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
“你知道，关于我妹妹的什么秘密？”
苏阳的声音很轻，被洞穴中央的能量对撞声掩盖。
但这两个字还是钻进了秦天的耳朵，让他浑身一抖。
秦天不敢看苏阳。
他靠着墙壁，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不停颤抖。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只能吞咽着带血的唾沫。
“说话。”
苏阳向前迈了一步。
就这一步，秦天的心脏猛地一缩，呼吸都停了。
“我、我说！我全说！”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秦天用嘶哑的嗓子尖叫：“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苏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洞穴中央，b级巅峰的战斗进入白热化。
赤瞳炎甲狮与深渊之子疯狂对撞，能量风暴肆虐。
但这个角落的气氛，却更加压抑。
“三个月前，”秦天咳出一口血沫，语速飞快。
“我家族开了一次秘密会议，我父亲让我去送茶水，我……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继续。”
苏阳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有人……通过一个特殊的通讯装置，和我父亲联系。那个声音很怪，根本不是人！”秦天回忆起来，声音都在发颤。
“他们提到了你，提到了‘废物苏阳’，但那只是顺带一提……他们真正在谈论的，是你的妹妹。”
苏阳的动作停住了。
“他们称她为……‘纯净之魂’！”
秦天生怕苏阳失去耐心，把最重要的信息吼了出来：“那个怪物说，你妹妹的灵魂纯度远超他们的预期，是……是某种‘降临仪式’的……完美容器！”
“容器？”
苏阳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起伏。
“对！容器！”秦天连忙点头。
“他们说，林凡那个废物根本就是个幌子，一个摆在明面上的诱饵！真正有价值的……是你妹妹！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等待时机！”
苏阳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他身上散开。
旁边的王浩听得目瞪口呆：“什么鬼？噬神教那帮疯子，盯上雪儿了？”
夏凝霜的眉头也紧紧锁起。
她不清楚苏阳的家庭，但能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里，判断出这件事的严重性。
“什么时候动手？”
苏阳的声音里透着杀气。
秦天疯狂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只听到这么多！那个声音说时机未到，还需要等待某个‘星象’！”
“星象？”
“对！星象！”秦天喊道，“他们说，等到‘血月当空’的那一天，就是仪式开始的时候！”
苏阳的拳头握紧了。
血月当空？
那是什么时候？一个月？一年？还是……明天？
“你还知道什么？”他逼近一步。
“没了！真的没了！”秦天几乎要哭出来。
“我就听到这些，然后我父亲就发现了我，把我赶了出去！我发誓！后来他们换了地方谈话，我再也没机会听到了！”
苏阳沉默了。
他信秦天的话。
在这种生死关头，秦天没胆子也没脑子编这种谎。
但这信息太模糊了。
纯净之魂？降临仪式？血月当空？
这几个词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杀意翻涌。
噬神教。
那群疯子，把主意打到了苏雪身上。
他的妹妹，那个从小体弱多病，却永远会对他露出最温暖微笑的女孩。
他唯一的软肋。
“求求你，带我出去！”秦天的哀求打断了苏阳的思绪。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能帮你！我秦家有资源，有情报网，我们可以一起对付噬神教！”
苏阳瞥了他一眼。
“你觉得，我会信一个和噬神教有勾结的家族？”
秦天脸上的血色褪尽：“不！不是那样的！我父亲是被迫的！噬神教太强大了，我们不得不……”
“闭嘴。”
苏阳的两个字让秦天的声音戛然而止，冷汗浸透了后背。
苏阳转过身，重新望向洞穴中央的战场。
深渊之子与赤瞳炎甲狮已经遍体鳞伤，但凶性却愈发狂暴，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胜负。
“阳哥，”王浩压低声音，“现在咋办？趁他们狗咬狗，咱们溜？”
苏阳没有回答。
他的思绪早已不在这里，飞回了那座壁垒森严的城市，飞回了那个简陋狭窄的公寓。
飞回了他那个瘦弱的妹妹身边。
雪儿现在安全吗？
那些疯子，有没有已经开始行动？
他必须立刻回去！
但在那之前，他得先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夏凝霜。”苏阳忽然开口。
“嗯？”
“你用冰系异能，在我们身后的墙壁上开一条通道，能不能做到不引起能量波动？”
夏凝霜明白了苏阳的意图，她点头：“可以，但需要时间。”
“三分钟。”苏阳给出了期限。
“王浩，你负责加固前面的防御，用你的土系能量包裹住所有声音和能量，别让那两个畜生察觉到。”
“明白！”王浩立刻将手按在墙上，全力施为。
“那我呢？”秦天急切地问，“我能帮什么忙？”
苏阳甚至没回头看他。
“你？”
“安静地等死。”
秦天的表情凝固了。
“你、你不能这样！我告诉了你那么重要的情报！”
“情报？”
苏阳冷笑一声。
“你以为，那几句模糊不清的话，就能换你一条命？”
“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秦天彻底急了，“我家族和噬神教的所有联系，我都可以告诉你！”
苏阳终于转过头，重新看向他。
“那你现在就说。”
秦天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只是个被排斥在家族核心之外的旁支子弟，哪有资格知道那些真正的机密？
“我……我需要时间……”
“你没有时间了。”苏阳直接打断。
“秦少爷。”
苏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想活命吗？”
秦天浑身一颤：“想……想啊。”
“那就去证明你的价值。”
苏阳抬起手指，指向那个血色的祭坛。
“去，阻止他们。”
秦天的脸一片灰败。
“你……你在开玩笑？那是噬神教！他们会把我撕成碎片的！”
“或者，你现在就死在这里。”
苏阳的语气很平静。
“反正，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秦天看见夏凝霜身后正在成形的冰洞，又看了看苏阳，绝望地闭上了眼。
“我……去。”
他颤抖着，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但你要保证，带我一起离开。”
苏阳点头。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保证。”
秦天深吸一口气，挣扎着站起。
他踉跄地、一步步地走向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祭坛。
“他会死的。”夏凝霜低声说。
“嗯。”
苏阳平静地应了一声。
“但他会给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夏凝霜看了苏阳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她清楚，在得知自己妹妹身处巨大危险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就已经收起了他所有的伪装和耐心。
“通道快好了。”夏凝霜说道，“随时可以走。”
苏阳点了点头，视线却死死锁在那个祭坛上。
他必须亲眼看看，噬神教的疯子们，到底在策划什么。
只有知道得更多，他才能更好地……保护苏雪。
而此时，秦天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祭坛附近。
那几个黑袍人完全沉浸在诡异的仪式中，对他这个不速之客视若无睹。
就在秦天以为自己能轻松破坏祭坛时，一个主持仪式的黑袍人，缓缓转过了头。
黑袍之下，没有五官，只有一团扭曲的黑雾。
一个非人的、带着戏谑的声音，直接在秦天的脑海中响起。
“来得正好。”
“我们的仪式，正缺一个新鲜的祭品。”
下一秒，秦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