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满屋子的荒谬与沉重都压入肺腑，再缓缓吐出。
她努力在这团被空木搅和得更加混沌的乱麻中，试图找到那个最初的线头。
她看向空木，问出了那贯穿所有阴谋的关键一环：“那么，策划了这一切源头的宇智波斑，在这层层叠叠的骗局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总该是清醒的吧？”
空木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哎呀你终于问到核心bUG了”的、混合着“我就知道你会问”以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的复杂表情。
他咂摸了一下嘴，用一种宣布“你家祖传宝贝其实是义乌批发”的语气说道：
“老斑头啊？呵，说出来可能有点打击人，但严格来说，这位传说中的忍界修罗，在我们这个‘忍界迷惑行为大赏’的剧本里，也是个被忽悠瘸了还不自知的……嗯，资深受害者兼首席传销大使。”
长门：“……”
他感觉自己的接收信息模块可能出了点问题。
宇智波斑？受害者？这信息比特么听说九尾其实最爱吃素还离谱！传说中的忍界修罗，背后还有黑手？这套娃还没完了是吧！
小南下意识地扶住额头，感觉自己的认知底线像遭遇了起爆符连环阵，正在被持续爆破：“
习惯…习惯就好个鬼啊！这种事根本习惯不了！”
她以前觉得晓组织收集尾兽的计划已经够惊世骇俗了，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太年轻，太单纯！
“基操勿六，都坐下，常规操作，不必惊讶。”
空木老神在在地摆摆手，用一种在村口大树下唠嗑陈年八卦的悠闲语气说道，“老斑头呢，是被一个号称‘千年大孝子’、专业搞事、兼职编剧的老阴比——黑绝，给彻底忽悠瘸的。属于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帮人数钱，数完钱还觉得对方是唯一理解自己梦想的知己那种。”
“黑绝？”长门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充满不祥气息的陌生名字，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千年大孝子？”
这称呼听起来就透着一股子邪门和悖逆常理的诡异，孝子前面加个“千年”，怎么听怎么像反讽。
小南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总结这令人智熄的真相：“听起来，这背后就没有一点真实的感情和理想，全是算计、套路和一层接一层的欺骗是吧！”
这忍界的水，已经不是深了，简直是通往地心还带漩涡的！
“精辟！总结得非常到位！”
空木打了个响亮的响指，对小南投以“孺子可教也”的眼神，“至于黑绝的具体身份嘛……那说来可就话长了，涉及到上古秘闻、家族伦理、科幻、玄幻还有点克苏鲁元素，我懒得详细解释，太麻烦了，而且剧透太多影响你们后续的……嗯，‘体验’。”
他含糊地带过了某个词，继续说道，“你们只需要知道，忍界这千百年来，大部分堪称悲剧、能上‘历史十大未解之谜’榜单的大事件，背后多少都有他暗中搞鬼、推波助澜的影子，包括但不限于忽悠宇智波斑走上歧路。”
长门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一台过载的老式计算机，cpU快要烧了：
“……我还是适应不了你这跳脱又恶劣、还总爱说一半藏一半的透露信息方式。”
这种感觉就像有人告诉你前面有个坑，但不说坑有多大、多深，只笑嘻嘻地说“你跳下去就知道啦”，极其折磨人。
小南深有同感地点头，语气带着满满的无奈：“深感赞同。”
跟空木聊天，对心脏和心理承受能力都是巨大的考验。
空木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吐槽，脸皮厚度堪比木叶大门，继续用他那特有的、仿佛在介绍“今天超市土豆打折”般的平淡语气揭秘惊天阴谋：
“反正呢，故事大概就是，黑绝那个老六，暗中篡改了宇智波一族代代相传、当宝贝供着的秘密石碑上的内容。那石碑就跟他们家的祖传说明书似的，结果被人加了恶意插件。宇智波斑呢，也是个实诚人，看到了被修改后的‘官方攻略’，就坚定不移地相信，集齐尾兽，发动那个笼罩全世界的大型沉浸式VR幻术——‘无限月读’，才是实现真正、永恒、且包邮的和平的唯一正确道路。”
小南听到这里，表情变得十分微妙，忍不住吐槽：“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实力强大是公认的，但这思维方式是不是有点……”她一时找不到足够委婉又精准的词语来形容。
“多少有点祖传的偏执和逻辑鬼才，简称‘大病’是吧！”
空木立刻毫无障碍地接上，语气里充满了“你终于发现了华点”的激动，以及一种怒其不争的意味，“这么偏门、反人类、反社会、还把全世界当小白鼠的‘救世’方法，居然还真信了！不仅信了，还有人前仆后继地往里跳！从宇智波斑，到宇智波带土，这‘救世’的KpI是祖传的吗？我简直……无法克说！”
他夸张地摊了摊手，表情痛心疾首，仿佛在吐槽自家总走歪路的熊孩子。
一旁的长门听着这些关于自己眼眶里这双轮回眼“原主”一族的黑历史讨论，莫名感到一阵脸颊发烫的尴尬和难以言喻的羞耻。
虽然他姓漩涡不姓宇智波，但这眼睛是宇智波的啊！
四舍五入，他好像也被动继承了一点这“不太聪明”的嫌疑？他下意识地想低下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喂喂！那边那个假装自己是蘑菇的低着头的神！”
空木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立刻扫了过去，语气充满了不容逃避的戏谑，“你以为低着头我就看不到你了？你那头耀眼的红发和一圈圈的轮回眼是自带聚光灯效果的好吗！不要当鸵鸟！清醒一点！来，面对现实，现在还要不要‘一袋米要扛几楼’了啊？还要不要给世界带来痛楚了啊？”
长门身体猛地一僵，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膝盖里，声音微弱又含糊，带着满满的窘迫、羞愤和彻底放弃治疗的味道：
“不要…不要再说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现在只想把“让世界感受痛苦”这句话从自己的人生词典里永久删除。
“真是的，”空木抱着手臂，歪着头，一脸“我真是为这个忍界这些问题儿童的心理健康操碎了心”的表情，“一个个的，实力强是强，天赋高是高，就是这脑子容易钻牛角尖，思路清奇，就知道变着法儿地给本就不太平的世界花式添乱。你们是忍界的问题儿童班毕业的吗？”
小南看着空木那副站在智商制高点上指点江山的模样，虽然知道对方说得……话糙理不糙，但还是忍不住小声辩解了一句：“倒……倒也没这么夸张吧……”
虽然他们确实走错了路，被利用了，但初衷……至少不全是为了给世界添乱，最初也是怀着想要终结乱世的悲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