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电话，他打给了省发改委区域经济处的赵凯。
赵凯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赵凯恭敬地说道：“主任，您找我？”
周阳笑着问道：“小赵，在发改委待得怎么样？还习惯吧？”
赵凯认真地回答道：“报告主任，已经完全适应了。在临海那段时间的锻炼，让我现在看很多问题，都有了新的角度。”
周阳开门见山地说道：“很好。我这边刚接了一个硬任务，推动跨区域产业协同，想借你这个区域经济的专家来用用，没问题吧？”
赵凯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
赵凯激动地说道：“没问题！主任，我随时听候调遣！”
搞定！
周阳放下电话，心情舒畅。
他立刻让林小雨去走了人事抽调程序。
以他现在省委副秘书长的身份，再加上陈书记的背书，从厅局里临时抽调两个干部，自然是一路绿灯。
两天后，在第二次产业协同专项小组的筹备会上，高启和赵凯，正式以省改革办专家组成员的身份，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当讨论再次陷入一个具体的技术转化定价问题时，一直沉默旁听的赵凯，突然站了起来。
他手里拿着一份自己连夜赶出来的材料。
赵凯不卑不亢地说道：“各位领导，关于技术入股的定价问题，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
赵凯条理清晰地说道：“我们可以借鉴临海港在引入国际资本时采用的一种‘对赌+里程碑’模式。”
“我们可以不预设技术的最终价格，而是设定一个基础的股权比例。然后，根据这个技术在未来三年内，实现的销售额、利润率、市场占有率等关键指标，分阶段地调整技术方的股权比例。”
“项目成功了，技术方的股权价值就水涨船高，获得超额回报。项目如果未达预期，那他们也承担了相应的风险。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地激励技术方，拿出真东西，并且全程参与到产业化过程中来，而不是做一锤子买卖。”
他不仅提出了模型，还当场用白板，画出了一个简单的数据演算流程，清晰地展示了不同业绩下，各方股权的变化情况。
一番话说完，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
之前还在为几百万技术转让费争得面红耳赤的代表们，都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赵凯。
这个年轻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提出的这个模式，新颖、大胆，而且逻辑严密，极具操作性！
铁城的李主任更是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救星。
就连一向矜持的昭明赵副主任，也忍不住连连点头，看向赵凯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
周阳坐在主位上，看着脱胎换骨、侃侃而谈的赵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块璞玉，在临海的烈火中，终于淬炼出了光芒。
……
周阳在改革办搞出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省委大院。
谁也没想到，这个新上任的年轻主任，不声不响，一出手就挑了“跨区域协同”这块最难啃的硬骨头。
这天下午，周阳刚从会议室出来，就在走廊里“偶遇”了省委副书记林海峰。
林海峰脸上依旧是那副公式化的温和笑容。
林海峰主动走过来，亲切地拍了拍周阳的肩膀。
林海峰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周啊，听说你最近动作不小嘛。”
周阳连忙恭敬地说道：“林书记，我就是按照省委的部署，做一些前期的调研和摸底工作。”
林海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
林海峰缓缓地说道：“嗯，有干劲是好事。”
“不过，这个跨区域协同的问题，是咱们省多年的一个老难题了。牵扯的面太广，里面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
“你刚来，情况还不熟悉。我建议你啊，还是要稳扎稳打，多听听各方面的意见，千万不能急于求成。”
“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着自己。”
他的话，和上次一样，充满了“长辈式”的关怀。
但那股若有若无的压力，却比上次更加清晰。
周阳心中雪亮。
这是在敲打他，也是在看他的笑话。
你周阳不是能耐吗？不是陈书记眼里的红人吗？
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决这个连几任省领导都头疼的难题。
周阳脸上，笑容依旧谦逊。
周阳诚恳地说道：“感谢林书记的关心和指点，您放心，我一定把握好节奏，稳步推进，绝不辜负省委的信任。”
看着林海峰转身离去的背影，周阳的眼神平静如水。
压力，也是动力。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悦耳地响起。
叮！
【检测到宿主成功发起一项高难度改革任务，并有效整合团队，初步打破僵局，展现出卓越的领导力和破局能力！】
【检测到宿主再次沉着应对了来自高层的潜在压力，心志坚定！】
【综合评定：迎难而上，初见成效！】
【恭喜宿主，获得属性奖励：“区域协调能力”+10%！】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物品：“利益平衡分析仪（一次性）”！】
周阳心念一动，查看物品说明。
【利益平衡分析仪（一次性）】：使用后，可针对某一特定议题（如“昭明北部产业协同”），生成一份详尽的利益相关方分析报告。报告将以数据化形式，清晰展现各方核心诉求、利益底线、潜在合作空间以及最优的利益分配模型。可帮助宿主找到最完美的平衡点，制定出让所有人都无法拒绝的共赢方案。
跨区域产业协同的专项小组，在周阳的强势推动和巧妙设计下，总算是搭起了架子，进入了实质性的调研和方案磨合阶段。
但这，仅仅是开始。
周阳很清楚，这种涉及多个地市、多个厅局的复杂项目，光靠一个“股份合作”的框架还远远不够。
内里的利益纠葛，就像一团乱麻，稍有不慎，就会再次陷入扯皮的泥潭。
回到办公室，周阳将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
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闭上双眼，心神沉入脑海。
“系统，使用‘利益平衡分析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