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一番折腾后各自都认定了对方心思不纯。
席昼骂老头为老不尊,在他身边安排不知羞的女人,非要把家里的女佣都换成男的。
席老爷子脑子一转,认定他就是取向有问题,才会假借家里的女佣转移他注意力。
最后席昼没法子了,去了医院好几趟,商讨着下一次的手术时间。
他是车祸受的伤,淤血压迫到神经导致短期失明,但脑部和眼神经的手术精细,要分次进行。
说起来,自他成年开始就大大小小出了好几次事故,但之前几次都小打小闹,他也就一直瞒着年事已高的祖父,也就这次失明了瞒不住才让席老爷子知道的。
“席先生,上次手术的恢复情况不错,但李教授的手术安排最快也要一个半月以后。”
席昼叹了口气,又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动用特权插队医师的手术计划。
回去后,他特地让宁管家在最后离开前,检查了一遍房间内外,没有什么异常他才锁上门自己去了浴室。
最近他不方便去公司,所以老头子退休多年后再次上岗,倒是恢复了些精气神,宛如激发了事业第二春,还安慰孙子不用着急,趁机好好休息。
最好也能在这时间多了解了解其他名门闺秀。
只是不等他把这话说完,席昼就把电话给挂了。
席昼外出了一趟,回来就去了浴室洗澡,手机则搁在边上放着有声书。
浴室的构造是他最为熟悉的,席昼在失明后最不愿意让人照料的就是上洗手间,无论是解决生理现象还是单纯的洗澡,他都不喜欢在这种私密空间里有其他人看着。
冲洗过后,他摸着墙往置物架上探,却没摸到上面的浴巾。
席昼又伸手探了几下都落了空,这才拧着眉有些不高兴。
无奈只能往前几步去门口找刚刚扔进脏衣篓的衣服先凑合擦。
他没注意到身上不断滚落的水滴已经在脚下晕开了一摊水迹,挪步往前时脚下打滑,本就失衡的身体顿时向下倾倒。
在摔倒时席昼本能地抬手抱头,保护最为脆弱的部位,侧着身重重摔到了地上。
有一瞬间,他是失去知觉的,直到身上一冷,刺骨的寒意将他冻得清醒过来,好一会儿后身体的疼痛也渐渐涌了上来。
缓了一阵,席昼才抽着气支起身,手下触摸到一片湿润,手肘钻心的痛,还有冷,伤口似乎不小。
他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猜测刚刚的冷意是他失血过多引起的失温。
手机上的音频还在继续播放,他循着声音去摸索,可手臂稍一抬起就颤抖不止,根本使不上力。
潮湿的洗漱间便只剩下席昼忍耐下的抽气声,以及手机中依旧播放着的说书音频。
正当席昼再欲忍痛努力去摸手机的时候,他隐约听到音频中突兀地出现女生的轻啧声。
随后探寻不到的手机自高处砸落,恰好落在他的手边。
受疼痛麻痹的男人没想太多,摸过手机就拨出了快捷号,等呼救完,席昼再度费力地伸手扒出衣服勉强挡住重点部位。
没等多久,他就听到了房门被打开,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了洗漱室外。
席昼忽然想到自己刚刚锁了门。
“……你们去拿钥匙。”
没等他说完,轻但难以忽略的解锁声咔嗒落下,门被人从外拧开,连带着外面的热气一起涌入。
“少爷,你没事吧?”
“先别动!医生马上过来。”
宁管家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席昼的思考。
“先给我拿件浴袍进来。”
他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否太凄惨,但能听到对方轻微的抽气声。
宁管家快速拿回浴袍给主家少爷披上,后怕地将落在地上的剃须刀片捡走。
“我流了很多血?”
席昼还记得刚刚的寒意,但这会儿倒是好了许多。
“血?”
宁管家一惊,四处找了一圈,才看到他手肘划破一道,但地上却没有血迹,只有席昼手掌处沾上的淡淡粉色。
他松了口气,“不多,手肘上的伤口也不深,但不确定是不是摔到骨头,还是先不要乱动。”
等待医生的期间,席昼在宁管家的帮忙下穿好了浴袍,头发也被擦干了。
被送上救护车后,席昼才想起刚刚的异样。
那声解锁声,不像是外头插钥匙解开的,倒像是屋内解的锁。
难道刚刚在他摔倒的时候,那个人也在洗漱室?
席昼抿紧唇面色难看。
之前肆无忌惮地摸他,现在眼见着他摔倒却不上手帮忙。
老头怎么会找这种光贪图他身体,却没有一点道德的人放在他身边。
他不由得对她印象更差了。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和老头说清楚,把人赶紧撤了。
席昼被固定在担架上,他察觉到有人似乎握住了他的手臂在翻开检查着什么。
大概是护士吧,他强迫自己忍下被人触碰的不适,头也在发晕,索性就闭上了眼。
可闭上眼睛后,被触碰的感觉就更为明显了,那只手摸到了他的手肘处。
他刚因为刺痛感条件反射得绷紧,伤口处就传来湿润柔软的舔舐感。
这熟悉的感觉!!!
“怎么了少爷?哪里不舒服吗?”
宁管家看到自家少爷忽然抽动了下腰起身,又被身上的束缚压了下去。
“……我,手肘!”
“手肘吗?”宁管家抬头对医生补充道,“刚刚手肘有划破,流了血。”
“有一道划痕,这里很痛吗?”
医生轻轻点了下他的手肘,“不过看着没有外伤,回医院还是做个全身c片看看。”
“欸。”
宁管家也微愣,“刚刚还有破开的呢。”
席昼终于缓下心神,手肘上只剩了酥麻和痒,宁管家和医生的话都证实了他手肘上的伤口并不严重。
可他分明闻到,也触到了鲜血,先前抬手的时候也感到了手肘处裂开的痛楚。
难道……
那个人的口水,还能加快伤口愈合?
太玄乎了,席昼咽了咽口水,竟然想再试一试。
还有,他们为什么看到她做这么奇怪的事也不觉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