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龙组那帮人临时联手,压力一点没小。
睚眦他们火力是猛,能量枪、小型爆破物跟不要钱似的往那大块头身上招呼。
但效果实在有限。
那冰霜守卫的装甲厚得离谱,大部分攻击打上去就跟挠痒痒一样,最多留下点焦黑的痕迹。它那几条粗壮的机械腿稳稳扎根在金属地面上,移动起来整个平台都在颤。
更恶心的是它时不时放出的冰蓝色能量束和超低温力场,擦着就伤,碰着就冻,逼得我们上蹿下跳,狼狈不堪。
“妈的,这玩意儿是乌龟壳吗?这么硬!”千面刚躲开一道横扫的机械触手,骂骂咧咧地又扔出去两颗吸附炸弹。
爆炸的火光在守卫腿部闪烁,但它只是晃了晃,又继续推进。
我调动锚点的力量,试着扭曲它攻击路径的“因果”,让它打偏。
但这东西的能量层级太高,干扰起来非常吃力,感觉精神力的消耗像开了闸的洪水。
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被它耗死在这里。
“哥!”
晓晓突然喊了我一声,她一直躲在相对安全的掩体后面,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但表情很专注。
“我感觉到……这东西内部……有很强的情绪反应!”
情绪反应?一个机器?
我愣了一下。
“很混乱……很冰冷……但确实有!”晓晓急促地解释,“像是……很多种被强行压缩、混合在一起的负面情绪,愤怒,恐惧,绝望……它们在驱动这个机器!”
她用手指着冰霜守卫主体上一个不断闪烁幽蓝光芒的能量核心。
“尤其是那里!情绪波动最强烈!它对特定的情绪频率好像……特别敏感!”
特定的情绪频率?
苏婉一边躲避着飞溅的冰屑,一边快速操作着便携终端,调出数据公爵资料里关于守卫的零碎记载。
“有提到……早期的情绪能量研究曾尝试与物理防御结合……需要对特定‘钥匙’产生共鸣……”
钥匙?共鸣?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
“晓晓!你能模拟出让它产生‘错误’共鸣的频率吗?”我大声喊道。
“我试试!”晓晓咬紧牙关,双手按住太阳穴,全身心沉浸到对那些混乱情绪的感知和引导中。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几秒钟后,她猛地睁开眼睛。
“找到了!一种……极度混乱中带着一丝‘平静’的悖论频率!它会对这个产生剧烈排斥!”
她将那缕极其细微、却带着奇异特质的情绪波动,通过我们之间的连接传递给我。
“哥!用因果锁定这个频率,让它和那家伙的核心强制‘共鸣’!”
明白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精神集中在晓晓传递过来的那股奇特的情绪频率上。
这感觉太诡异了,像是指挥一场无声的交响乐,而乐器是冰冷的机器和混乱的情绪。
“因:此‘混乱之宁静’频率,与目标能量核心——强制共鸣!”
我将这个因果狠狠砸了出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但效果立竿见影!
那冰霜守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动作瞬间变得极其不协调,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它体表那些幽蓝色的能量纹路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发出的嗡鸣声也变得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某种……“困惑”和“排斥”?
它的一条机械臂失控地砸向旁边的金属壁,另一条炮管则漫无目的地向天花板发射能量束,炸下无数冰碴和碎金属。
“有效!它乱了!”苏婉惊喜地喊道。
“趁现在!攻击它的能量核心和关节!”睚眦抓住机会,立刻下令。
龙组小队的火力瞬间集中,精准地轰向守卫因为失控而暴露出来的弱点。
千面也如同鬼魅般再次贴近,将剩余的爆炸物全部安装在了那条之前受伤的机械腿关节处。
轰隆!轰隆!
连续的爆炸声中,那条支撑腿终于不堪重负,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断裂声,猛地折断!
冰霜守卫巨大的身躯失去平衡,轰然歪倒,砸在平台上,引起一阵剧烈的震动。
它挣扎着,试图用剩下的机械臂撑起身体,但能量核心的紊乱和结构损伤让它变得无比笨拙。
威胁暂时解除了。
我们都松了口气,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
“干得漂亮,小丫头。”睚眦收起武器,看了晓晓一眼,眼神里少了点之前的轻蔑,多了些审视。
晓晓虚弱地靠在我身上,勉强笑了笑。
趁着龙组的人警惕地监视着那只暂时瘫痪的钢铁巨兽,苏婉快步走到不远处一个半嵌入墙壁、看起来像是区域控制台的设备前。
她清理掉上面的冰霜,尝试接入。
“这东西……好像还能用一部分功能。”她有些意外。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些残缺的日志和工程记录。
苏婉快速浏览着,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试图恢复更多数据。
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怎么了?”我察觉到她的异常,走过去问道。
苏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屏幕转向我,手指颤抖地指着上面一条项目启动记录。
那记录的日期,赫然是三十多年前!
而项目的名称代号,与“心寰”的早期概念设计图高度吻合!
“这个设施……根本不是什么苏联遗产后期改造……”苏婉的声音干涩,“它最早的建设……三十多年前就开始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三十多年前?那时候苏远峰才多大?
苏婉滚动屏幕,调出了另一份泛黄的电子文档,是当时参与机构和主要资助者的名单。
她的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个合作研究机构的名称上。
那是一个在学术界颇有名声,但后来因为涉及某些伦理争议而逐渐淡出的机构。
而在该机构派出的核心研究人员名单里,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
虽然职位只是“助理研究员”,但那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
苏远峰。
他年轻时,竟然参与过这个鬼地方的早期项目?!
所以,他把“心寰”最终选址在这里,根本不是偶然发现。
他早就知道这个地方!甚至可能,从几十年前开始,他就在谋划这一切了!
这个疯子……他的布局,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早,更深!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年轻的名字,又看了看远处那瘫痪的、由情绪驱动的钢铁巨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