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晨的梦呓与七个谜题
东京的清晨带着薄雾,宫本由美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窗帘没拉严,一缕阳光斜斜地照在床头柜上,那里摆着个没开封的信封,边角已经被摩挲得有些发白。
“秀吉……你到底在哪里啊……”她嘟囔着,睫毛颤了颤,又跌回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里。
梦里是三年前的雨夜,羽田秀吉穿着件被雨水打湿的白衬衫,头发贴在额头上,眼神却亮得惊人。他把信封塞进她手里,指尖的温度烫得像火:“由美美,等我集齐七个东西,就回来找你。”
“七个什么啊?”她当时跺着脚问,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淌,模糊了他转身的背影。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只剩下信封在掌心沉甸甸的分量。
“七个……到底是什么啊……”宫本由美猛地睁开眼,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窗外的鸟鸣声此起彼伏,她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糟了!要迟到了!”
她趿着拖鞋往客厅跑,经过玄关时被地毯绊了一下,嘴里的抱怨声脱口而出:“那个混蛋秀吉,留个破信封就消失,还七个东西……以为在玩龙珠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童声,像是串成串的风铃:
“元太,你慢点跑!别撞到人!”
“可是步美,再不去博士家,限量版的模型就要被别人抢啦!”
宫本由美正揉着被撞疼的膝盖,门被“笃笃”敲了两下。她拉开门,就见六个背着书包的小孩站在台阶下,正是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少年侦探团。
“啊,是警察姐姐!”步美仰起脸,眼睛弯成了月牙,“我们路过这里,听到你在说‘七个东西’,是在玩猜谜吗?”
宫本由美认出他们是上次模型展案件里帮过忙的孩子,脸色缓和了些:“没什么……是我前男友的胡话。”
“前男友?”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点精光,“他说要集齐七个东西?”
“嗯,”宫本由美挠了挠头,把那个信封从口袋里掏出来晃了晃,“三年前留下的,说集齐了就回来找我。你们知道什么东西是七个一组的吗?”
元太立刻举手:“我知道!七个鳗鱼饭!不对,是七个超级大鳗鱼饭!”
光彦推了他一把:“笨蛋,肯定不是吃的。我觉得是七福神!日本的七福神分管不同的福气,集齐了就能实现愿望。”
步美捧着脸颊:“会不会是七个小矮人?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样,保护着重要的人。”
柯南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天空,东京湾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也可能是七个海洋。北大西洋、南大西洋、北太平洋、南太平洋、印度洋、北极海、南极海,这是国际上公认的七大海洋划分。”
灰原哀靠在墙边,指尖转着书包带,语气淡淡的:“更阴暗一点的解释,是七宗罪。骄傲、妒忌、愤怒、懒惰、贪婪、贪食、淫欲,中世纪天主教定义的七种原罪。”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了。元太缩了缩脖子:“灰原,你说的好吓人啊。”
宫本由美却愣住了——羽田秀吉那个人,下棋的时候眼睛里像有团火,输了会气鼓鼓地啃面包,赢了又会得意地翘尾巴,既骄傲又有点幼稚,倒真像把七宗罪里的“骄傲”刻进了骨子里。
“好啦好啦,不管是什么,肯定跟案件没关系。”她把信封塞回口袋,拍了拍手,“你们快去找阿笠博士吧,路上小心点。”
少年侦探团跟她道别后,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柯南回头看了眼宫本由美的公寓楼,总觉得那个信封里藏着什么秘密。
“柯南,你在想什么?”夜一凑过来问。
“没什么,”柯南摇摇头,“只是觉得‘七个东西’这个说法,好像在哪里听过。”
灰原哀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街角的大屏幕:“看那里。”
屏幕上正在播放将棋赛事新闻,一个穿着和服的棋手正举起奖杯,解说员的声音激昂:“恭喜羽生善治选手成功卫冕七冠王!成为日本将棋史上第三位达成此项成就的棋手!”
“七冠王?”光彦眼睛一亮,“将棋有七个头衔吗?”
