后腰撞到草坪边的石阶,飞盘“啪”地掉在地上。他低头一看,是只中型柴犬,正摇着尾巴舔他的领口,爪子上还沾着泥,把他白色的短袖蹭得一片狼藉。
“松之助!快回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拄着拐杖快步走来,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对不起,这孩子太调皮了,没看住就跑进来了。”她弯腰想把柴犬拉开,可松之助像是认准了柯南似的,赖在他脚边不肯走。
“奶奶!”浅川信平跑过来,把柴犬抱起来,“您怎么把松之助带过来了?”
老奶奶叹了口气:“在家总叫,我想着带它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它看到你们玩就疯了似的冲进来。”她转向柯南,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想帮他擦衣服,“孩子,真对不住,这衣服脏成这样,要不我帮你洗干净吧?我家就在前面那条街,不远的。”
柯南连忙摆手:“不用麻烦奶奶了,我自己洗就行。”
“那怎么行?”老奶奶固执地摇头,接过小兰递来的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掉他衣服上的泥印,“这料子看着不好洗,还是我回去用肥皂搓搓,保证给你弄干净。你叫柯南是吧?明天早上来我家拿,就在樱花巷3号,门口有棵大银杏树的就是。”
浅川信平抱着松之助,脸色有点不自然:“奶奶,我……我早上想过去跟您一起吃早饭。”
老奶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把柯南的脏衣服叠好放进布袋里,语气冷淡下来:“等你把借隔壁广田家的那笔钱还上再说吧。一天到晚不着家,正事不干,还好意思惦记着家里的饭?”
浅川信平的脸瞬间涨红,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抱着松之助转身走到围栏边,背对着大家不知道在想什么。阳光照在他的肩膀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看起来有点孤单。
柯南看着老奶奶的背影,注意到她的拐杖底部有块橡胶垫磨得快平了,鞋跟沾着些暗红色的泥土——这种泥土在附近只有后山的树林里才有,而樱花巷离后山至少有两公里远。
“柯南,你在看什么?”灰原哀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位老奶奶,“她的裤脚沾着草籽,是狗尾巴草的,操场这边可没有这种草。”
柯南点点头,心里掠过一丝疑惑,但很快被元太的喊声打断:“柯南!快来玩啊!该你发球了!”
他把那点疑虑压下去,笑着跑向大家。阳光下的飞盘闪着光,孩子们的笑声此起彼伏,浅川信平的奶奶已经拄着拐杖走远了,松之助从他怀里探出头,朝柯南这边望了一眼,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二、无人应答的门铃
次日清晨,樱花巷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这条老街两旁种满了银杏树,树干粗壮,枝叶在头顶交织成一片绿色的穹顶。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排着队走在石板路上,元太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步美则在数路边的邮箱。
“柯南,你说老奶奶会不会给我们做梅子干啊?”光彦摸着肚子,“我上次听浅川哥哥说,他奶奶做的梅子干是全东京最好吃的。”
“说不定还会给我们看松之助的照片呢!”步美抱着一本笔记本,“我昨天特意查了柴犬的资料,想问问老奶奶松之助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柯南走在最后,旁边是拎着保鲜盒的小兰,里面装着她早上烤的曲奇,打算送给那位老奶奶当谢礼。灰原哀跟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个小巧的检测仪——她总说“侦探要随时做好应对意外的准备”。
“就是这里了。”小兰指着前面一栋两层小楼,门口果然有棵枝繁叶茂的银杏树,树干上挂着个褪色的木牌,写着“浅川”两个字。院子里种着几盆月季,花瓣上还带着露水,看起来生机勃勃。
松之助的狗窝在屋檐下,那只棕黄色的柴犬正蜷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松之助!”步美轻声喊了一声,可柴犬只是耳朵抖了抖,没像昨天那样兴奋地跑过来。
“奇怪,它怎么不动啊?”元太蹲在狗窝边,想伸手摸摸它,被柯南拦住了。
“别碰,好像不太对劲。”柯南凑近看了看,松之助的眼睛半睁着,睫毛上沾着分泌物,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肚子起伏,“它好像在睡觉?不对,是昏迷了。”
灰原哀打开检测仪,探头靠近狗窝:“有微量的镇静剂反应,浓度不高,但足够让它睡上十几个小时。”
