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足以掀翻穹顶的疯狂呐喊。
“第五座！！”
“第五座！！！”
“omG！omG！！”
粉丝们疯了。
余霜握着话筒的手在剧烈颤抖，她强行稳住心神，用沙哑的声音完成了结束语：“……感谢demon！让我们……让我们期待omG在夏季赛的表现！”
陈默平静地鞠了一躬，将话筒还给余霜，转身下台。
聚光灯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选手通道。
omG的返程大巴上。
Gogoing，灵药，小伞，柚子，四个人坐在后排，一言不发。
他们赢了。
2:0，2:0，2:0。
他们把春季赛的冠、亚、季军，挨个剃了光头。
但他们高兴不起来。
Gogoing看着自己的手。
“我那把纳尔……”他低声说，“tp下去，R拍了三个，然后我就死了。”
“我酒桶……”灵药接话，“R炸回来两个，也死了。”
“我霞……”小伞苦笑，“开了个R，就在后面A。对面人就都没了。”
他们赢了。
但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四个提线木偶。
所有的行动，Gogoing的tp，灵药的酒桶E，小伞的R，全都是在陈默的指挥下完成的。
他们赢了，但他们没有参与“思考”。
Knight（替补中单）坐在他们前面，他更是不敢说话。他全程看完了比赛，他知道自己和陈默的差距。
陈默坐在大巴的最前排。
他没有参与庆祝。
他戴着耳机，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是刚刚结束的，对阵wE的第二局比赛录像。
Knight悄悄地凑了过去，站在过道上，不敢靠得太近。
他看到陈默的鼠标，点在了6分钟，那波5v5团战。
陈默按下了暂停。
“Gogoing的R。”
陈默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着。
“慢了0.2秒。”
“灵药的E，空了。他撞了扎克，他应该去撞克烈。”
“小伞的R，应该早点开，掩护Gogoing进场。”
Knight看得冷汗直流。
那波0换5的完美团战，在陈默的眼里，全是失误。
“赢了。”
陈默合上了电脑。
他回头，看了一眼Knight。
Knight吓得一个哆嗦。
“看会了？”陈默问。
“看……看会了。”
“回去，练发条的R。你的R，太慢了。”
“是！”
大巴刚开进omG基地。
经理夏目和（omG教练）明凯就冲了出来，脸色凝重。
“默子！”
陈默刚下车。
“怎么了？”
“你看了热搜吗？”夏目把手机递了过来。
#S7 第五座#【爆】
#demon：这不取决于我们，取决于对手ban多少#【爆】
#LpL教练集体失眠#【沸】
“赞助商的电话快被打爆了！”夏目激动地说，“他们要给我们加钱！LpL联盟也疯了，他们说下周打IG的比赛，要换到周日的黄金时段！”
“还有，”夏目清了清嗓子，“联盟的强制直播令，今天开始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所有LpL的职业选手，每周必须在‘峡谷之巅’打满20个小时的直播。”夏目说，“陈默……你，也得播。”
陈默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直播。那很吵。
但他看了看合同。这是联盟的硬性规定。
当晚，八点。
陈默回到了顶层套间。
他打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直播平台账号。
房间名：omG.demon。
他没有开摄像头，也没有开麦克风。
他只是打开了游戏客户端，登录了“峡谷之巅”。
然后，他点击了“开始直播”。
一秒钟。
直播间的人气，从0，跳到了“100万”。
三秒钟。
“500万”。
十秒钟。
直播平台的服务器，卡住了。
“卧槽！活的！”
“demon开直播了！！！”
“有生之年！！”
“人呢？怎么黑屏？”
“不是黑屏！他在打峡谷之巅！他没有开摄像头！”
“没有声音，没有摄像头，只有游戏！这他妈才叫直播！”
弹幕如同瀑布一般滚过，礼物刷满了整个屏幕。
RNG基地。Uzi正在直播。
“Uzi！Uzi！别打了！demon开播了！”
Uzi愣了一下：“什么？”
他切出游戏，点开了那个直播间。
黑色的界面。
Id：omG.demon。
状态：排队中。
Uzi默默地关掉了自己的直播间。
“兄弟们，今天不舒服，先下了。”
同一时间。
IG基地。Rookie：“哎呀，我肚子疼，兄弟们，明天见。”
wE基地。兮夜：“我去趟厕所……”
LpL所有的职业选手，在五分钟内，全部下播了。
他们全都挤进了那个黑屏的直播间。
“排到了！”
弹幕瞬间刷屏。
陈默进入了游戏。