“嗯,”夜一点头,“龙王、名人、王座、棋圣、棋王、王将、叡王,合称七冠,是将棋界的最高荣誉。”
柯南的镜片闪了闪,脑海里突然闪过宫本由美手里那个信封的样子——信封角落似乎印着个小小的将棋棋盘图案,当时没太在意……
就在这时,前面的十字路口传来一阵争吵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二、街头纠纷与命案电话
争吵声越来越大,像是两只被惹毛的猫在对吼。少年侦探团好奇地围过去,只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指着个戴墨镜的女人骂骂咧咧,女人手里的购物袋掉在地上,苹果滚得满地都是。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撞坏了我的古董花瓶,你赔得起吗?”男人的声音尖利刺耳。
“明明是你闯红灯!”女人摘下墨镜,眼圈红红的,“这花瓶一看就是仿制品,顶多值三千日元!”
周围很快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却没人敢上前劝架。宫本由美恰好开车经过,见状立刻停下车,从警车里钻出来:“都给我住手!公共场所吵架像什么样子!”
她亮了亮警察证,男人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宫本警官?这女人撞了我还不认错……”
“先别说这个,”宫本由美弯腰帮女人捡苹果,“你闯红灯的监控录像我已经看到了,根据交通法第7条,行人过马路不遵守信号灯,罚款2000日元。至于花瓶,我们可以请鉴定师来估价,该赔多少赔多少。”
男人张了张嘴,最终悻悻地闭上了嘴。女人连忙道谢:“谢谢你啊,警官。我叫伊丹知代子,就住在前面的公寓楼。”
宫本由美刚想说“不客气”,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严肃:“我是宫本由美……什么?米花町三丁目发生命案?好,我马上到!”
她挂了电话,对伊丹知代子说:“你先跟我去警局做个记录,至于赔偿的事,等我处理完案子再说。”
就在这时,另一辆警车缓缓驶来,车窗降下,露出三池苗子笑眯眯的脸:“由美前辈,我刚接到通知,案发现场就在前面的公寓楼,我们一起去吧?”
“苗子?你怎么也来了?”宫本由美有些惊讶。
“我正好在这附近巡逻呀,”三池苗子指了指少年侦探团,“柯南他们也在?看来又有案子要麻烦你们啦。”
柯南等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伊丹知代子听到“米花町三丁目”时,脸色突然白了白:“警官,我家就在那栋公寓楼……”
宫本由美心里咯噔一下:“你住哪一层?”
“5楼,502室。”
三池苗子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死者住在501室,是你的邻居?”
伊丹知代子点点头,嘴唇颤抖着:“是……是个独居的老先生,平时很少出门……”
警车很快开到公寓楼下,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鉴识课的人员正在忙碌,目暮警官看到宫本由美,皱了皱眉:“由美?你怎么来了?”
“我正好在附近处理纠纷,”宫本由美指了指伊丹知代子,“这位是死者的邻居,住在502室。”
高木警官拿着笔录本走过来:“目暮警官,死者是田中政雄,男性,68岁,退休教师。发现尸体的是他的侄女,早上来送早餐时发现门没锁,进去就看到人倒在客厅里,头部有钝器伤。”
柯南悄悄溜进501室,客厅里一片狼藉,书架被推倒,书散落得满地都是。死者倒在书桌旁,手里还攥着支钢笔,笔尖上沾着点墨水。
“奇怪,”柯南蹲下身,看着书桌抽屉上的锁,“锁是被撬开的,像是入室抢劫杀人?”
夜一站在窗边,指着窗台上的脚印:“窗户是从外面撬开的,凶手可能是从这里进来的。”
灰原哀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照片上的人是死者和一个年轻男人,长得很像伊丹知代子刚才提到的那个老先生。”
就在这时,伊丹知代子突然尖叫一声:“那是我丈夫!他……他昨天还来看过田中先生!”
宫本由美立刻追问:“你丈夫叫什么名字?他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他叫伊丹干雄,是田中先生的学生,”伊丹知代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昨天下午他来送自己做的点心,说田中先生最近好像不太舒服。”
高木警官翻开笔录本:“我们在死者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个保险箱,里面是空的,密码锁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伊丹小姐,你知道保险箱的密码吗?”