小兰的脸色沉了下来:“难道是老奶奶……”她快步走到门口,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屋里却毫无动静。院子里的水龙头还滴着水,旁边的水桶里泡着块抹布,像是刚擦过桌子的样子。
“老奶奶会不会出去了?”步美踮起脚往窗户里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可松之助在这里啊。”光彦指着狗窝,“昨天奶奶说松之助每天都要跟着她散步的,不可能把它单独留在家里。”
柯南绕到屋子侧面,发现后窗没关严,留着一道缝。他透过缝隙往里看,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杯没喝完的茶,杯子边缘还沾着点茶渍,旁边散落着几颗杏仁——柴犬是不能吃杏仁的,老奶奶应该不会把这种东西放在松之助够得到的地方。
“小兰姐姐,你看那扇门。”柯南指着玄关的木门,门闩是老式的插销,从外面看,插销并没有完全插上,留着能容纳一根手指的空隙。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开门声。一个穿着花围裙的阿姨端着狗盆走出来,看到他们愣了一下:“你们是……找浅川婆婆的?”
“是啊,”小兰连忙点头,“我们来拿柯南的衣服,可是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应。”
阿姨“哦”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脚边的柴犬:“我是广田智子,跟浅川婆婆是‘犬友’,我们家这只叫小柴,跟松之助是一窝生的。按理说这个点浅川婆婆早该带着松之助散步回来了,今天怎么没见着?”
她低头看了看松之助的狗窝,皱起眉:“松之助这是怎么了?蔫蔫的。”
柯南心里一动:“阿姨,您每天都跟老奶奶一起遛狗吗?”
“差不多吧,”广田智子把狗盆放在地上,“我们一般早上七点在街口的花坛碰面,一起走后山那条路,浅川婆婆说那里空气好。今天我等了快半小时都没见她来,还以为她不舒服呢。”
“后山?”柯南想起昨天老奶奶鞋跟上的红泥土,“可我听说樱花巷的人遛狗都走前街啊,说后山的路不好走。”
广田智子笑了笑:“浅川婆婆不一样,她说松之助喜欢后山的草地,每次去都要打滚呢。不过昨天她倒是跟我说,今天想换条路,走前街试试,说要去看看新开的那家花店。”
柯南的目光落在广田智子脚边的小柴身上,这只柴犬和松之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脖子上系着条红色的围巾,而松之助的围巾是蓝色的。小柴此刻正不安地扒着地面,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阿姨,您能帮我们看看松之助吗?”柯南指着狗窝,“我们觉得它好像不太舒服。”
广田智子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松之助的鼻子,脸色骤变:“这是怎么回事?全身冰凉的!”她想把柴犬抱起来,却发现它四肢僵硬,只有微弱的呼吸。
“不好!”柯南心里咯噔一下,转身跑到玄关,试着推了推门。门果然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小兰姐姐,快报警!”
三、沉默的房间与颠倒的线索
玄关的木地板上落着几片干枯的银杏叶,像是从外面带进来的。鞋柜上摆着两双鞋,一双是老奶奶常穿的黑色布鞋,鞋头有点磨损;另一双是棕色的皮鞋,看起来很新,鞋码比布鞋大了不少——应该是浅川信平的。
“有人吗?浅川奶奶?”小兰轻声喊着,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客厅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只留着窗帘缝透进一点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老人房间特有的陈旧气息。柯南打开墙上的开关,日光灯“嗡嗡”响了两声,闪烁着亮了起来。
“这边!”灰原哀指着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点异样的阴影。
众人走过去,柯南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很暗,窗户被厚重的窗帘挡住了。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光线照亮了房间——浅川香奈惠倒在床边的地毯上,身上穿着睡衣,胸口插着一把银色的水果刀,鲜血浸透了浅色的布料,在地毯上晕开一朵暗红色的花。
“啊!”步美吓得捂住眼睛,光彦和元太也脸色惨白地后退了几步。
小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恶心走上前,探了探老奶奶的鼻息,然后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颤抖:“已经没有呼吸了……柯南,报警了吗?”
