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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郭龙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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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门口的喧嚣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磨砂玻璃,模糊而又咄咄逼人。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颤抖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仿佛推开的是通往过去的一道封印。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最恶劣的玩笑。门扉尚未完全洞开,一个挺拔而熟悉的身影便毫无预兆地撞入了我的视线。

郭龙远。

他正与人谈笑着侧身而出,似乎也要暂时离开这喧闹的中心。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骤然凝固。他眼中那份清晰的、毫无掩饰的诧异,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入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三年了,他轮廓更显硬朗,眉宇间褪去了几分当年的青涩,添了些许沉稳,但那深邃眼瞳里瞬间掀起的波澜,却是我午夜梦回时最熟悉的模样。

那诧异只存在了极短的一瞬,短得几乎让我以为是错觉。随即,他的目光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仿佛我只是一个偶然闯入视线的、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可那平静之下,我分明感受到了冰封的河面下汹涌的暗流。

“老熟人了,”他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丝毫喜怒,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不一起喝一杯?”

那语气里的疏离和刻意营造的“平常”,比直接的责问更让我无地自容。心虚如同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逃!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让我几乎是口不择言,一个荒谬到极点的借口脱口而出:“不了,我怀孕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连我自己都惊呆了。空气仿佛都因这句拙劣的谎言而凝固。我能感觉到周围隐约投来的目光,以及郭龙远骤然变得锐利的眼神。脸上腾地烧起来,羞惭和慌乱几乎将我淹没。我只想立刻化作一缕青烟,从这令人窒息的尴尬中消失。

然而,脚步刚向后挪动半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便攥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掌滚烫,力道大得惊人,捏得我腕骨生疼。下一秒,天旋地转般,我被一股蛮横的力道猛地拽离了包厢门口,踉跄着跌进了旁边昏暗僻静的安全通道。

“砰——”

厚重的防火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如同一道闸门,瞬间隔绝了外面那个光影迷离、人声鼎沸的世界。通道里只剩下应急灯散发着惨白而微弱的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地投在冰冷的混凝土墙壁上。

手腕依旧被他牢牢攥着,传来的痛感清晰而深刻。我挣扎了一下,却如同蚍蜉撼树。他垂眸,视线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锐利地、毫不避讳地落在我的小腹上。那里平坦如初,却因他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仿佛变得灼热起来。

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积压了太久、已然发酵变质的怒火。

“之前那个野男人的?”他开口,每个字都像裹着坚硬的冰碴,毫不留情地砸过来,“他人呢?都让你怀孕了,还放心你一个人出来乱跑?”

“野男人”三个字像鞭子一样抽在我心上。那个我为了逼走他而虚构出的、甚至未曾仔细勾勒过面容的影子,此刻成了他宣泄怒火的靶子。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谎言的雪球已经开始滚动,我只能硬着头皮,看着它越滚越大。

“他……比较忙。”我避开他的视线,声音低若蚊蚋,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忙?”郭龙远低哼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他逼近一步,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彻底将我笼罩。我被困在他与冰冷墙壁之间狭小的空间里,周身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所包围。那是一种沉寂了三年,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愈演愈烈的烈焰。

“还没结婚吧?”他又问,目光紧紧锁住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抿紧嘴唇,默认了。在这个谎言里,一个“移情别恋”后又“未婚先孕”的形象,被我自己塑造得淋漓尽致。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下剧烈的心跳,以及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愤怒和……失望?

“未婚先孕,”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要在齿间碾碎它们,“林星瑶,你真行。”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嘶哑的质感,“告诉我,我到底哪点不如他?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当初瞎了眼?”

最后那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我的心。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眼眶阵阵发酸,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我不能哭,我没有资格在他面前流泪。

我徒劳地再次试图推开他,想要挣脱这令人窒息的禁锢,却被他更加用力地禁锢在原地。他猛地收紧手指,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腕骨因为压力而发出的细微声响。

“跟我结婚。”

他忽然开口,石破天惊。声音沉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不容置疑的偏执。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脸上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神色,只有一片近乎疯狂的认真。

“孩子生下来,我养。”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补充道。

“你疯了?”巨大的震惊让我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别人的孩子你也养?”