伊丹知代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我知道。田中先生前几天忘带钥匙,让我帮他取过一次文件,他告诉我的密码……”
宫本由美皱起眉:“你有嫌疑。”
“不是我!”伊丹知代子急忙摆手,“我昨天下午确实来过,但只是送了点水果,没进他的卧室,更没碰过保险箱!”
柯南注意到,她的指甲缝里沾着点红色的粉末,像是某种颜料。而死者书桌上的墨水瓶旁边,也有一点同样的红色粉末。
三、隔壁的棋手与甜蜜的称呼
“目暮警官,”千叶警官跑过来,“我们询问了公寓楼的住户,503室的住户说,昨晚10点左右,听到501室有争吵声,还听到有人喊‘把密码交出来’。”
“503室?”宫本由美看向隔壁的房门,“住在这里的是谁?”
邻居们纷纷摇头:“不知道,那个人很少出门,好像是个下棋的?”
高木警官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警察,需要询问一些情况。”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探出头来,头发乱糟糟的,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但眼睛却异常明亮。当他看到宫本由美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由……由美美?”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宫本由美愣住了,随即脸“腾”地红了:“羽……羽田秀吉?你怎么会在这里?”
羽田秀吉推开门,穿着件印着将棋棋盘图案的睡衣,几步冲到宫本由美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住在这里啊!由美美,我终于找到你了!”
“谁让你抓我手的!”宫本由美甩开他的手,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是前男友,前男友懂吗?”
“才不是前男友,”羽田秀吉固执地说,“我是有幸成为由美美交往对象的男人,这个身份永远不会变。”
周围的警察都惊呆了,目暮警官咳嗽了两声:“咳咳,由美,这位是……”
“他叫羽田秀吉,是我的……前男友。”宫本由美咬着牙说。
羽田秀吉却笑眯眯地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羽田秀吉,是由美的……未来丈夫。”
“你闭嘴!”宫本由美气得想揍他。
柯南看着羽田秀吉,突然想起将棋七冠王的新闻——这个人的眉眼,和屏幕上那个棋手有点像。
目暮警官清了清嗓子:“羽田先生,请问昨晚10点左右,你在哪里?有没有听到隔壁501室的争吵声?”
羽田秀吉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昨晚10点,我在房间里研究棋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有人能证明吗?”
羽田秀吉摇摇头:“我是独居,当时没有外人在。”
高木警官皱起眉:“也就是说,你没有不在场证明?”
“可以这么说。”羽田秀吉的目光落在宫本由美身上,带着点复杂的情绪,“但我没有杀人。”
宫本由美心里乱糟糟的,嘴上却不饶人:“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就是你为了偷东西杀了人!”
话虽如此,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在现场扫来扫去,希望能找到证明羽田秀吉清白的证据。
柯南注意到,羽田秀吉的袖口沾着点白色的粉末,像是面粉。而死者书桌上的面包屑里,也有同样的白色粉末。
“羽田先生,你昨晚吃了面包吗?”柯南突然开口。
羽田秀吉愣了一下:“吃了,我习惯熬夜研究棋谱时吃点面包。”
“是在便利店买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烤的。”羽田秀吉笑了笑,“由美美以前总说我烤的面包太硬,像石头……”
宫本由美脸一红,踢了他一脚:“谁问你这个了!”
灰原哀走到柯南身边,低声说:“死者手里的钢笔,笔尖的墨水颜色和书桌上的墨水瓶颜色不一样。”
柯南点点头:“说明钢笔是凶手带来的,或者是死者从凶手那里抢过来的。”
夜一指着书架上的一个空位:“这里少了一本书,看尺寸像是本字典。”
就在这时,伊丹知代子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白:“什么?康介他……他也在这栋楼里?”
四、遗书的疑点与两个嫌疑人
“康介是谁?”宫本由美问道。
“是我弟弟,伊丹康介,”伊丹知代子挂了电话,声音发颤,“他说今天早上来给我送文件,现在就在楼下……”
三池苗子把伊丹康介带了上来,那是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男人,头发染成了黄色,眼神有些游移不定。
“警官,我只是来给我姐送文件的,不知道什么命案啊。”伊丹康介搓着手说。
“你昨晚在哪里?”目暮警官问道。
“我……我在朋友家打游戏,一整晚都没回来。”伊丹康介的眼神闪烁着。
“有证人吗?”