“已经报了,目暮警官说马上到。”柯南的目光扫过房间,寻找着蛛丝马迹。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杯子是空的,杯底有少量白色沉淀。灰原哀用试纸沾了点沉淀,试纸立刻变成粉红色:“是安眠药,剂量很大。”
房间里的衣柜门敞开着,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倒在地上,项链、耳环散落一地,但柯南注意到,最显眼的那个珍珠胸针不见了——那是老奶奶昨天别在衣襟上的,他记得很清楚。
“你们看这里。”灰原哀指着地毯上的一个印记,像是被什么重物压过,边缘有淡淡的轮胎印,“是轮椅的痕迹,有人用轮椅推过她?”
柯南蹲下身,发现地毯上除了轮椅印,还有一串模糊的脚印,从门口延伸到床边,又消失在窗户边。脚印的纹路很特别,像是某种品牌的运动鞋——他昨天在浅川信平脚上见过同款。
“浅川哥哥……”步美小声说,“他昨天跟奶奶吵架了,还提到了钱……”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目暮警官带着高木和千叶冲进屋子,看到现场的情况,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又是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鉴识课的警察开始拍照取证,高木在院子里询问广田智子,千叶则在记录邻居的证词。柯南注意到,广田智子描述昨天和老奶奶见面的情景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带子,眼神总是避开窗户的方向。
“目暮警官,”高木跑过来,手里拿着个证物袋,“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这个,是安眠药的包装,上面只有死者和浅川信平的指纹。”
“浅川信平?”目暮警官看向小兰,“就是昨天跟你们一起玩的那个年轻人?”
小兰点点头:“是的,他是老奶奶的孙子。”
“邻居说,”千叶拿着笔记本念道,“昨天晚上八点左右,看到浅川信平进了这栋房子,大概半小时后才出来,当时他手里拎着个黑色的袋子,神色很慌张。”
“还有,”高木补充道,“我们查了浅川信平的账户,发现他最近欠了一大笔赌债,债主昨天还上门催过款。”
证据似乎都指向了浅川信平。动机、指纹、目击证词,一切都合情合理。目暮警官让人立刻去传唤浅川信平,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却站在院子里,谁都没说话。
“柯南,你觉得是浅川哥哥干的吗?”步美小声问,眼睛红红的。
柯南看着那只还在昏迷的柴犬,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有件事很奇怪——广田阿姨说老奶奶今天要走前街,可她的布鞋鞋底沾着的泥土,明明是后山的。”
灰原哀蹲在松之助身边,用针管抽取了一点它的唾液样本:“而且这只狗身上的安眠药剂量很奇怪, 足以让它入睡,但不足以置它于死地,更像是有人不想让它叫。”
小兰看着敞开的衣柜门:“还有那些被翻乱的衣服,看起来太刻意了,像是故意让人以为是抢劫杀人。”
这时,高木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相册:“这是在床头柜里发现的,最后一页夹着张纸条,是浅川信平写的,说今天早上会来还钱。”
柯南凑过去看,纸条上的字迹很潦草,像是急着写的,但末尾的日期却写着“昨天”——如果浅川信平打算今天还钱,为什么日期会写错?
“目暮警官!”鉴识课的警察喊道,“在窗户的插销上发现了一根棕色的纤维,不是死者的衣服上的。”
柯南的目光立刻落在广田智子带来的小柴身上——它脖子上的红色围巾边缘,有一根棕色的线松了出来,颜色和那根纤维一模一样。
四、反向的路线与替身的破绽
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坐在樱花巷口的长椅上,看着警车呼啸而去,浅川信平被警察带走时,一直喊着“不是我干的”,眼睛通红。
“现在怎么办啊?”元太啃着面包,“警察好像认定是浅川哥哥干的了。”
“我们得自己查!”光彦拿出笔记本,“柯南,你刚才说的那些疑点,我们一条条理清楚吧。”
柯南点点头,在地上用树枝画了个简易的地图:“第一,老奶奶的鞋底有后山的泥土,但广田阿姨说她今天要走前街,这说明她其实去了后山。第二,松之助被喂了安眠药,但剂量很小,更像是怕它出声。第三,窗户插销上的棕色纤维,和广田阿姨家小柴的围巾一样。第四,浅川信平的纸条日期写错了,而且他如果要杀人,没必要特意留下自己的指纹在安眠药包装上。”
“还有轮椅的痕迹,”灰原哀补充道,“老奶奶的腿看起来很硬朗,平时根本不用轮椅,那痕迹是谁留下的?”
