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阴森的绿光还幽幽地亮着，胖导演盯着监视器里牧影安那张通红的脸，虽然觉得这意外反应挺有意思，但终究偏离了剧本。
他咂吧了两下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及时喊了：“咔！这条……先过吧！”
佴梓筠一听，立刻喜滋滋地准备收工，压在牧影安腹肌上的手刚想收回，手腕却猛地被一只滚烫的手死死按住，力道大得她动弹不得。
“欸，欸，欸！你干嘛？”佴梓筠压低声音，试图挣脱，“告你职场骚扰哦！”
牧影安侧过头，那双总是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桃花眼此刻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还没完全褪去的莫名火气和一丝被冒犯的羞恼，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若是说骚扰，也是你先动的手吧？”
佴梓筠扭着手腕，发现挣不开，立刻识时务地嘴上讨饶：“错了错了，是我错了行吧？导演都喊咔了，快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牧影安盯着她看了几秒，才猛地甩开她的手腕，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再有下次，剁了你的爪子。”
佴梓筠揉着发红的手腕，心里嘀咕：这么大火气？他的肚皮是抹了金粉还是镶了钻？摸一下能少一两肉不成？
回到专属化妆间，牧影安扯开戏服领口，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了整整一瓶，冰凉的液体似乎才勉强压下了腹间那股诡异的灼热感。
他烦躁地抹了把嘴，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叶雷诩的电话。
“喂，哥，”他语气有点冲，带着未消的余怒，“Vladimir到底解决好没有？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尊佛送走？”他指的是佴梓筠。
电话那头，叶雷诩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她又怎么你了？”
“她……”牧影安语塞，总不能说被她摸了下腹肌自己就失控了吧？他含糊其辞，“她影响我拍戏了！状态都不对了！”
叶雷诩在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带着点洞悉的意味：“我怎么听说的，是你又抓她给你打白工，连个群演费都不给？我劝你，最好不要在钱的事情上和她耍心眼，否则等她知道了，你一定没好果子。”他的警告淡淡的，坏心地没有点破更深层的危险性。
“行了行了，知道了，亏不着你的小宝贝！”牧影安果然大意，没听出叶雷诩话里的机锋，只当他是护短，不耐烦地应承。
“我给你们点了‘金翠’的餐，她那份，你找个机会偷偷给她送去，别声张。”叶雷诩吩咐道，“另外，周昕甜带着节目组的人去探班了，你注意点，别让她暴露了。”
“知道了。”牧影安挂断电话，一屁股坐回化妆椅，烦躁地转了两圈。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既能解决问题又能找点乐子的“好计划”浮现出来。
周昕甜不是怕鬼怕得要死吗？如果让她来顶替佴梓筠重拍那个女鬼的戏份……一来，不用再付佴梓筠额外的“打工费”；二来，还能整蛊一下那个总是蹭他热度的周昕甜，看她出丑。
说干就干。等到“金翠”那价格不菲的晚餐送到后，牧影安鬼鬼祟祟地拎着属于佴梓筠的那一份，溜到了她暂时休息的角落。
佴梓筠正卸了一半的“茶叶蛋”妆，脸上青黑与肤色交错，看起来更加滑稽。牧影安把外卖递给她，脸上摆出一副严肃又略带嫌弃的表情：“喏，你的饭。另外，跟你说个事，你上午那场戏演得太差了，眼神不到位，动作也软绵绵的，根本不像索命女鬼。”
他顿了顿，观察着佴梓筠的反应，继续编造：“正好周昕甜来剧组探班，她一直在拍自制短剧，有经验，我跟导演说了，让她重拍你那段戏份。你呢，就不用演了，吃完收拾收拾，旁边歇着去吧。”
佴梓筠接过外卖的手顿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声音都蔫了：“我演的那么差啊……唉，对不起了，耽误大家时间。”
她原本还想着要是演得不错，以后说不定能在影视城找个兼职，赚点外快，现在看来，果然是没这个天赋，这条路还没开始就被堵死了。
看着佴梓筠那副真心实意感到抱歉和失落的样子，牧影安的良心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地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即将看到周昕甜被吓破胆的期待感所带来的愉悦所淹没，迅速平复了。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没事，知道自己不足就行，以后有机会再学吧。”说完，便转身去找周昕甜，实施他的“完美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