“有……有啊,我朋友可以作证。”
柯南注意到,他的运动鞋上沾着点红色的泥土,而公寓楼后面的花坛里,正好种着红色的郁金香,泥土的颜色和他鞋底的一模一样。
“高木警官,”柯南指着书桌,“死者的书桌上有封遗书,你们看了吗?”
高木连忙拿起那封遗书,信纸有些皱,边缘有撕裂的痕迹:“上面写着‘我对不起学生们,辜负了他们的信任,只能以死谢罪’,签名是‘田中政雄’。”
“奇怪,”光彦推了推眼镜,“这撕裂的痕迹看起来不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扯断的。”
步美也凑过来看:“而且这个签名是全名,我上次看到田中先生给邻居写的便条,都只签‘政雄’两个字。”
灰原哀接过遗书,用指尖捻了捻信纸:“纸质很新,不像是存放了很久的样子。而且墨迹还没完全干透,应该是昨天晚上写的。”
夜一拿出随身携带的紫外线灯,照在信纸上:“这里有淡淡的荧光反应,说明信纸被水浸泡过,可能是凶手想销毁证据,又没成功。”
柯南看着伊丹干雄的照片,突然想起伊丹知代子说过,她丈夫是田中政雄的学生:“伊丹小姐,你丈夫知道保险箱的密码吗?”
伊丹知代子点点头:“知道,他以前帮田中先生整理过文件,田中先生很信任他……”
“那他昨晚在哪里?”
“他说公司有应酬,一夜没回家。”伊丹知代子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给他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宫本由美拿出手机:“高木,查一下伊丹干雄的行踪,看看他昨晚有没有去公司。”
高木刚要去查,羽田秀吉突然开口:“不用查了,伊丹干雄昨晚根本没去公司。”
所有人都看向他,羽田秀吉指了指窗外:“昨晚11点左右,我看到他从公寓楼出去,手里提着个黑色的袋子,神色很慌张。”
伊丹知代子脸色一白:“不可能……他为什么要骗我?”
柯南走到保险箱前,仔细看着撬锁的痕迹:“这锁虽然被撬开了,但手法很生疏,不像是惯犯。反而像是……知道密码,却故意撬锁,想伪装成入室抢劫。”
夜一补充道:“而且书架上少的那本字典,很可能就是凶器。字典厚重扎实,足以造成致命钝器伤,而伊丹康介鞋底的红泥,与字典可能沾染的花坛泥土恰好吻合,种种线索正像将棋棋子般,在棋盘上逐渐围拢出真相的轮廓。
五、将棋棋盘上的真相
目暮警官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时,柯南正蹲在保险箱前,用手电筒照着锁孔里的划痕。那些划痕深浅不一,边缘还沾着点金属碎屑,显然是用不合适的工具硬撬出来的——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凶手根本不需要撬锁,只是在演戏。
“怎么样,有新发现吗?”目暮警官蹲下身,看着柯南手里的证物袋。
“目暮警官,您看这些划痕,”柯南指着碎屑,“像是用普通螺丝刀弄出来的,专业小偷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而且保险箱内侧有个暗格,里面藏着本账本,上面记着伊丹干雄挪用公款的记录,金额正好是五百万日元。”
高木警官突然惊呼一声:“我查到了!伊丹干雄所在的公司最近在查账目,他负责的项目少了五百万,昨天下午还被社长叫去问话了!”
伊丹知代子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墙壁才站稳:“他……他竟然挪用公款?那田中先生的保险箱……”
“应该是田中先生发现了他的秘密,”灰原哀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死者书桌上的日记,里面写着‘干雄最近很不对劲,账目有问题,明天要找他谈谈’。”
羽田秀吉突然走到窗边,指着楼下的垃圾桶:“那里应该有线索。昨晚伊丹干雄提着袋子出去时,往垃圾桶里扔了个东西,黑乎乎的看不清,但形状很像字典。”
鉴识课的人立刻下楼搜查,果然从垃圾桶深处翻出一本沾着泥土和血迹的字典,封面上的烫金书名已经被蹭掉了一半,但尺寸正好能对上书架上的空位。更关键的是,字典的书脊里夹着一张撕碎的支票,拼起来正是五百万日元,收款人是伊丹干雄。
“这还不能说明是我干的!”伊丹康介突然喊道,“字典上的泥土是我的又怎么样?我昨天只是在花坛边摔了一跤,碰掉了这本书而已!”
