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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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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风开始变得锋利,削着山梁上的枯草,也削着路上行人的脸。杨家坳坐落在山窝窝里,百十来户人家散落在山腰上,每到傍晚,炊烟袅袅升起,像是山神打哈欠呼出的白气。

杨国发蹲在自家院坝上,掏出一根烟袋,慢慢塞着烟丝。明天就是寒衣节了。

“爹,明天我去镇上一趟,买些彩纸回来。”儿子杨建国从屋里走出来,脚上的胶鞋沾着泥巴。

杨国发嗯了一声,划亮火柴点着了烟袋。火光在他布满沟壑的脸上跳了一下,随即熄灭。

“多买些,黄的,白的,还有那紫色的。”杨国发吐出一口烟,“你爷爷喜欢紫色。”

杨家坳的寒衣节比别处来得郑重。别处烧纸衣,多是象征性的,用黄纸折个衣服样子便是。可杨家坳的人,却要细细地剪,认真地糊,衣服要有领有袖,有前有后,甚至还要用彩纸贴上装饰,尽量像真衣服。

这习俗,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

明朝末年,流寇过境,杨家坳几乎被屠戮殆尽,只有几个上山采药的青年侥幸活了下来。等他们回到村里,只见横尸遍野,血肉模糊。时值深秋,天已寒冷,死者却大多衣衫单薄。活下来的人一边痛哭一边将死难者安葬,又怕亲人在阴间受冻,便用纸做了寒衣,在十月初一这天烧给了他们。

自此,杨家坳的寒衣节便多了一条规矩:纸衣必须做得逼真,不能敷衍;烧的时候必须完全烧尽,不能留一点纸片;而且,只能给自家直系祖先烧衣,绝不能为横死之人或外人烧送。

杨国发记得小时候,他爷爷一边糊纸衣一边念叨:“衣不成形,鬼不受寒;衣不尽烧,祸及子孙;衣错对象,灾殃上门。”

那时候杨国发只当是老人吓唬小孩的故事,直到那年村里杨老四家出事。

杨老四心善,那年有个外乡乞丐冻死在了村口,他看不过去,寒衣节那天顺手给那乞丐也烧了件纸衣。谁知没过几天,杨老四的儿子就得了怪病,浑身发冷,裹三床棉被还打哆嗦,嘴里胡言乱语,说什么“衣服小了,勒得慌”。

后来请了神婆来看,说是那乞丐嫌纸衣不合身,缠上了孩子。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东西,杨老四的儿子却落下了病根,一到天冷就咳嗽,没几年就去了。

从那以后,村里人对寒衣节的禁忌更加敬畏。

第二天一早,杨建国就从镇上回来了,手里拎着一袋五色彩纸。杨国发的老伴早逝,如今家里就他和儿子儿媳,还有六岁的小孙子磊磊。

“爷爷,教我糊纸衣好不好?”磊磊趴在桌边,眼巴巴地看着杨国发熟练地裁剪纸张。

杨国发摸摸孙子的头:“等你再大些,爷爷就教你。这纸衣啊,有讲究,领不能太高,袖不能太长,要不然下面的人穿着不舒服。”

“下面的人是谁呀?”

“是你太爷爷,太奶奶,还有杨家的列祖列宗。”杨国发耐心解释,“天冷了,咱们得给他们送衣服去。”

“他们怎么不来家里拿呢?”

杨建国在一旁笑了:“傻孩子,祖宗都在地底下呢,只能烧给他们,他们才能收到。”

磊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傍晚时分,杨国发开始糊最后一件纸衣,是给他爷爷的。他记得爷爷生前最爱穿一件紫色的对襟衫,于是特意选了紫色纸,仔细地剪裁粘贴。

“爹,这件是不是太真了?”杨建国有些犹豫地看着那件即将完成的纸衣。

确实,那纸衣在杨国发灵巧的手下,几乎和真衣服一模一样,有领有袖,前襟对开,甚至连布纹都用笔细细画了出来。

“给你你太爷爷最好的。”杨国发头也不抬,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天黑透了,山村寂静,只有偶尔几声狗吠。杨国发领着儿子孙子,提着装满纸衣的竹篮,向后山走去。寒衣节烧衣,必须在十字路口或坟前,杨家祖坟在后山,得走一段山路。

山路崎岖,杨建国抱着磊磊走在前面,杨国发提着灯笼跟在后面。月光惨白,照得山路像一条灰白的带子,蜿蜒在漆黑的山林间。

“爷爷,有影子跟着我们。”磊磊突然回头,小声对杨国发说。

杨国发心里一紧,回头看了看,除了摇曳的树影,什么也没有。

“别瞎说,是树影子。”杨建国拍了拍儿子的背。

到了祖坟前,杨国发摆好祭品,点燃香烛,然后开始烧纸衣。他一件一件地烧,嘴里念叨着:

“爷爷杨德昌,孙子杨国发给您送寒衣来了。”

“爹,儿子给您送寒衣来了。”

......

