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族已经被奴化到骨子里，大部分甚至认为成为冰鳌一族和天龙一族的血食是无上的荣幸。”
“我的母亲、父亲、姐姐都面带笑容，成为了那两族的血食，他们认为那是他们无上的荣耀。”
“只有少数人和我一样，没有被彻底奴化，我们一路追寻我们的起源，这一路上，被那两族疯狂围杀，我们拼命反抗，最后他们一一死去，只剩下我一个，逃入了这禁地。”
“甚至连我们的族人都容不下我们，联合那两族围剿我们，认为我们是异类。”
起方眼里闪过哀伤之色，眼角有泪水飞出，被一闪而过的雷霆蒸发。
……
潘安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起方的肩膀，并未说话，他能体会到起方的绝望，族人不理解，敌人又强大到让人窒息。
冰鳌族、天龙族？未来有机会必然走上一遭。这笔账，要还。
他归根到底也是人族！他见不得自己族人被如此欺辱。
待到起方情绪收敛了一些，他才缓缓开口，“被同族唾弃、背叛，你还想不想救他们于水火？”
起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抬头看了一眼潘安，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做梦都想。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你的族人如此对你们，你不怪他们？”
潘安淡淡问道。
“他们只是被蒙蔽了心神，失去了自我。我相信我会解放他们被奴化的思想，将他们带出那万恶之地。”
起方眼神多了几分坚定。
“万一你做不到呢？死在了这条路上呢？”
潘安声音略微严肃了几分。
“即使我死了，我相信还会有人站出来的，即使那人再死，他后面还会有人站出来，直到有一日我族全部灭亡，才会停止。我们的祖先可是人族，上古为数不多不屈服于天道的种族。”
起方眼里闪过几分骄傲，他唯一感到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先祖。据他了解，自己的祖先不屈服于天道，与天道指使的无数种族大战。
以一敌无数，最后虽然败了，但也将很多种族打的灭了族，那些顶尖的势力也被打的伤筋动骨，很多强者都重伤遁入轮回。
……
潘安点了点头，这小子不错。正好他雷霆一道还缺一位继承人，此子倒也合适。
他的刀道传给了黄奕，他的拳道传给了苏杭，最强的雷霆一道却是没有传人。
“你可愿拜我为师？为我门下第三弟子？”潘安看着起方温和开口。
起方此时才明白过来，眼前之人问他这么多，原来是动了收徒的心思。
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怕是无此福缘。”
听到起方拒绝，潘安眉头一掀，“怎么，难道你已有师承？”
“没有。”起方连忙开口。
“那你在顾虑什么？难道是嫌弃我修为太低，不配做你师傅？”
潘安故作生气说道。
“没有没有，前辈误会了，以前辈的实力，做晚辈的师傅绰绰有余。只是晚辈仇敌众多，又无比强大，晚辈恐连累前辈。”
“今得逢前辈出手相救，救命之恩都无以为报，怎能因我再牵连前辈。”
起方苦笑一声说道。
……
“这样啊，那就算了吧。”潘安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
起方恭恭敬敬向潘安行了一礼，面色不变，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失落。
“骗你的，那两族虽都有圣人，但我也不惧，你不必担心我，以我的手段他们奈何不得我。当然最主要的是我看他们也很不爽。”
潘安拍了拍起方的肩膀，神色严肃了几分，“如今我座下也就两位弟子，你可愿成为第三位？”
起方此时没有再犹豫，悬空跪下，向潘安磕了三个头，“弟子起方，拜见师傅！”
他在潘安身上感受到的那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打消了他心底最后的犹豫。
他冥冥之中有感觉，若是错过了潘安，他恐怕是会后悔终生。
潘安脸上露出笑容，伸手将他扶起，“如今你便是我门下第三位弟子。你的大师兄叫黄奕，是一位刀修，境况和你差不多，以仇恨为引，在杀伐中成长起来的。”
“你的二师兄苏杭，嗯，为师就不多说了，是一位拳修。”
介绍起苏杭，潘安脑袋一片空白，对那小家伙升起了一些愧疚，当初就传了他一些他拳道的基本入门之法，便匆匆离开。
不过以他所走的拳之道，那小家伙未来成就想必也不会低。虽只是入门之法，却也蕴含了他的大道。
……
“为师对你们没什么要求，未来你们为善为恶，为师不管，凭心而行就好。”
“即使你未来感觉和为师道不同，叛出师门，为师也不会怪你，只要你心安便好。”
潘安将自己和前两位徒弟说的，和自己这新收的“老三”说了一遍。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起方再次跪地，磕了三个头。
就在二人谈话间，一道身影出现在雷霆禁地之外，赫然正是那天和潘安交手的老鳌。
“又是你？我冰鳌族的准圣是你杀的？”老鳌脸色阴沉，看着潘安。
“师傅……”见冰鳌族强者到来，起方脸色一变，这老鳌他认识，乃是准圣巅峰。
“安心，不就是只老鳌吗？一会儿师尊宰给你看。”
潘安给了起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看向老鳌，弹了弹手指，淡然道，“老王八，又见面了。”
老鳌听闻，猛然暴起，现出本体，向着潘安急射而来。
“老子是鳌。”愤怒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回响。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是王八。
他年轻时道侣因他实力太低，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虽然他偶然得到了机遇，一飞冲天，最后将那对狗男女挫骨扬灰，但那是他心里无法抹去的耻辱。
潘安见冲进来的老鳌，不屑的摇了摇头，若是第一次见面那会儿，对付这只老鳌需要暴露些底牌，但现在他已入准圣，实力提升了几倍不止，对付他？挥手间罢了。
潘安挥刀，斩向老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