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诺珠宝工作室的设计台刚铺满“风动吊坠”的新稿,金一诺的平板突然弹出热搜推送——“南宁毕业生写恋爱小说用师生真名”的标题,像根针戳进她刚平复的思绪。
她指尖划过新闻截图,那句“两颗理想主义的星星,终于还是偏爱彼此的引力”,让她猛地想起守白写《六道梵行记》时,曾纠结要不要用画室同学的原型。
“诺姐,守白发消息了!”助理举着手机跑过来,央美画室的背景里,守白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青提子在旁边翻着《民法典》:“南宁这事儿闹大了,那作者把100多个人的真名写进小说,现在被写的同学都被网暴了。”
守白的声音带着慌:“我去年写《六道梵行记》时,也用了画室师兄的原型,没化名,就改了个姓……不会出事吧?”
金一诺立刻拨通陆研新的电话,上海材料实验室的背景里,陆教授正翻着法律条文:“按《民法典》第1032条,用真名写他人隐私就算侵权,哪怕是自传体也不行。南宁那作者把同学写成‘第三者’,现在对方都报警了。”
这话让守白的脸瞬间白了。她翻出《六道梵行记》的手稿,指着“天道画师”的角色:“这是师兄的原型,我写了他当年和导师的矛盾,没写隐私,但用了他的外号……”
青提子突然拍桌:“你看新闻里的律师说,就算改了姓,只要能被识别出原型,也算侵权!”
正乱着,守白的微信弹出画室师兄的消息:“小白,你书里的‘天道画师’是不是我?刚有同学问我是不是和导师闹过矛盾。”
守白的指尖抖着打字:“师兄对不起,我没考虑周全,我马上改!”
师兄的回复却很平静:“没事,我知道你没恶意,但下次别这样了——我师妹被写进南宁那本小说,现在连实习单位都黄了。”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守白头上。她想起上周劝陆明别踩坑时,说“有些弯路得自己走”,可现在,她差点因为自己的笔,让身边人掉进坑里。
金一诺突然想起什么,点开一诺珠宝的设计稿:“我之前想用工作室的老客户当‘丝韵系列’的模特,没问人家意见,是不是也违规?”
陆研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商业使用他人形象要授权,哪怕是朋友也不行。南宁那作者就是没边界,把校园亲密行为写得露骨,现在学校都被骂‘校风差’了。”
守白猛地抓起笔,在《六道梵行记》的手稿上划掉“天道画师”的外号,改成虚构的名字:“我现在就改所有原型角色,把能识别的细节全删了。”
青提子抱着电脑凑过来:“南宁那作者说她只是私下分享,被人传出去的。守白,你把《六道梵行记》发过朋友圈,要不要赶紧删?”
守白的手悬在删除键上,突然想起金一诺之前说的“允许至亲撞南墙”——可这次,撞南墙的是自己,要被砸到的却是身边人。她咬着唇按下删除键,屏幕上的手稿消失时,她轻声说:“创作的自由,不能踩着别人的隐私走。”
同一时间,上海的金一诺给所有珠宝设计稿打了标记:“所有模特必须签授权书,哪怕是亲友也一样。”陆研新则在实验室贴了张“创作边界提醒”,把法律条文抄在上面。
傍晚,守白把改好的《六道梵行记》发给师兄看,角色名全换成了虚构的,细节也做了模糊处理。师兄的回复带着笑意:“这样就好——创作是自己的星星,但别让星星的光,刺到别人的眼睛。”
金一诺看着守白发来的新手稿,突然在设计台写下:“笔是刀,能刻出星星,也能划出血痕。允许自己走弯路,别让身边人替你买单。”
窗外的上海夜景亮起,金一诺想起南宁那本小说里的“理想主义星星”,突然明白:真正的理想主义,不是把身边人当成创作的素材,而是在提笔时,先护住那些真实的、温热的名字。
她给守白发了条消息:“下次写小说,咱们先列个‘隐私保护清单’——创作可以自由,但边界得守住。”
守白的回复带着释然:“嗯,这次算是踩了个小坑,以后不会了。”
金一诺看着屏幕笑了。原来“允许撞南墙”的真正含义,不是放任自己犯错,而是在犯错前,先把身边人的路护好——毕竟,笔能写尽星辰,也该写得懂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