蓝色方。中单。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Id。
红色方中单：IG.Rookie。
红色方打野：RNG.mlxg。
红色方上单：wE.957。
“卧槽！全明星复仇局！”
“Rookie，mlxg，957，排到一边去了！”
“G了G了，demon的队友是谁？全是路人？”
陈默看了一眼自己的阵容。
上单路人。打野路人。Adc路人。辅助路人。
Rookie在公屏打字：“前辈，手下留情。”
mlxg在公屏打字：“……”
陈默没有回复。
轮到他选人。
EdG ban了劫。RNG ban了发条。wE ban了吸血鬼。
路人队友ban了妖姬。
“刺客没了！发育也没了！反手也没了！demon要选什么？”
陈默锁定。
疾风剑豪，亚索。
“？？？？？”
“亚索？！”
“他在干什么？他在LpL三连胜之后，在峡谷之巅，选了亚索？！”
“他疯了！他对面是Rookie的辛德拉和mlxg的盲僧！”
Gogoing和灵药也在训练室里看直播。
“默子……他……”Gogoing的手在抖，“他要玩这个？”
“他好了。”灵药看着屏幕，“他彻底好了。”
游戏开始。
陈默的亚索，买了多兰剑，一级学E。
Rookie的辛德拉，一级学q。
兵线交汇。
陈默的亚索，E【踏前斩】，穿过小兵。
E，再穿。
E，再穿。
他没有补刀。他只是在小兵中间滑行。
Rookie的辛德拉，q【暗黑法球】，出手。
空了。
陈默的亚索，滑到了他的脸上。
普攻。
Rookie后撤。
“他在干什么？！”Rookie在IG基地里喊道，“他一级就在压我？”
二级。
mlxg的盲僧，打完红bUFF，直接来到了中路。
“mlxg二级抓中！”
“demon的亚索没闪现！他要死了！”
mlxg（盲僧）q【天音波】出手！
陈默（亚索）E技能，穿过一个小兵，躲开了。
mlxg摸眼w，近身。
Rookie（辛德拉）q-E出手！
陈默（亚索）w【风之障壁】！
风墙竖起。
辛德拉的qE二连，被挡住了。
“挡住了！！”
陈默（亚索）回头，q【斩钢闪】，戳中了盲僧。
E【踏前斩】，穿过盲僧，躲开了Rookie的下一个q。
回头，普攻。
mlxg的血量，掉了三分之一。
“他在1v2！！”
mlxg和Rookie，不敢上了。
陈默的亚索，回头，补刀。
“这……”mlxg在RNG基地里，目瞪口呆。
“他不是在1v2。”Rookie的声音很沉，“他是在戏耍我们。”
6分钟。
陈默的亚索，回家，补出了“狂热”。
Rookie的辛德拉，被压了20刀。
mlxg的盲僧，再也没来过中路。
上路。
wE.957（克烈）开启大招【冲啊——！】
他要抓陈默方的路人上单（纳尔）。
“demon！tp了！”
“他也tp了！”Rookie（辛德拉）喊道。
上路，3v2。
demon（亚索）落地。
q【斩钢闪】，攒出旋风。
E-q！
旋风吹起了957（克烈）和mlxg（盲僧）！
“R【狂风绝息斩】！！”
陈默的亚索，飞向了两人！
Rookie（辛德拉）R【能量倾泻】，砸向了亚索。
陈默落地。
“砰！”
金光一闪。
“闪现！！”
他用闪现，躲开了辛德拉的大招！
回头，q。
957（克烈）阵亡。
普攻。
mlxg（盲僧）阵亡。
【double Kill!】
Rookie的辛德拉，呆在原地。
陈默的亚索，E【踏前斩】，穿过小兵，回头，q。
Rookie阵亡。
【triple Kill!】
“6分钟……上路……三杀了……”
“他杀了LpL三个队的明星选手……”
mlxg在直播间里，沉默了。
Rookie在直播间里，也沉默了。
957叹了口气。
10分钟。
陈默的亚索，7\/0\/0。
他来到了下路。
Adc和辅助正在补刀。
“demon去下了！”
“他要1v2！”
“E【踏前斩】！q【斩钢闪】！旋风！”
“R【狂风绝息斩】！”
【double Kill!】
12分钟。
陈默的亚索，10\/0\/0。
他站在了RNG和wE的上中野三人的高地前。
“他在跳舞。”
Rookie，mlxg，957，三个人，站在泉水里，不敢出来。
15分01秒。
红色方。
RNG.mlxg 发起了投降。
IG.Rookie 同意了投降。
wE.957 同意了投降。
路人Adc 同意了投降。
路人辅助 同意了投降。
【胜利】
游戏结束。
陈默面无表情，退出了游戏。
他看了一眼弹幕。
弹幕是静止的。
因为刷屏的速度太快，服务器再次崩溃了。
陈默点击了“退出直播”。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的手，很稳。
他看了一眼训练室的门。
Gogoing，灵药，Knight，三个人，像木桩一样，站在门口。
“默……默子。”Gogoing的声音在抖。
“那个亚索……”
“看会了？”陈默问。
“……”
“看会了，就去训练。”
陈默关上了顶层套间的门。
“夏季赛，”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