我无法理解他的思维。这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逻辑范畴。一个被他认定是“背叛”了他的女人,怀着一个“野男人”的孩子,他居然提出要结婚,要养这个孩子?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俯下身,滚烫的气息毫无保留地烫着我的耳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决绝的意味,“只要是你生的,我都认。”

“……”我彻底失语,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太多复杂的东西——愤怒、伤痛、不甘,还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深不见底的执念。

“但你跟那个人,”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而笃定,“绝不会有好结果。”

这预言般的断言,带着某种诅咒般的意味,让我心头一颤。

“郭龙远,你真是疯了。”我喃喃道,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他这反常的、骇人的提议。

“是,我疯了。”他斩钉截铁地承认,目光灼灼,像两簇跳动的火焰,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从你三年前莫名其妙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他的坦诚反而让我无所适从。那股一直强撑着的力气,仿佛正在从他这不合常理的疯狂中慢慢流逝。

“明天,”他不再给我思考的余地,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宣布,“我陪你去产检。”

产检?!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我怎么可能去产检?我根本没有怀孕!一旦去了医院,这个荒谬的谎言就会像阳光下的泡沫,瞬间破灭,到时候……

“不用!”我慌忙拒绝,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前段时间刚去过!”

情急之下,我只能试图用另一个谎言来填补前一个谎言的漏洞。

他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安全通道里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看穿一切的嘲弄。

“撒谎。”他吐出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你最近的行程记录里,根本没有医院这一项。”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行程记录?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行程记录?难道……他一直在关注我?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

“耍我很好玩吗?嗯?”他尾音上扬,带着危险的气息,温热的手掌已然牢牢扣住了我的腰肢,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无处可逃的我,紧紧地、严丝合缝地按进了他怀里。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炽热温度和坚实有力的心跳。熟悉而又陌生的男性气息瞬间将我包裹,混合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和一丝酒气,霸道地侵占了我的所有感官。挣扎是徒劳的,在他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我就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

谎言被彻底戳穿,赤裸裸地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我脸颊滚烫,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蹭到我的,呼吸交融间,我能看到他眼中翻涌着那些复杂而危险的情绪——有被欺骗的怒火,有得知真相后的某种释然,还有……还有那深埋已久、从未熄灭的炽热。那不仅仅是愤怒,还有一种更原始、更强烈的占有欲。

“现在,”他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最终宣判,给出了两个选择,“给你两条路。”

我的心脏骤然缩紧,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判决。

“一个是去医院,”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过我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现在,立刻,去证明你‘怀孕’的真假。”

去医院?那等于直接宣判我的“死刑”。我下意识地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和哀求。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唇角那抹讽刺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或者,”他顿了顿,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却又令人心悸的磁性,“乖乖跟我回家。”

跟我回家?

这四个字像魔咒,在我脑中嗡嗡作响。跟他回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要独自面对盛怒之下、行为已然失控的他?意味着我要踏入那个可能更加无法掌控的境地?

“要么去证明,”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将最后的选择清晰地摊开在我面前,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的神经上,“要么……和我圆了这个谎。”

圆了这个谎……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将错就错,假装怀孕,然后……?还是……

后面那个未尽的可能性太过骇人,让我根本不敢深思。跟他回家,“圆谎”,这听起来比立刻去医院揭开真相,更加危险,更加令人不安。那是一条未知的、布满迷雾的、可能通向更深渊的道路。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牢牢锁住我,等待着我的选择。安全通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们彼此交织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应急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更加高深莫测。

一边是立刻被揭穿的、社会性死亡的羞耻和尴尬,以及面对他更猛烈怒火的必然结局。

一边是跟着他走入一个未知的、危险的境地,去“圆”一个我自己开启的、荒谬绝伦的谎言。

两条路,仿佛都是绝路。

我该怎么办?

