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淬体六重的气息稳住，叶凡就没歇着 —— 胳膊上的劲儿还透着股新鲜热乎感，他揉了揉手腕，指节 “咔咔” 响，心里头门儿清：修为上去了，没趁手的武技，跟有枪没子弹一样，白搭。
大比那会儿领的《碎石掌》，黄阶高级，正好这会儿练。
静室里的蜡烛烧了小半截，火苗比刚才弱了点，昏黄的光把卷轴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的。叶凡盘腿坐着，把那卷暗黄色的卷轴往膝盖上摊开 —— 卷轴边缘有点毛糙，像是被人翻了好多次，触手温凉，还带着点旧木头的味儿。
他手指顺着卷轴上的墨迹摸过去，能感觉到字缝里的凹凸感 —— 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图，有人体经脉的走向，还有手掌发力时的姿势示意图，旁边的注解字挺小，得凑近点才能看清。
“《碎石掌》……” 叶凡嘴里念叨了一句，目光落在 “开碑裂石” 那四个字上，挑了挑眉。
说白了这掌法就是靠刚劲，把全身的气血往掌心聚，再顺着特定的经脉猛拍出去，力道能穿透防御，专克那些练硬功的。
可难就难在这儿 —— 聚气的时候不能偏，发力的时候不能散，肉身要是扛不住那股反冲劲儿，经脉很容易被扯伤。
搁一般淬体六重的武者身上，想把这掌法练入门，没个三五个月琢磨，纯属瞎掰，搞不好还得把自己练废了。
叶凡没急着练，先把卷轴上的图和口诀往脑子里记 —— 每一条经脉的走向，每一个发力的转腰角度，连注解里 “吸气时沉肩”“吐气时掌跟发力” 的细节都没漏。
记完了，他闭着眼，心里头喊了句：“鼎，帮我推推演。”
识海里的古鼎立马有了反应 —— 之前还蔫蔫的，这会儿鼎身上那些暗纹突然亮了点，跟星星似的闪了闪。
紧接着，叶凡就觉得脑子里突然清明了 —— 卷轴上那些绕来绕去的经脉图，还有绕嘴的口诀，像是被人拆成了一个个小步骤，在脑子里演慢动作。
他甚至能 “看见” 一个小人在脑子里练掌：
第一次练的时候，小人聚气偏了点，掌心没热起来；第二次调整了经脉路线，发力时腰转得太急，差点闪了腰；到第三次，小人沉肩、聚气、拍掌，动作顺得跟流水似的，掌心还泛着点光。
那些注解里没说清的 “关窍”，比如 “聚气时要留三分力控场”，还有 “拍掌后手腕得微抬卸力”，全在推演里显出来了。
就跟有个活了几百年的武道老师在旁边手把手教似的，连最容易出错的细节都标得明明白白。
叶凡心里头暗爽：这神鼎也太顶了，比自己瞎琢磨强一百倍。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鼎的推演就停了 —— 反馈回来的东西特简单：一套精简到不能再精简的练法，没用的花哨动作全砍了，容易伤经脉的步骤也改了，就剩最核心的 “聚气 - 发力 - 卸力” 三步。
他猛地睁开眼，眸子里的光闪了一下，没等歇气，直接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到静室中间的空地上。
先深吸了口气 —— 胸口鼓了鼓，体内的气血跟着动起来，顺着神鼎推演的路线往胳膊上走，最后全往右手掌心聚。
刚开始还有点生涩，走了两圈就顺了 —— 掌心慢慢热起来，跟揣了个小暖炉似的，还隐隐有点发胀。
叶凡右脚往前踏了半步，脚尖点地，腰轻轻往下沉，右手掌慢慢抬到胸口前 —— 这姿势看着简单，却把全身的劲儿都绷住了，没一点浪费。
“喝！”
他低喝了一声，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劲儿 —— 右手掌猛地往前拍出去！
掌风 “呼” 地一下扫过，把旁边烛火吹得晃了晃，差点灭了。
“嘭！”
掌力没碰到别的东西，直接拍在了静室的墙上 —— 这墙是专门做的，能缓冲力道，可就算这样，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响，墙面上隐隐现出一个浅灰色的掌印，边缘还有点细细的裂纹。
叶凡收回手，看了看掌心 —— 没红没肿，就有点麻，反冲的劲儿早被淬体六重的肉身扛住了，经脉里也没疼，顺得很。
“可以啊！” 他忍不住笑了笑。
这掌劲儿比他之前靠蛮力出拳强多了 —— 以前一拳砸墙上，最多留个白印，现在一掌就能拍出裂纹，还是没尽全力的情况。
寻常人得熬好几个月才能入门的掌法，他靠神鼎，一顿饭的功夫就摸到了小成的边儿，这效率，简直离谱。
叶凡没停，接着练 ——
第二掌，他调整了聚气的速度，掌心的热感更明显了，拍在墙上的掌印深了点；
第三掌，他试着在拍出去的时候收点力，掌风没那么猛，却更集中，裂纹变成了细细的网状；
练到第十掌的时候，他闭着眼都能顺完整个流程 —— 气血从丹田到掌心，一点都不卡壳，拍掌的动作也从生涩变得流畅，连呼吸都跟发力的节奏对上了。
静室里就听见 “嘭嘭” 的掌响，还有烛火 “噼啪” 炸火星的声儿。
叶凡越练越投入，压根没注意时间 —— 等他觉得胳膊有点酸，停下来擦汗的时候，才看见窗外亮了点，天快亮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 掌心泛着点淡红色，摸上去比平时硬实点，还能感觉到里面藏着的劲儿，只要一运气，立马就能爆发出来。
再看墙上，密密麻麻全是掌印，有的浅有的深，最深的那个，裂纹都快连成片了。
“没白费功夫。” 叶凡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 “咔咔” 响，虽然出了身汗，身上有点黏，但精神头特足。
他走到墙边，用指尖碰了碰最深的那个掌印 —— 指尖能感觉到墙面上的凹凸感。
心里头琢磨着：这碎石掌小成就有这威力，要是练到大成，真能开碑裂石？
不过现在这样也够了 —— 接下来不管是林家有人找事儿，还是城主府那边有动静，有这掌法在，自己心里更有底了。
他把卷轴收起来，叠好揣进怀里，又看了眼墙上的掌印，嘴角勾了勾：
下次要是有机会实战，正好试试这掌法的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