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狱的石壁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死灰色，仿佛它本身就是死亡的象征，散发着冰冷的光芒。每一道灵纹都如同凝固的血痕，深深地刻在石壁之上，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感。
金城被灵索紧紧地捆绑在灵玉柱上，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的灵脉在愤怒中剧烈颤抖着，原本凝气后期的强大力量此刻也变得有些失控。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攥得泛白，仿佛要将那无尽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就在刚才，金城将沈夜逼北野顶罪的“真相”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吼了出来。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姜诚的话却像一把淬了冰的灵刃，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心脏。
“半个时辰前，北野检举你——威逼他构陷沈次长。”姜诚抱着臂，筑基中期的灵压带着压迫感，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你刚说的‘真相’，倒成了他证词的铁证。”
金城的脑子“嗡”的一声，灵脉瞬间滞涩。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那个他想帮着翻案的人，居然反咬他一口？
他为了查真相，为了还北野清白，却落得“贪墨灵晶、构陷上级”的罪名，像个天大的笑话。
“我是被陷害的！我为镇魔司流过血！”他猛地挣扎，灵索勒得腕骨生疼，声音嘶哑得像被灵雾呛坏，“我要见灵盟总监！”
姜诚上前，抬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灵脉的力道打得他嘴角渗血。“你的功绩是罪犯，你是我的功绩。”姜诚抓着他的头发，语气冰冷，“被灵察司盯上，就别想挣扎——老老实实认了，还能少受点苦。”
金城看着姜诚眼中的贪婪，突然懂了——不管他是不是被陷害，灵察司要的只是“功绩”，他不过是个送上门的猎物。愤怒和憋屈像灵火一样烧着他的灵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进更深的黑暗。
镇魔司一系的灵司厅里，灵晶灯的光刺眼得很。酒良攥着灵讯玉简，语气愤愤：“怪不得金城前几天总往雅灵的灵脉公寓跑，原来是想栽赃次长！”
“次长刚还维护他，他居然这么阴！”
“人心隔肚皮，以前真没看出他是这种人！”
修士们围着沈夜，七嘴八舌地痛批金城，眼底满是敬佩——沈次长的胸怀，比灵脉海还宽。
只有泷泽站在角落，灵袍下的手微微发抖，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太了解金城了，那家伙虽然固执，却绝不会干构陷的事——这一切，都是沈夜设的局。
沈夜坐在灵玉椅上，指尖转着枚破邪符，语气平淡：“好了，法律会制裁他，我们做好自己的事。”
就在这时，泷泽走上前，躬身的动作带着僵硬：“次长，我……我不适合杀人犯一系的工作，想调去新宿镇魔司。”他怕了，沈夜像条藏在灵雾里的蛇，不动声色就咬断了金城的灵脉，他不想成为下一个。
沈夜抬眼，筑基后期的灵压扫过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新宿镇魔司氛围不错，我帮你打招呼。”
泷泽松了口气，连忙鞠躬：“谢次长！”转身时，他的后背已经全湿了——这个沈夜，比传闻中更可怕，不声不响，却招招致命。
灵司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苏凝霜才推门进来。她穿着灰纹灵丝袍，袍领绷得发紧，胸前饱满将衣料撑出深沟，童颜上带着疑惑：“金城的事，是你设的局？”
沈夜起身，伸手揽住她的腰，灵丝袍下的软肉带着温热：“什么局？是他自己贪墨，还想构陷我——我只是‘顺应’了局势。”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臀线，带着点戏谑，“怎么，心疼你的老同事了？”
苏凝霜的脸瞬间红了，拍开他的手，却没退开：“谁心疼他！我只是觉得……你太狠了。”话虽如此，她却没真的生气——在镇魔司，不狠就站不住脚，沈夜的狠，反而让她觉得安心。
“不狠，怎么帮你坐稳系长的位置？”沈夜低头，凑近她的耳尖，“金城和泷泽走了，把周虎和张清调过来——以后一系，都是我们的人。”
苏凝霜的呼吸乱了，点了点头：“我明天就去办。”转身离去时，她的耳尖还泛着红——这个男人，总是能把阴谋说得像为她着想，让她无法拒绝。
新津的高档灵膳坊里，暖光裹着灵木桌，桌上的灵酿泛着淡金。沈夜坐在靠窗的位置，玄色袍角扫过灵纹地毯，看着窗外的灵雾，指尖敲着桌面。李山推门进来，躬身行礼：“沈先生。”
“坐。”沈夜抬眼，看着李山圆滚滚的身材，“听说你坐稳黑风堂的位置了，恭喜。”
李山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眼底却藏着敬畏：“都是先生的扶持。”他怕——沈夜能帮他上位，也能让他跌下来，尤其是现在沈夜搭上彦辰家，更是得罪不起。
“帮我约掘正夫。”沈夜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就说，我代表彦辰家见他。”灵脉借贷仪要量产，必然触及武富士和黑风堂的利益，他需要掘正夫的支持，而彦辰家的名头，是最好的敲门砖。
李山的眼睛亮了——有彦辰家背书，掘正夫绝不会拒绝。他连忙躬身：“我立刻去办！黑风堂愿为先生流尽最后一滴灵血！”
沈夜笑了，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忠心，我记着。借贷仪的事，少不了黑风堂出力——流血的机会，多的是。”
李山松了口气，连连应道：“是！是！”他知道，沈夜没打算抛弃他，只要跟着沈夜，黑风堂在新津的地位只会更稳。
沈夜看着李山离去的背影，拿起灵酿抿了一口——金城倒了，泷泽走了，周虎和张清要调来，借贷仪的路也铺得差不多了。这仙侠世界的棋局，他正一步步下得稳，下一步，就是借着彦辰家的势，把苏家的联姻敲定，彻底在新津扎下根。
灵膳坊的暖光映在他的脸上，一半是温润的笑意，一半是杀手的冷厉——亦正亦邪，才是他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最好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