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的正午本应是人声鼎沸,可今日街头却异常冷清。街边的茶摊、商铺大多紧闭门窗,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也都裹紧衣衫,脸上带着惊慌之色。街角的医馆外,更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不时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短短半日,杭州城内已有上百名百姓被怪虫咬伤,轻则皮肤红肿发痒,重则高烧不退、意识模糊,连城中最好的郎中都束手无策。
“王郎中,你快救救我的孩子吧!”医馆门口,一个妇人抱着浑身滚烫的孩童,哭得撕心裂肺,“孩子早上在院子里玩,被一只红色的小虫子咬了一口,没过多久就开始发烧,身上还起了好多红疹,现在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王郎中皱着眉头,看着孩童手臂上的咬痕——那咬痕呈暗红色,周围的皮肤已经溃烂,散发着淡淡的腥气。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怪虫的毒性太过诡异,我用了清热解毒的药方,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就在妇人绝望之际,一阵熟悉的酒葫芦碰撞声传来。济公摇着蒲扇,踩着草鞋,身后跟着玄煞,快步走了过来。百姓们见是济公,纷纷围上前,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被怪虫咬伤的遭遇,祈求济公救命。
济公连忙安抚众人,走到那名孩童身边,仔细查看了他手臂上的咬痕,又俯身嗅了嗅,眉头一挑,嬉笑道:“啧啧,这不是普通的虫子,是‘赤血蛊虫’啊!这蛊虫以人的精血为食,毒性还会顺着血脉扩散,若是不及时解毒,用不了三日,被咬伤的人就会精血耗尽而亡!”
众人一听“精血耗尽而亡”,顿时慌了神,纷纷跪地磕头:“济大师,您神通广大,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吧!”济公扶起众人,说道:“莫慌莫慌,这赤血蛊虫虽毒,却也有破解之法。只是这蛊虫并非天然生成,而是有人刻意炼制出来的,想要破解,得先找到炼制蛊虫的人。”
玄煞凝神感应了片刻,沉声道:“我能感受到城内四处都有微弱的蛊气,这些蛊气都朝着城西的方向汇聚,想来炼制蛊虫的人,应该在城西。”周大人得知消息后,也带着官差匆匆赶来,听闻蛊虫的源头在城西,立刻说道:“济大师,下官这就带官差去城西搜查,一定要找到炼制蛊虫的元凶!”
济公点了点头,说道:“周大人,你让官差们搜查时多加小心,这炼制蛊虫的人多半是邪修,不好对付。玄煞贤弟,你随官差一同前往,若是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我则留在医馆,炼制解毒丹,先缓解百姓们的毒性。”
众人分工完毕,玄煞跟着周大人的官差队伍朝着城西而去,济公则在医馆内忙活起来。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破旧的药篓,里面装着各种草药——有从灵隐寺后山采来的清心草,有钱塘江边的水莲芯,还有之前收服天蚕魔君时留下的蚕珠粉末。
济公将草药一一取出,放在石臼中捣成药泥,又从酒葫芦中倒出些许酒水,将药泥调成药汁,随后取出火折子,点燃药炉,将药汁倒入药鼎中炼制。他一边摇着蒲扇扇火,一边念诵佛经,金色的佛光顺着他的指尖,缓缓融入药鼎之中。
约莫一个时辰后,药鼎中散发出浓郁的药香,济公打开鼎盖,只见里面躺着数十颗晶莹剔透的绿色丹药,正是能解赤血蛊毒的“佛心解毒丹”。他将丹药分发给被咬伤的百姓,说道:“这解毒丹每日服用一颗,连续服用三日,体内的蛊毒就能彻底清除。”
百姓们接过丹药,连忙服下。没过多久,之前那名高烧不退的孩童,体温渐渐降了下来,手臂上的溃烂处也停止了扩散,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妇人见状,激动得再次跪地磕头:“多谢济大师,您真是活菩萨啊!”济公笑着扶起她,说道:“快起来吧,只要能救百姓,贫僧辛苦点也值得。”
另一边,玄煞和周大人带着官差,在城西仔细搜查。城西多是破旧的民房和废弃的院落,蛊气在这里格外浓郁。玄煞循着蛊气的指引,来到一处废弃的城隍庙前——城隍庙的大门紧闭,门缝中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蛊气,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蛊气就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玄煞对着周大人说道,“这城隍庙内多半就是炼制蛊虫的地方,里面的邪修不好对付,官差们在外围接应,我先进去探探虚实。”周大人点了点头,吩咐官差们在城隍庙外布下埋伏,随时准备支援。
玄煞化作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进城隍庙。庙内杂草丛生,神像早已破败不堪,地上散落着不少干枯的虫尸。他顺着蛊气往前走,来到城隍庙的后殿,只见后殿的地面上挖了一个巨大的土坑,坑内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无数赤血蛊虫在液体中蠕动,散发出浓郁的毒性。
土坑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老者面色阴鸷,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暗红色的液体中不断有新的赤血蛊虫生成。老者的身边,还绑着几个百姓,他们的手臂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入土坑中,正是用来喂养蛊虫的“血食”。
“好你个邪修,竟敢炼制赤血蛊虫,残害百姓!”玄煞大喝一声,手持黑铁蛟叉,朝着黑袍老者扑去。黑袍老者闻言,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哪里来的孽蛟,也敢管本道的闲事!这赤血蛊虫乃是无上奇术,只要炼成,本道就能掌控天下人的性命,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我!”