过去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三年前他难以置信的痛苦眼神,我强装冷漠转身时心如刀割的滋味,在国外无数个夜晚独自吞咽的悔恨和思念……以及刚才,他提出要养“别人孩子”时,那疯狂却又带着一丝绝望的认真。

手腕和腰间传来的力道依旧不容抗拒,他怀抱的温度既熟悉又陌生,带着一种令人沉沦的威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最终,在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压迫下,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齿缝里挤出了微不可闻的声音:

“……回家。”

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扣在我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而他深邃的眼眸中,那翻涌的黑色浪潮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亮了一下。

郭龙远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松开了钳制我手腕的力道,但那只揽在我腰上的手却并未离开,反而以一种更具占有意味的姿势,半强制地带着我,推开了安全通道那扇沉重的防火门。

外面走廊的光线骤然涌入,刺得我眼睛微微眯起。包厢里的喧闹音乐和谈笑声隐约传来,却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他没有再回那个聚会,而是径直揽着我,走向与包厢相反的方向,朝着出口走去。

他的步伐很大,我得微微加快脚步才能跟上。整个过程,他都保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默。没有质问,没有嘲讽,甚至没有再多看我一眼。但这种沉默,比他之前的咄咄逼人更让我不安。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积蓄着未知的能量。

会所门口,侍者很快将他的车开了过来。是一辆黑色的SUV,线条冷硬,在霓虹灯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一如他此刻的状态。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目光平静地看向我。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却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力。我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低下头,默默地坐了进去。车门“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封闭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我们两人,以及他身上那淡淡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

他绕到驾驶座,启动引擎,车子平稳地滑入夜色中的车流。车载音响是关闭的,车厢内只有空调系统细微的运作声,以及我们彼此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他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侧脸线条紧绷,下颌骨的线条清晰而冷硬。

我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城市的夜景繁华依旧,但落入我眼中,却只剩下一片模糊而混乱的光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叩问着未来的不确定性。

跟他回家。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会如何“处置”我这个撒谎精?那个“圆谎”又到底意味着什么?无数个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任何一个答案。

我能感觉到他偶尔投过来的、短暂的目光。那目光不像之前那样锐利如刀,却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却已布满裂痕的瓷器,带着一种复杂的、我无法完全解读的意味。

车子最终驶入了一个高档住宅区,环境清幽,绿树成荫。停在一栋公寓楼下的地下车库里。他熄了火,拔下车钥匙,车厢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

“下车。”

他率先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简洁而冰冷。

我深吸一口气,解开安全带,跟着下了车。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锁好车,没有等我,径直走向电梯间。我只好跟上,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电梯匀速上升,狭小的空间里,沉默几乎凝成了实体。我看着跳动的数字,心跳也跟着那节奏一起加速。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他走出电梯,在一扇厚重的入户门前停下,指纹解锁,“咔哒”一声,门开了。

他侧过身,目光沉沉地看向我。

“进去。”

我踏进了他的领域。

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柔和的光线驱散了门口的黑暗。房间很大,是极简的现代装修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利落,陈设整洁得近乎刻板,缺乏生活气息,更像是一个设计精美的样板间,而非一个家。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混合着一点点皮革和烟草的味道。

他随手将钥匙扔在玄关的柜子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惊得我肩膀微微一颤。

他没有开大灯,只有玄关和客厅一角的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让整个空间显得愈发暧昧而压抑。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那一声轻响,却像最终落下的锁扣,将我与他一同锁在了这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里。

他转过身,面对着我,并没有立刻靠近,只是倚在玄关的隔断旁,在昏暗中静静地审视着我。那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攻击性,却更加深沉,更加具有穿透力,仿佛要剥开我所有的伪装,直抵我内心深处竭力隐藏的秘密。

“现在,”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容回避的冷静,“没有外人了。林星瑶,告诉我,为什么要撒谎?”

