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
他们的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推开,傅昕虹戴着墨镜,牵着小黑走了进来。
一般医院是不许宠物进入的,所以她便佯装成了盲人。
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谁知道那个讨厌的保姆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所以她特地找苏雨池借来了小黑当保镖。
没错,这个保姆就是闻祥。
傅昕虹想起这件事就一肚子火。
当年她妈妈怀孕,那个男人是个渣男,还没结婚就出轨。
妈妈性子刚烈,宁愿守寡也不愿嫁,所以就把他爸跟那个小三送到缅甸旅游去了,然后独自一人把她生了下来。
之后妈妈担心她缺少父爱,童年不完整,就想着招聘了个男保姆,照顾她。
起初,保姆做得规规矩矩的,可后来因为傅家企业事务繁忙,让他代开了几次家长会,他就开始在外面造谣自己是傅家的赘婿。
妈妈为了她,没有去辩解,毕竟孩子在学校要是没有父亲,确实容易被人歧视。
后来妈妈生病离世,这混蛋真把自己当成她爹了,还妄图跟她争遗产,结果自然是没能得逞。
傅昕虹获得遗产后,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经营产业的料,就把傅家的产业全部交给专业公司托管,自己只管躺着收钱。
可没想到这货天天在外面造谣说她是白眼狼。
昨晚更是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钥匙,竟然跑到她家去。
要是没有乐欲,就她一个女人,怎么办?
所以她一大早起来就把门锁给换了。
“真踏马晦气,招个保姆,招出个大爷来了!”
傅昕虹在心里咒骂着,这也是她这么大的别墅,从来不找保洁,保镖之类的,宁愿自己脏点累点,也不想再找麻烦。
她脸上满是厌恶的神情,走进病房,目光扫过房内的一女三男,最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闻祥,冷冷问道:“找我干嘛?”
闻祥望着她,脸上堆满了凄苦之色,故作哀伤地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
傅昕虹气得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他妈的,你就一个保姆,想当我爸?
行啊,有种跟我亲爸一样,去缅甸逛一圈,要是有命回来,我再考虑考虑。”
“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然只是个保姆。
想我含辛茹苦养了你十几年,到头来却养出个白眼狼。
老话说升米恩,斗米仇,说的不就是你嘛!
对,你现在得了傅家全部家产,自然不用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闻祥说的声泪俱下,不知情的人,恐怕真会以为傅昕虹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他妈本来就是个保姆,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真以为能翻身当我爹了?要不要脸啊!
还敢说对我有恩?你真搞笑,我家难道没给你钱吗?
我去你妈的,你要是再敢造谣,信不信我放狗咬人了啊!”
傅昕虹被他气得火冒三丈,胸膛剧烈起伏着。
一旁的小黑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也“呜”地一声,龇起尖锐的牙齿,全身毛发竖起,蓄势待发,只要傅昕虹一声令下,便会扑向闻祥。
“祥哥,你少说两句,女儿家的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父女哪有隔夜仇。”
姜媛赶忙出来打圆场,当起老好人。
自从上次在苏家被苏暮挽毒打了一顿后,她的性子收敛了不少,知道这些千金大小姐脾气一个比一个古怪,对亲爹这般态度也是常见。
特别是听到闻祥说傅家的财产都在傅昕虹手上,她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要是能让自己儿子入赘傅家,那傅昕虹的财产不就是她儿子的了吗。
她儿子的不就等同于她的嘛。
到时候,她就能和祥哥、文儿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不用为钱发愁了。
姜媛一想到未来的美好,看向傅昕虹的眼神,就跟丈母娘看儿媳妇似的,越看越满意。
“你这个老菜花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傅昕虹敏锐地察觉到姜媛眼神里藏着的恶意,浑身一阵恶寒,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躲到小黑身后,警惕地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闲功夫陪你们在这儿瞎扯。
要是没事,我就走了,还有,以后别再跑到我家去,不然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要不是担心闻祥去报警,牵连到乐欲,她才不会来这呢。
毕竟昨晚可是她让乐欲动手打的人,要是因为这事给他留下案底,自己以后怎么面对挽挽啊!
自家闺蜜的男人还没结婚就成罪犯了,她不就成破坏婚姻的罪人了吗。
“行吧,你既然不愿意认我这个爹,我也不强求!”
闻祥挺直了腰板,指向站在一旁还在凹造型的乐文,说道。
“瞧见没?这孩子长相英俊,年轻有为,家世也清白。
我做主了,就让他入赘傅家,以后你们俩好好过日子!”
他完全没问傅昕虹的意见,俨然一副自己是她爹的模样,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什么玩意!一个保姆居然敢强制包办她的婚事,这也太离谱了吧。
傅昕虹的脸色瞬间阴沉。
“是不是我对你太客气了,让你现在居然有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自从争家产事件后,念在闻祥照顾自己十几年的情分上,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只是辞退了他。
可没想到这货现在卷土重来,变本加厉,不仅还惦记着家产,居然还打起了她的主意。
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看来得让他也去缅甸旅旅游了。
“怎么?你不同意吗?”闻祥阴恻恻地说道,摸了摸自己那张伤痕累累的脸,
“那就别怪我去报衙门,说有人故意伤害。就我这伤势,对方最少得蹲三年大牢!”
“你……”傅昕虹气得牙关紧咬,她万万没想到闻祥竟如此厚颜无耻。
要是自己去蹲大牢倒也无所谓,在那儿躺平不是躺呢。
可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害了闺蜜的男人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是不是先假意答应,让闻祥放弃起诉,等这事过去之后再反悔。
闻祥看她这副模样,心里暗喜,觉得这事稳了。
只要她同意,自己就能让乐文住进她家。
到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遇烈火,要是实在不行,就下点药。
等生米煮成熟饭,傅昕虹肚子大了,她想不同意都没办法。
呵呵,这丫头抗了这么多年,一直不叫自己爸,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当自己儿媳妇,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喊自己爸。
想到这里,闻祥脸上不禁露出了奸佞的笑容,在他满是伤痕的脸上显得格外扭曲。
就在傅昕虹准备先假装同意之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医院的病房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
紧接着,她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什么情况,这么热闹?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