“会不会是广田阿姨?”步美小声说,“她今天好像有点奇怪,总是躲着我们说话。”
“我们去问问街坊邻居吧。”小兰站起身,“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今天早上谁来过这里。”
少年侦探团分成三组行动。柯南和灰原哀去后山,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小兰带着步美和元太去前街的花店打听;光彦则留在樱花巷,询问邻居关于浅川信平和广田智子的事。
后山的路果然不好走,泥土是暗红色的,夹杂着许多小石子。柯南和灰原哀走了没多久,就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个被丢弃的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些碎布和一张被撕碎的收据,拼凑起来后,能看到“樱花花店”和“玫瑰”的字样。
“这是买花的收据,”灰原哀指着收据上的日期正是今天,看来有人早上买了玫瑰。旁边的碎布沾着泥土,纹理和广田智子围裙上的布料一致,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与案发现场的气味如出一辙。
四、反向的路线与替身的破绽
柯南捏着那片沾着消毒水味的碎布,指尖传来粗糙的布料纹理——和广田智子围裙的质感完全一致。灰原哀蹲下身,用镊子夹起塑料袋里的一根棕色线团,对着阳光看了看:“是羊毛线,和小柴围巾上的材质一模一样。”她抬头看向后山深处,“看来有人带着狗走了这条路,而且特意换了方向。”
两人顺着暗红色的泥土往前找,没走多远,灰原哀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地面:“这里的脚印很奇怪。”泥土里印着一串狗爪印,比松之助的爪印略小,边缘还沾着点白色的绒毛——那是小柴脖子上掉的毛。更关键的是,爪印的方向是朝着山下的前街,与广田智子说的“后山散步”完全相反。
“她在撒谎。”柯南掏出笔记本,快速画出路线图,“广田智子说今天和老奶奶约了前街,却带着小柴往后山走;又故意说老奶奶要换路线,其实是为了掩盖她带狗去后山的事实。”他突然想起什么,拉着灰原哀往回跑,“快去找小兰他们,小柴的围巾一定有问题!”
此时前街的花店里,小兰正拿着那张“樱花花店”的收据问老板:“请问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位穿花围裙的阿姨来买过玫瑰?”老板点头:“是啊,说要送给浅川婆婆,还特意要了黑色包装纸,说老人家喜欢素雅的款式。”步美突然指着花店角落的监控屏幕:“小兰姐姐你看!那个时间点,广田阿姨手里抱着的狗……脖子上的围巾是蓝色的!”
屏幕里的广田智子穿着熟悉的花围裙,怀里抱着的柴犬确实系着蓝色围巾——那是松之助的围巾!而她自己的小柴明明戴的是红色围巾。元太恍然大悟:“她把两只狗的围巾换了!想假装松之助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光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捏着张纸条:“邻居说……早上看到广田阿姨在浅川奶奶家门口徘徊,手里拿着个针管!”
柯南和灰原哀正好冲进来,灰原哀举起手里的检测报告:“小柴的围巾上有安眠药残留!和松之助体内的成分完全一致!”柯南补充道:“后山的爪印证明她带松之助去了后山,却谎称走前街;换围巾是为了制造松之助没离开的假象,针管是用来给松之助注射安眠药的!”
众人正说着,目暮警官带着警员赶来,身后跟着一脸茫然的广田智子。“你们说广田智子是凶手?”目暮警官看着眼前这位总是笑眯眯的犬友阿姨,显然不太相信,“她不是和浅川婆婆关系最好吗?”