他的声音发颤,眼神却死死盯着伊丹干雄,像是想把嫌疑推到对方身上。柯南注意到,伊丹干雄的袖口沾着点胶水,和死者书桌上那个断裂的钢笔笔帽上的胶水痕迹完全一致——显然是他在抢夺钢笔时弄断的。
“伊丹先生,”夜一突然开口,举起一个证物袋,“这是在你家玄关发现的手机,款式和你现在用的一模一样,但里面的通话记录被清空了。我们恢复了数据,发现昨晚9点47分,你给田中先生打过电话,通话时长12分钟。”
伊丹干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又……那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知道田中先生在家,”柯南的声音透过变声蝴蝶结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打完电话就去了501室,想让田中先生帮你掩盖挪用公款的事,被拒绝后就动了杀心。你用字典砸晕他,撬开保险箱拿走账本,却没想到田中先生还有备份,就藏在日记里。”
他顿了顿,指着伊丹干雄的鞋子:“你的鞋底沾着和保险箱里一样的红色颜料,那是田中先生用来标记重要文件的特殊颜料,只有打开保险箱才能碰到。你故意撬锁,就是想让人以为是外人作案,还让你弟弟去花坛边制造痕迹,想嫁祸给他,对不对?”
伊丹干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突然瘫坐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是他逼我的……他说要报警……我不能坐牢……”
羽田秀吉走到他面前,眼神平静却带着锋芒:“你下棋时总说‘落子无悔’,做人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
这句话像是刺中了伊丹干雄的痛处,他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我不如你……我永远都不如你……”
原来伊丹干雄和羽田秀吉是少年时的棋友,后来因为嫉妒羽田的天赋而疏远。他挪用公款,一部分也是想凑钱参加将棋比赛,证明自己比羽田强。
目暮警官挥手示意高木上前铐住伊丹干雄,伊丹知代子突然冲过来,给了他一巴掌:“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啊!”
伊丹干雄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对不起……”
警笛声远去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宫本由美看着羽田秀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细节?连他扔字典的时间都记得?”
羽田秀吉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昨晚研究棋谱累了,站在窗边透气,正好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本来想告诉你,又怕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宫本由美的心跳漏了一拍,别过脸去:“谁……谁会觉得你多管闲事。”
六、七冠之约与未拆的信封
少年侦探团跟着阿笠博士回公寓时,光彦还在念叨刚才的案子:“没想到伊丹先生竟然是凶手,羽田先生也太厉害了吧,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本来就很厉害啊,”步美指着手机屏幕,“你们看,网上全是他的新闻!”
屏幕上是羽田秀吉的比赛照片,标题赫然写着“太阁名人羽田秀吉,距七冠王仅差一冠”。报道里说,他是日本将棋界最年轻的名人头衔获得者,人称“太阁名人”,目前已经拿下龙王、王座、棋圣、棋王、王将、叡王六个头衔,只差最后一个“名人”就能达成七冠王的伟业。
“七冠王!”元太瞪大了眼睛,“就是夜一说的那七个头衔吗?”
“嗯,”夜一点头,“龙王、名人、王座、棋圣、棋王、王将、叡王,每一个都要通过残酷的循环赛才能获得,羽田先生是近五十年来最有希望达成全满贯的棋手。”
柯南看着屏幕上羽田秀吉捧杯的照片,突然想起宫本由美那个信封:“原来他说的七个东西,就是这七个头衔。”
灰原哀翻着评论区:“这里说,三年前羽田先生突然宣布暂停比赛,就是为了追求宫本警官。有记者拍到他在赛场边给宫本警官打电话,说‘等我拿到七个冠军,就娶你’。”
步美捂着嘴笑:“好浪漫啊!就像王子去征服恶龙,然后回来娶公主一样。”
另一边,宫本由美正坐在警车里发呆,三池苗子拿着手机凑过来:“由美前辈,你看这个!”
