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金属台面上,改造后的引力子转换器泛着冷光。原本报废的核心晶体被拆下,换成了陆研新连夜赶制的“共振接收器”——表面刻着和银链同源的纹路,正随着元宝项圈的频率,微微发亮。
“信号校准好了。”陆研新调着接收器的旋钮,屏幕上跳出一条淡蓝色的波形,和元宝血管里微粒的震动频率完美重合,“只要微粒一和暗物质星云共振,接收器就能捕捉到信号,反向追踪来源。”
诺亚把李小龙立牌挪到转换器旁边,双节棍的链条搭在仪器上,像是在镇场:“这次我们不主动刺激微粒,就等‘捕手’动手。它越急着激活,暴露的位置就越清晰。”
守白抱着元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新项圈的稳定器闪着柔和的光,银链贴在元宝颈间,偶尔传来细微的震动——那是平行自我的信号在流动,像在给元宝打气。元宝把头搁在她膝盖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眼睛盯着转换器,像是知道自己要当“诱饵”。
金一诺搬来台便携式屏蔽仪,放在实验室角落:“万一‘捕手’发强信号,这玩意儿能暂时挡住,给我们争取追踪时间。”他顿了顿,看向守白,“你得随时准备用平行自我的信号压阵,别让微粒失控。”
守白点头,摸了摸元宝的耳朵:“放心,我和它在一起。”
接下来的两天,所有人都在实验室守着。诺亚和金一诺轮流盯着接收器的屏幕,陆研新调试着屏蔽仪,守白则抱着元宝,偶尔给它喂点肉干,大多数时候就静静坐着,感受着银链的震动——平行自我的信号越来越清晰,有时能“看见”某个“她”在古籍里找关于“捕手”的记载,有时能“闻”到星葵田的花香,那些信号像无数根线,把她和所有“自己”连在一起,让她心里踏实。
第三天凌晨,守白正打盹,怀里的元宝突然动了动,耳朵竖得笔直,对着舷窗的方向低吼。
“醒了?”守白瞬间清醒,银链在颈间发烫——微粒有反应了!
诺亚和金一诺立刻凑到接收器前,屏幕上的波形开始跳动,频率越来越快,淡蓝色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来了!”诺亚握紧拳头,“陆研新,开追踪程序!金一诺,屏蔽仪准备!”
陆研新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跳出一张星图,红色的光点正随着波形的跳动,在暗物质星云的位置闪烁——那是微粒共振的信号源!
“信号强度在增加!‘捕手’在发力!”金一诺盯着屏蔽仪,额角的汗往下滴,“它想强行冲破稳定器的压制!”
元宝发出痛苦的呜咽,身体开始发抖,项圈的稳定器闪了几下,光变得微弱。守白立刻闭上眼,把意识沉进去,平行自我的信号像潮水般涌来,顺着银链流进元宝的身体——淡金色的光从项圈里渗出来,挡住了微粒的躁动,屏幕上的红色波形渐渐变回淡蓝。
“压下去了!”守白睁开眼,手心全是汗,“但它还在发信号,没停!”
诺亚盯着星图上的红点,眼神锐利:“它在试探我们的底线!陆研新,追踪到具体位置了吗?”
“快了!信号源在星云深处,坐标大概是……”陆研新的话突然顿住,脸色惨白,“不对!信号在分裂!不止一个来源!”
屏幕上的红点突然变成了十几个,散落在星云的不同位置,每个红点都在发着相同频率的信号,波形叠加在一起,变得混乱而狂暴!
“是陷阱!”金一诺猛地拍向屏蔽仪的开关,“它故意用多个信号源,让我们没法定位!”
元宝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项圈的稳定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彻底暗了下去!守白能感觉到微粒在元宝血管里疯狂乱窜,像要冲破皮肤钻出来,银链烫得她脖子发疼,平行自我的信号也变得混乱,全是刺耳的嘶吼!
“稳定器撑不住了!”陆研新急得直跺脚,“再不想办法,元宝会有危险!”
诺亚突然抓起桌上的双节棍,链节在手里转了个圈,眼神变得坚定:“守白,用平行自我的信号把微粒往颈部引!陆研新,开最大磁场!金一诺,屏蔽仪对准星云方向,挡住多余信号!”
他走到元宝身边,双节棍的链条贴着元宝的颈部,“我用李小龙的内劲,配合磁场,把微粒逼出来!上次穿越时,我试过用内劲控量子液,这次应该能行!”
守白没犹豫,立刻集中意识,平行自我的信号像无数根细针,轻轻推着微粒往元宝颈部走。陆研新打开最大磁场,淡紫色的光笼罩着元宝的脖子,金一诺则把屏蔽仪对准舷窗,挡住了大部分混乱的信号,接收器的屏幕上,终于只剩下一个清晰的红点!
“就是现在!”诺亚低喝一声,双节棍的链条贴在元宝颈部,内劲顺着链条输进去——他能感觉到微粒在磁场里挣扎,像被困住的小虫子,他一点点加劲,内劲和磁场配合,形成一道无形的网,把微粒往磁圈方向逼!
元宝发出一声响亮的犬吠,不是痛苦,是解脱——微粒终于冲破血管壁,沾在磁圈上,发出微弱的光!陆研新立刻关掉磁场,用取样器把微粒收集起来,屏幕上的红点也跟着消失了。
元宝脱力地趴在守白怀里,大口喘着气,项圈的稳定器彻底报废,银链也暗了下去。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屏蔽仪冒着青烟,接收器的屏幕还在跳着混乱的波形,那个清晰的红点,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坐标,藏在暗物质星云深处。
诺亚放下双节棍,擦了擦额角的汗:“虽然没追到准确位置,但至少知道了‘捕手’的把戏——它用多信号源伪装,就是怕我们找到它的老巢。”
金一诺靠在墙上,苦笑了一声:“这次算险胜,下次它肯定会用更狠的招。”
守白抱着元宝,摸了摸它的头,元宝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她看向屏幕上那个模糊的坐标,银链突然轻轻震了一下——这次不是杂音,是一道清晰的意识碎片,来自那个在古籍里找记载的“守白”,她递过来一张残破的图纸,上面画着一个和“捕手”信号源相似的符号,旁边写着两个字:“巢核”。
守白眼睛一亮,把碎片共享给所有人:“平行自我找到了线索!‘捕手’的老巢叫‘巢核’,就在那个模糊坐标附近!”
诺亚凑过来,盯着屏幕上的坐标,眼神变得坚定:“既然知道了方向,我们就主动过去。它想下诱饵棋,我们就顺着它的棋路,找到它的巢核!”
陆研新立刻拿起取样器里的微粒:“我分析一下微粒的成分,说不定能找到巢核的能量特征!”
金一诺也来了精神:“我再改造接收器,下次不管它用多少信号源,都能锁定真正的位置!”
实验室的灯重新亮起来,四个人一狗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定。虽然“捕手”的巢核还藏在星云深处,但他们已经找到了方向,下一盘棋,他们要主动出击,把这盘诱饵棋局,变成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