“关系好才知道松之助对杏仁过敏。”柯南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浅川奶奶的床头柜上有杏仁,就是她放的。她知道松之助会乱吃东西,故意把杏仁放在狗窝附近,想嫁祸给误食杏仁中毒的松之助,让大家以为是松之助发狂咬伤了奶奶。”
广田智子脸色一白:“你胡说!我怎么会害婆婆……”
“那你为什么要换狗的围巾?”灰原哀举起小柴的红色围巾,上面沾着几根蓝色的线,“这是松之助的毛,你把蓝色围巾给小柴戴,就是想让监控拍到‘松之助’和你一起走前街,掩盖松之助被你带到后山的事实。”
小兰拿出花店监控截图:“你买玫瑰是为了什么?浅川奶奶对玫瑰花粉过敏,你不可能不知道。”她指着黑色包装纸,“黑色吸收热量,你是想让玫瑰闷出热气,加速花粉扩散,让现场看起来更像过敏引发的意外吧?”
步美突然想起什么,举着笔记本跑过来:“我刚才问了松之助的兽医,他说松之助上周刚做过体检,对杏仁严重过敏,广田阿姨当时也陪着去的!”
证据链一环扣一环,广田智子的脸色从白转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这时千叶警官跑进来,手里拿着个证物袋:“目暮警官,在广田家的垃圾桶里找到这个——沾着血迹的蓝色围巾,还有一针管没用完的安眠药!”
广田智子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是她先对不起我的!浅川婆婆答应把松之助送给我的,结果反悔了,还说我连自己的小柴都养不好,不配养狗……”她越哭越激动,“我只是想吓唬她,没想到她那么激动,推我的时候自己撞到了桌角……我怕被发现,才想到用杏仁嫁祸给松之助……”
真相大白。警员带走广田智子的时候,小柴突然挣脱绳子,跑到松之助的狗窝边,用脑袋蹭了蹭还在昏睡的同伴。阳光透过樱花巷的树叶洒下来,落在两只柴犬身上,仿佛在无声地叹息。
柯南看着浅川奶奶家的方向,那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灰原哀递给他一块手帕:“别想了,至少松之助没事。”柯南接过手帕,突然笑了:“你看,”他指着慢慢苏醒的松之助,它正舔着小柴的脸,“或许它们比我们更懂原谅。”
步美和光彦在给两只柴犬喂牛奶,元太蹲在旁边,小心翼翼地不敢碰,生怕弄疼了它们。小兰看着这一幕,轻声说:“也许这就是少年侦探团存在的意义吧——不仅要找到真相,还要学会珍惜身边的温暖。”
目暮警官走过来拍了拍柯南的肩膀:“小子,这次又多亏了你。”柯南挠挠头,露出标准的孩童式笑容:“是大家一起发现的啦!”心里却想着,下次一定要让灰原哀多准备点检测试纸,谁知道下一个案件会藏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呢。
夕阳西下,樱花巷的银杏叶被染成金红色,少年侦探团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两只依偎在一起的柴犬,和一段关于反向路线与沉默证人的故事。而柯南的笔记本上,又多了一页密密麻麻的推理笔记,末尾画着两只系着不同颜色围巾的小狗,旁边写着:“真相永远藏在细节里,就像温暖永远藏在平凡的陪伴里。”
五、事务所的晚餐与未说出口的温柔
樱花巷的警戒线在暮色中渐渐撤去,少年侦探团的身影跟着毛利兰拐进熟悉的毛利侦探事务所。推开那扇挂着“毛利小五郎 名侦探”木牌的门,五郎叔标志性的鼾声就从里屋传出来,震得茶几上的玻璃杯都轻轻发抖。
“爸爸又喝醉了。”毛利兰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柯南,你们先在客厅坐会儿,我去叫醒他。”
柯南刚点点头,就见工藤夜一已经熟门熟路地走向厨房,手里还拎着从浅川家带回来的一小袋新鲜蔬菜——那是广田智子邻居硬塞给他们的谢礼。“我来帮忙吧,兰。”他的声音穿过客厅,带着自然的温和,“灰原好像没什么胃口,我做点清淡的。”
灰原哀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柯南的推理笔记本,听到这话时笔尖顿了顿,耳尖却悄悄泛起浅红。光彦凑过来看笔记本上的小狗涂鸦:“灰原同学,柯南画的你看出来哪个是松之助了吗?”步美和元太也围过来,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下午的案件,客厅里很快又热闹起来。
厨房的推拉门没关严,能看到工藤夜一和毛利兰在里面忙碌的身影。抽油烟机嗡嗡地转着,偶尔传来刀具切菜的轻响。柯南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着工藤夜一低头处理食材的样子——他把西兰花切得格外细碎,那是灰原喜欢的口感;煎蛋时特意用小火慢烘,边缘微微焦脆,正是她偏爱的火候。
“夜一哥好像很懂灰原同学的口味哦。”步美趴在沙发背上,小声对柯南说,“刚才他还问兰姐姐有没有柠檬,说要做柠檬味的蒸蛋。”
元太摸着肚子,一脸期待:“不知道有没有鳗鱼饭?”被光彦拍了下后脑勺:“元太你就知道鳗鱼饭!”