他问的是今天怀孕的谎言。但我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三年前那个。

我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喉咙发紧,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他,三年前我父亲的公司濒临破产,卷入巨大的商业纠纷,甚至面临牢狱之灾?告诉他我当时是多么绝望,生怕拖累他,生怕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要因为我而向家里低头,卷入泥潭?告诉他我那时幼稚地认为,用一个“移情别恋”的谎言让他恨我离开,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这些理由,在三年后的今天,在他那积压了三年怒火的注视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更何况,父亲最终沉冤得雪,公司也度过了危机,我那些自以为是的“牺牲”,现在看来更像是一场可笑的自导自演。

“说话。”他催促道,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

“我……”我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我只是……不想……”

“不想什么?”他向前走了一步,从阴影中踏入光晕的边缘,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再次增强,“不想见到我?还是不想面对我?”

他的逼近让我下意识地后退,脊背抵住了冰冷的入户门板,退无可退。

“看着我,林星瑶。”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艰难地抬起头,撞入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那里面,我看到了清晰的痛楚,那是在安全通道的愤怒之下,被深深掩埋了三年的伤痕。

“三年前,”他几乎是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里挖出来,“那个男人,是谁?”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在他心头三年的问题。

“没有……没有什么男人。”我垂下眼睫,声音低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这是事实,可在此刻说出来,却显得如此可笑。

“没有?”他嗤笑一声,显然不信,“那你为什么离开?为什么用那种方式?告诉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他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被强行压抑的怒火和委屈,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缝隙。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你厌倦了?哪怕你直接告诉我你不爱我了,我也认了!可你偏偏要用那种方式!”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回响,“‘移情别恋’?林星瑶,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吗?!”

“不是的!不是那样!”他话语里的痛苦让我心如刀绞,忍不住脱口而出,眼眶瞬间红了,“你很好,一直都是你很好……是我不配……”

“不配?”他捕捉到这个词汇,眼神更加锐利,“不配什么?不配得到你的真心?还是不配知道你离开的真正原因?”

他再次逼近,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告诉我真相。”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我的脸颊,那触感让我浑身一颤,“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让你不惜用最残忍的方式离开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他的指尖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我抬起头,直面他。

“今晚,在这里,你无处可逃。”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说清楚,你猜我会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他指尖的冰凉与话语里的灼热形成鲜明的对比,像冰与火同时煎熬着我的神经。那句“不说清楚,你猜我会不会轻易放你离开”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在这个属于他的、与世隔绝的空间里,我确实无处可逃。

积压了三年的委屈、自责、思念,以及重逢后一系列的冲击和此刻他步步紧逼的质问,像决堤的洪水,终于冲垮了我勉强维持的防线。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尚未收回的手指上。

那滚烫的触感似乎让他微微一顿。

“哭什么?”他的语气依旧生硬,但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被戳穿谎言的羞愧?还是觉得我现在是在欺负你?”

我用力摇头,泪水更加汹涌。不是羞愧,也不是觉得被欺负,而是……那迟来的、无法言说的痛楚,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对…对不起……”我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郭龙远……对不起……”

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为三年前的决绝,为今天的谎言,为给他带来的所有伤害。

他沉默地看着我流泪,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再次逼问,只是那紧抿的唇线和深沉的目光,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没有什么……移情别恋……”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一些,尽管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从来……都没有别人。”

他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但依旧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我更进一步的解释。

“那时候……我爸爸的公司……”我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那个被我埋藏了三年的、不堪回首的夏天。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巨大的债务危机,涉嫌违规操作的调查,父亲一夜白头的憔悴,母亲以泪洗面的无助,以及那个律师私下告诉我,情况很不乐观,可能会牵连甚广,最好让亲近的人保持距离的警告……

“……我怕拖累你……你们家……我知道你那时候正准备自己创业,根基未稳……我更怕你为了帮我,去求你家里,放弃你自己的坚持……”我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我……我当时只觉得……让你恨我,离开我,是最好的办法……我没想到……没想到后来事情会有转机……”