屏幕上的新闻标题让宫本由美的脸瞬间红透——《太阁名人赛前宣言:拿下七冠,献给最重要的人》。报道里还提到,羽田秀吉三年前曾在采访中说:“我女朋友觉得相扑六冠王很厉害,那我就拿七个冠军给她看。”
“那个笨蛋……”宫本由美嘟囔着,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摸向口袋里的信封。三年前她随口说的一句话,他竟然记了这么久。
回到公寓时,羽田秀吉正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个保温袋。看到她过来,立刻站起来:“由美美,我烤了面包,这次绝对不硬了。”
宫本由美接过保温袋,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缩。保温袋里的面包还热乎着,散发着黄油的香气。
“那个信封……”羽田秀吉挠了挠头,“其实里面是七张空白的奖状,我本来想每个头衔拿下来,就填一张放进去,等七个都齐了,就……”
“就什么?”宫本由美抬头看他,夕阳落在他眼里,亮得像星星。
“就向你求婚啊。”羽田秀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知道我以前总是忙着下棋,忽略了你,但我保证,拿到七冠后,我会花更多时间陪你。”
宫本由美拆开信封,里面果然是七张印着将棋棋盘的奖状,边缘被摩挲得有些发白。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说“等我集齐七个东西”时,眼睛亮得惊人。
“谁要你陪啊,”她把面包塞给他,转身往楼上走,声音却软了下来,“下次比赛,我有空的话……可能会去看。”
羽田秀吉愣了一下,随即欢呼起来:“太好了!由美美,我一定拿冠军给你看!”
宫本由美靠在楼梯间的窗户上,看着他蹦蹦跳跳跑向训练馆的背影,突然笑了。口袋里的信封被她紧紧攥着,像是握住了一整个春天。
七、棋盘外的日常与未完的棋局
一周后,少年侦探团又聚在阿笠博士家拼模型。电视上正在直播将棋名人战决赛,羽田秀吉正和对手激烈对弈。
“羽田先生加油!”步美举着小旗子喊。
元太啃着鳗鱼饭:“要是他赢了,就能拿到第七个冠军了吧?”
“嗯,”柯南点头,“这局他占优势,应该能赢。”
屏幕上,羽田秀吉落下最后一子,裁判宣布获胜时,他突然对着镜头笑了笑,做了个口型。
“他在说什么?”光彦问。
灰原哀看着屏幕:“他说‘由美美,等我’。”
宫本由美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手机屏幕上是羽田秀吉获胜的画面。同事们围着她起哄:“宫本警官,太阁名人在跟你表白呢!”
“胡说什么!”宫本由美关掉手机,耳根却红透了。抽屉里,那个信封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是一张她偷偷买的决赛门票。
比赛结束后,羽田秀吉果然信守承诺,推掉了所有庆功宴,提着蛋糕出现在宫本由美家楼下。两人坐在长椅上分享蛋糕,奶油沾到了宫本由美的嘴角。
羽田秀吉伸手想帮她擦掉,又触电似的缩了回去。宫本由美看着他通红的耳根,突然笑了:“笨蛋,这点小事都不敢吗?”
她自己擦掉奶油,却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下次比赛,不许再熬夜研究棋谱了,黑眼圈重得像熊猫。”
“知道了,”羽田秀吉笑得像个孩子,“那你要每天给我打电话,监督我睡觉。”
“谁要监督你啊!”宫本由美别过脸,心里却甜滋滋的。
远处的路灯亮了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羽田秀吉的七冠之路还剩最后一步,但对宫本由美来说,那些头衔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总把“七个冠军”挂在嘴边的笨蛋,心里最在乎的,从来都不是冠军本身。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趴在阿笠博士家的窗户上,看着楼下的两人,笑得一脸八卦。
“他们看起来好配啊,”步美说,“就像柯南和灰原,夜一和……”
“别乱说!”灰原哀的脸瞬间红了,伸手去捂步美的嘴。
柯南和夜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模型展的案件已经过去,但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就像展示柜里的LEd灯,一直亮着。
而羽田秀吉和宫本由美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一盘未完的将棋,每一步都藏着期待,每一子都写满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