说罢,黑袍老者挥手一甩,无数赤血蛊虫从土坑中飞出,朝着玄煞扑来。玄煞早有防备,蛟叉一挥,一道金光射向蛊虫,蛊虫瞬间被烧成飞灰。他纵身一跃,蛟叉直取黑袍老者的胸口。黑袍老者侧身躲过,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蛊罐,朝着玄煞扔去。
蛊罐落地碎裂,里面飞出一只通体黑色的蛊虫,这蛊虫比赤血蛊虫大上数倍,头部有一对锋利的钳子,正是“母蛊”。母蛊发出“嘶嘶”的声响,朝着玄煞扑来,钳子一挥,就朝着玄煞的手臂夹去。玄煞躲闪不及,手臂被母蛊夹住,顿时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毒性顺着伤口快速扩散,手臂瞬间变得乌黑。
“哈哈哈,被我的母蛊咬伤,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被毒性侵蚀全身,变成一具毒尸!”黑袍老者狞笑道,再次催动赤血蛊虫,朝着玄煞围攻而来。玄煞忍着疼痛,挥舞着蛟叉抵挡,可毒性越来越强,他的视线渐渐模糊,浑身酸软,渐渐支撑不住。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金光从城隍庙外射来,瞬间将围攻玄煞的蛊虫烧成飞灰。济公摇着蒲扇,快步走了进来,看到玄煞手臂上的伤口,眉头一皱:“玄煞贤弟,你受苦了!”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颗佛心解毒丹,递给玄煞:“快服下这解毒丹,能暂时压制毒性。”
玄煞接过丹药服下,顿时感到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体内,毒性渐渐被压制,精神也恢复了些许。黑袍老者见济公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仍强装镇定:“疯和尚,你别以为有佛光护体就能奈何得了我!我的母蛊已经炼成,只要我催动母蛊,杭州城内所有被赤血蛊虫咬伤的人,都会瞬间爆体而亡!”
“你敢!”济公怒喝一声,蒲扇一挥,一道巨大的金光射向黑袍老者。黑袍老者连忙催动母蛊,想要抵挡金光。可母蛊刚一接触金光,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被净化成飞灰。黑袍老者见状,大惊失色:“不可能!我的母蛊怎么会被你的佛光破掉!”
“邪术终究是邪术,永远敌不过正义的佛光!”济公哈哈大笑,蒲扇再次一挥,一道金光射向黑袍老者。黑袍老者躲闪不及,被金光击中胸口,顿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的灵力都被金光封印,再也无法催动蛊虫。
济公走到土坑边,蒲扇一挥,一道金光笼罩住土坑,土坑中的暗红色液体瞬间被净化,剩余的赤血蛊虫也全部被烧成飞灰。他又走到被绑的百姓身边,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给他们服下解毒丹,说道:“你们放心,蛊虫已经被清除,服下丹药,很快就能恢复。”
百姓们纷纷跪地道谢,济公扶起他们,又走到玄煞身边,查看他手臂上的伤口:“玄煞贤弟,你手臂上的毒性虽被压制,却还未彻底清除,等回到城中,我再给你炼制专门的解药。”玄煞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济大师救命之恩。”
周大人带着官差走进城隍庙,看到黑袍老者被擒,蛊虫被清除,松了口气:“济大师,多亏了您和玄煞仙长,不然杭州城的百姓就要遭殃了!”济公摆了摆手,说道:“周大人,赶紧将这邪修押回府衙审讯,问问他是否还有同党,以免留下后患。”
官差们上前,将黑袍老者押了起来。黑袍老者看着被清除的蛊虫,眼中满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被官差们押着离去。
众人离开城隍庙,回到杭州城内。济公又为玄煞炼制了专门的解药,玄煞服下后,手臂上的毒性彻底清除,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百姓们得知炼制蛊虫的邪修被擒,蛊毒也有了解药,纷纷走出家门,街头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景象。
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平息时,玄煞突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妖气,他凝神片刻,脸色一变,对着济公说道:“济大师,我感受到了乾坤洞主的妖气!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他的气息,他似乎并没有被彻底消灭!”
济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看来这乾坤洞主果然不简单,之前被我打散身躯,竟还能留下一缕残魂。若是让他重新凝聚身躯,修炼邪术,日后必定会带来更大的祸患。”
周大人也说道:“济大师,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立刻派人搜查乾坤洞主的残魂踪迹?”济公摇了摇头,说道:“乾坤洞主的残魂极为微弱,想要隐藏踪迹很容易,贸然搜查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先暗中留意妖气的动向,一旦发现他的踪迹,就立刻将他彻底消灭,绝不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玄煞点了点头:“济大师说得对,我会时刻留意妖气的变化,只要乾坤洞主敢现身,我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此时,夕阳西下,杭州城内的灯火渐渐亮起,西湖边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济公摇着蒲扇,看着眼前安居乐业的百姓,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正邪之间的较量还未结束,乾坤洞主的残魂仍在暗中蛰伏,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妖邪作祟,但只要他还在,就绝不会让妖邪残害百姓,定会守护这一方苍生的平安。
而在杭州城的某个阴暗角落,一缕黑色的残魂正悄然凝聚,正是乾坤洞主的残魂。他看着远处济公的身影,眼中满是怨毒:“疯和尚,今日之仇,本洞主记住了!等我重新凝聚身躯,修炼成更厉害的邪术,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整个杭州城为我陪葬!”说罢,残魂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