我将脸埋入手掌,肩膀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我知道我很蠢……自以为是……伤害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将所有压抑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之后,并没有感到如释重负,反而是一种更深的疲惫和惶恐。我不敢看他,害怕看到他眼中可能出现的、比愤怒更让我难以承受的情绪——比如怜悯,比如嘲讽我的自作多情。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只有我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在房间里微弱地回响。

良久,我感觉到他动了一下。

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掌,带着些许迟疑,最终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头顶。

那动作,不再带有任何的强迫和禁锢,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的温柔。

“所以,”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后的疲惫,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怒火,“你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把我推开?一个人跑出去承受一切?林星瑶,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的手掌在我发间微微用力,不是弄疼我,而是带着一种无力的愤怒。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脆弱,那么不值得依靠,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吗?!”

他话语里的心疼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像一股滚烫的潮流,瞬间将我淹没。那按在我发顶的手,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他语气中那种被辜负、被排除在外的痛楚,比之前任何一句冰冷的质问都更让我无地自容。

“不是的……不是那样……”我慌乱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试图解释,“我只是……只是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

后面的话语,湮没在了他骤然逼近的气息里。

他猛地低下头,攫取了我的唇。

这是一个毫无温柔可言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带着三年积压的怒火、委屈、不甘,还有那深藏在一切负面情绪之下,从未熄灭的、滚烫的思念与占有欲。他的唇舌霸道地撬开我的齿关,攻城掠地,不容我有丝毫退缩。气息交缠间,充满了掠夺和索求的味道。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反抗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更加用力的拥抱和更深沉的亲吻击得粉碎。他的手臂紧紧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后颈,让我完全贴合在他怀里,不容丝毫缝隙。

这个吻,不像三年前那些带着少年青涩和珍视的亲吻。它充满了成年男子的侵略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力度。像是在确认我的存在,又像是在宣泄所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复杂情感。

起初的震惊和抗拒过后,一种熟悉的、令人战栗的酥麻感从脊椎窜起。他气息里那令我眷恋的味道,他怀抱那久违的温暖和力量,都在瓦解着我的意志。泪水依旧不受控制地滑落,咸涩的滋味渗入我们交缠的唇舌间。

我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

是因为愤怒吗?还是因为……别的?

渐渐地,那充满惩罚意味的吻,似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力道依旧强势,却少了几分粗暴,多了几分缠绵的深入。他扣在我后颈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我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阵战栗。揽在我腰间的手臂,也仿佛卸去了一些力道,从纯粹的禁锢,变成了更紧密的拥抱。

我原本抵在他胸前,试图推开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失去了力气,软软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料,仿佛那是茫茫大海中唯一可以依附的浮木。

呼吸变得困难,意识也开始模糊。周遭的一切都远去了,只剩下他炽热的气息,他有力的心跳,和他唇舌间那令人沉沦的、混合着痛苦与渴望的温度。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我的唇,但额头依旧抵着我的,鼻尖相蹭,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我们都剧烈地喘息着,在昏黄的光线下,看着对方潮红的面颊和湿润的眼眸。

他的眼神依旧深邃,但里面的怒火似乎被某种更幽暗、更汹涌的情绪所取代。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以及一种失而复得后,生怕再次失去的、近乎偏执的确定。

“负担?”他喘息着,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情动后的磁性,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唇上,“林星瑶,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的手掌顺着我的脊背缓缓下滑,所过之处,激起一片燎原之火。

“三年……”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宣告,“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他没有等待我的回答,而是再次低下头,这一次,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耳垂,然后是颈侧,带着湿润的、试探性的舔舐和轻吮。

我浑身一颤,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那声音里包含的意味,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是拒绝还是邀请。

“那个谎,”他在我耳边低语,气息灼烫,“你说,该怎么圆?”

