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的时候，队伍排得很长。
郭城宇站在姜小帅身后，几乎是将他半圈在怀里，隔绝了拥挤的人流。
姜小帅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热体温和沉稳心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将他包围。
他偷偷向后靠了靠，将自己更多的重量倚在郭城宇身上。
郭城宇察觉到他这个小动作，嘴角微扬，手臂自然地环过他身前，虚虚地揽住，形成一个更稳固的保护圈。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间流动的亲密，但在喧嚣的人群中，他们拥有一个只属于彼此的，安静而甜蜜的小世界。
采购结束，大包小包地回到车上。
姜小帅系好安全带，脸上还带着兴奋过后的红晕。他转头看向驾驶座的郭城宇，眼睛亮得像星星。
“哥，下次我们还一起来！”
郭城宇倾身过去，帮他理了理刚才在人群中被挤得有些歪的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脖颈，感受到少年瞬间绷紧的身体和加速的脉搏。
“好。”
郭城宇看着他，目光温柔而专注。
“以后都一起。”
车子启动，驶向回家的路。
姜小帅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被一种饱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幸福感充斥着。
他偷偷瞄一眼身边专注开车的郭城宇，觉得这个冬天，是他有生以来，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回到那个被郭城宇收拾得愈发像个“家”的小屋，采购回来的年货堆满了客厅一角，洋溢着丰足的热闹气息。
姜小帅脱掉外套，脸上还带着外面回来的凉意，眼神却始终亮晶晶地追随着郭城宇的身影。
郭城宇将东西归类放好，一回头，就看见姜小帅站在不远处，欲言又止，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背。
“怎么了？”
郭城宇走过去，很自然地伸手，用掌心贴了贴他的脸颊，触手一片微凉。
“冷？”
姜小帅摇了摇头，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温热，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眼神带着点忐忑，又充满了某种坚定的期待。
“哥……我们……这算是在谈恋爱吗？”
问完，他自己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虽然昨天已经有了那个吻，虽然今天牵手逛了街，但“谈恋爱”这三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无比羞涩，又无比神圣。
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确认，需要郭城宇亲口给这段关系盖上印章。
郭城宇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求证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你觉得呢？”
郭城宇目光深邃，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认真。
“你觉得，哥哥会对弟弟做那些事吗？”
姜小帅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连脖颈都漫上了粉色。
他想起昨天的吻，今天紧握的手，还有在商场里那个无声的保护……
这些，当然不是兄弟之间该有的。
他摇了摇头，声音很小，却带着无比的确定。
“不会。”
“所以。”
郭城宇俯身，靠近他，两人呼吸交融，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绝对的笃定。
“姜小帅，我们就是在谈恋爱。”
“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
“以结婚为目的”
这几个字像烟花一样在姜小帅脑海里炸开，绚烂得让他头晕目眩。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郭城宇，他从来没敢想那么远，只觉得能和郭城宇在一起就是天大的幸运了，可郭城宇却直接给了他一个如此郑重而长远的承诺。
“真、真的？”
他声音带着颤，眼圈不受控制地又开始发红。
郭城宇看着他又要哭的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怜惜，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过，在你成年之前，有些事情，我们得慢慢来。”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姜小帅红透的脸颊，带着温柔的克制。
姜小帅听懂了他的潜台词，脸更红了。
他用力点头，语无伦次。
“我，我知道！我会快点长大的！”
郭城宇被他这话逗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用急，慢慢长大就好，我会等你。”
姜小帅再也忍不住，扑进郭城宇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把发烫的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闷闷地，却无比清晰道。
“哥，我好喜欢你。”
比昨天确认的“喜欢”更多了一份尘埃落定的归属感。
郭城宇回抱住他，感受着怀里少年全心全意的依赖和爱恋。
他低下头，吻了吻姜小帅的发顶。
“嗯，我知道。”
他低声回应。
“我也爱你，帅帅。”
不是喜欢，是爱。
跨越了时间，确认无疑的爱。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暖融融的光晕里。
年关越近，节日的气氛越浓，连空气中都仿佛飘着糖瓜和炸货的香气。
郭城宇和姜小帅窝在小家里，一起打扫卫生，贴窗花，准备年菜。
姜小帅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许多，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藏都藏不住。
然而，这份宁静在一个午后被打破了。
门铃响起时，姜小帅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指挥郭城宇贴福字。
“歪了歪了，左边再高一点！”
他嚷嚷着，语气里带着娇纵的亲昵。
郭城宇好脾气地调整着，嘴角带着纵容的笑意。
门铃响了很久，姜小帅嘟囔着“谁啊”，趿拉着拖鞋跑去开门。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嘴角拉平，眼神也冷了下来。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不算讲究，眉眼间和姜小帅有几分相似，但气质迥然，带着点市侩和漫不经心。
是姜小帅的父亲。
“小帅，在家啊。”
姜父扯出一个不算热情的笑，目光越过姜小帅的肩膀，好奇地打量着屋内明显精心布置过的环境和正在贴福字，气质不凡的郭城宇。
“你怎么来了？”
姜小帅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身体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瞧你这话说的，快过年了，我来看看我儿子不行啊？”
姜父说着，又瞥了一眼郭城宇，压低声音。
“那是谁啊？你妈那边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