没过多久,工藤夜一端着第一盘菜出来,果然是柠檬蒸蛋,嫩黄色的蛋羹上撒着细碎的柠檬皮,酸香瞬间弥漫开来。他没说话,径直放在灰原哀面前的小桌上,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询问。灰原抬起头,两人目光撞上,她很快移开视线,拿起勺子轻轻挖了一勺,蛋羹滑嫩得入口即化,酸甜度刚好压下下午的疲惫。
“好吃。”她低声说,声音比平时软了些。
工藤夜一嘴角弯了弯,转身回厨房。接着端出来的是清炒西兰花、香煎鳕鱼,还有元太心心念念的鳗鱼饭——原来他早就记得每个人的喜好。最后上桌的是味增汤,他特意给灰原的那碗多放了些豆腐,少了海带,因为上次听她说过海带的腥味会让她不舒服。
毛利小五郎被饭菜香吵醒,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看到满桌菜立刻精神了:“哟,有好吃的!”伸手就要去夹鳗鱼,被毛利兰拍掉手背:“爸爸洗手去!”
晚餐时的氛围格外温馨。元太和光彦抢着说下午破案的细节,步美时不时给灰原夹一块西兰花,毛利小五郎一边喝酒一边吹嘘自己“早就看出广田智子有问题”,被柯南在心里默默吐槽。
柯南注意到,工藤夜一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总在留意灰原的碗。她的蒸蛋快吃完时,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那碗推过去;她夹鳕鱼时皱眉挑掉鱼刺,下一秒他盘子里的鳕鱼就已经挑净刺递过来。这些小动作自然得像呼吸,连毛利兰都笑着打趣:“夜一你也太照顾小哀了,搞得我都想尝尝她那碗饭是不是有特别的味道。”
灰原哀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扒拉着米饭,却把工藤夜一递过来的鳕鱼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毛利兰和工藤夜一收拾碗筷,少年侦探团在客厅玩扑克。柯南瞥见工藤夜一在厨房偷偷往灰原的水杯里加了片柠檬,还特意晾到温水才端出来。
“柯南,你看!”步美举着牌凑过来,“我赢了!”
柯南笑着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厨房。灯光下,工藤夜一正在擦碗,毛利兰在旁边说着什么,他听得认真,偶尔回头应一句,侧脸的线条在暖黄的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灰原哀端起那杯柠檬水,抿了一口,柠檬的清香混着温水滑入喉咙,像下午没说出口的那句“谢谢”,悄悄落在心底。她抬眼看向厨房,正好对上工藤夜一望过来的目光,两人都没说话,却像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轻轻漾开。
客厅里的笑声、厨房的水流声、窗外渐深的暮色,混在一起酿成一种叫做“日常”的味道。柯南翻开笔记本,在那页小狗涂鸦旁边,又添了一行字:“有些温柔,藏在筷子尖和水杯里。”
也许案件总会落幕,但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暖,才是少年侦探团最珍贵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