他的手已经探入了我衣摆的下缘,温热的掌心紧贴在我腰间的皮肤上,那触感让我猛地一抖。

“要么,现在去医院,证明一切。”他咬着我的耳骨,声音模糊而危险,“要么……就让这个‘怀孕’的谎言,在今晚……变成可能。”

“……”我睁大了眼睛,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他话语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这才是他所谓的“圆谎”真正的、最终极的含义。

跟我回家。圆了这个谎。

原来,通往的是这条……失控的,灼热的,无法回头的路。

理智在尖叫着让我推开他,逃离这里。但身体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沉溺在他带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感官风暴中。那迟来的真相,那汹涌的情感,那积压了三年的渴望与怨愤,似乎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唯一的、也是最原始的宣泄口。

他不再给我思考的时间,打横将我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我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抱着我,步伐稳健地,走向卧室的方向。

窗外的城市灯火,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暧昧的光带。

今夜,注定无眠。

意识是在一阵酸痛与沉重感中逐渐回笼的。

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我有瞬间的恍惚。天花板的线条,窗帘的样式,都不是我熟悉的。然后,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包厢门口的相遇,安全通道里的对峙,归途的沉默,客厅里的质问与泪水,以及后来……那失控的、灼热的、纠缠的夜晚。

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我猛地转过头,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但枕头上还残留着凹陷的痕迹,以及属于他的、清冽中混合了一丝慵懒暖意的气息。

他不在。

我心里莫名地一空,随即又被一种巨大的羞窘和不安笼罩。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面对他?昨晚那一切的发生,是基于愤怒、报复,还是……残留的感情?那句“变成可能”又到底有几分认真?

我蜷缩在被子里,身体的不适提醒着昨夜发生的疯狂,而心里的混乱则更甚。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了。

郭龙远站在门口。他已经穿戴整齐,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裤,头发似乎刚随意抓过,带着些许湿气。他手里端着一个杯子,目光平静地看向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下意识地拉高了被子,几乎要将自己完全埋进去。

他走了过来,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是温热的牛奶。

“醒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既没有昨晚的愤怒,也没有后来的……情动。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不敢看他。

他在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目光依旧带着审视,但似乎少了许多尖锐。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他忽然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太自然的……关切?

这问题让我耳根更烫,胡乱地摇了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我查过了。”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三年前,林氏企业确实经历了一次很大的动荡,涉及华盛集团的商业欺诈案,后来真相大白,主要责任在对方。”

他果然去查证了。我握紧了被角,轻轻“嗯”了一声。

“所以,”他顿了顿,目光沉静地看着我,“你那个‘为你好’的愚蠢决定,证据确凿。”

他用了“愚蠢”这个词,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责备,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奈的确认。

我低下头,无话可说。

“林星瑶,”他叫我的全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神复杂,有释然,有疲惫,还有一种下定决心的坚定。

“但是,”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住我,“没有下一次。”

“……”

“无论发生任何事,”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都不准再自作主张地离开,不准再用任何谎言来推开我。听到没有?”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是他在经历了三年的分离和昨夜的混乱之后,重新划下的界限。

我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不再有怀疑和愤怒,而是带着一种沉重的、经过痛苦沉淀后的认真。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中,又泛起一丝微弱的、却无法忽视的暖意。

他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轻易地说出“重新开始”。他只是设定了一条不容逾越的底线。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到我的回应,他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许。他伸出手,不是碰我,而是将床头那杯牛奶又往我面前推了推。

“把牛奶喝了。”他站起身,“今天请假,别去公司了。”

他走向门口,在即将出去之前,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地传来:

“至于那个‘怀孕’的谎,”他顿了顿,“……以后再说。”

门被轻轻带上。

我独自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床头那杯温热的牛奶,心情复杂难言。

窗外,天光已然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昨夜的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了,但未来的路,依旧笼罩在迷雾之中。只是,那迷雾之中,似乎也透进了一丝……微弱的,不确定的,却真实存在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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