每一件纸衣都在火中蜷缩、变黑、化成灰烬。火光映在三人脸上,明明灭灭。

轮到那件紫色纸衣时,杨国发格外小心,轻轻将它放在火堆上。纸衣遇火,边缘开始卷曲,紫色渐渐被黑色吞噬。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火焰猛地一颤,那件紫色纸衣竟然被风吹起一角,飘出了火堆!

“不好!”杨国发惊呼一声,伸手想去抓,但那纸衣已经被风吹到空中,打着旋向坟地深处飘去。

“衣不尽烧,祸及子孙......”杨国发脸色煞白,慌忙对杨建国说,“快,快抓住它!”

杨建国也知事情严重,急忙追了上去。那纸衣在风中飘飘忽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穿着它奔跑,时而落地,时而又被风掀起。杨建国追了几步,脚下被树根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等他爬起来,纸衣已经不见了踪影。

月光下,坟场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

“完了,完了......”杨国发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爹,不就是一件纸衣没烧尽吗,不至于吧。”杨建国扶起父亲,试图安慰他。

“你不懂,这纸衣不同一般,它太像真衣服了,若是被那些东西捡去......”杨国发不敢再说下去。

回到家,杨国发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村西头找陈老太。陈老太是村里最年长的人,已经九十多了,对村里的老规矩知道得一清二楚。

听杨国发说完昨晚的事,陈老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国发啊,你犯了大忌。”陈老太的声音沙哑,“纸衣不成形,是怕被路过的孤魂野鬼抢去;衣不尽烧,更是大忌中的大忌。那没烧尽的纸衣,尤其是那么像真衣服的,在下面的人看来,就是无主的宝贝,会引来争抢。”

“那,那怎么办?”杨国发额头冒汗。

“去找回来,找到那纸衣的残片,烧干净。”陈老太说,“必须在三天内找到,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就会有东西穿着那件衣服,跟着你回家。”陈老太压低声音,“纸衣在阳间是纸,在下面就是真衣服。谁穿上,谁就是它的主人。”

杨国发心头一凛,不敢怠慢,回家就叫上杨建国,返回坟地寻找那件纸衣。

父子二人在坟场找了一整天,几乎翻遍了每一寸土地,却始终找不到那件紫色纸衣碎片的踪影。眼看天色渐晚,只好先行回家。

接下来的两天,杨国发父子找遍了后山,问遍了可能路过的人,都没有人见过那件纸衣。三天期限转眼就到,杨国发几乎绝望。

第三天晚上,杨国发疲惫地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就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虽是深秋,但也不该这么冷,这种冷,像是钻入骨髓的阴冷。

“爹,磊磊好像发烧了。”儿媳李玉梅抱着孩子,一脸担忧。

杨国发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摸了摸孙子的额头,滚烫。但奇怪的是,磊磊全身发热,却不停地喊冷。

“冷,冷,爷爷,我冷......”磊磊小脸通红,嘴唇却发紫,浑身哆嗦。

杨国发掀开孩子的衣服,想给他加床被子,却突然僵住了——在磊磊的左肩上,有一个淡淡的紫色手印,像是谁用染了紫颜料的手摸过一样。

“紫色...纸衣......”杨国发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他立刻让李玉梅去请村里的李神婆,自己则守在孙子床边,心急如焚。

李神婆来了后,看了看磊磊的状况,又看了看那个紫色手印,摇头叹气:“晚了,那东西已经跟着你们回来了。它看上了这孩子,想带他走。”

“有什么办法吗?”杨国发几乎要跪下。

“只有一个办法,”李神婆说,“今晚子时,你在院子里摆上香案,我试着跟它谈谈。但成不成,就看造化了。”

子时将至,杨国发在院子里摆好香案,李神婆点燃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一阵阴风吹来,香火明灭不定,院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李神婆身体开始颤抖,声音变得怪异:“它来了...它说衣服是你们送给它的,它穿上了,就是它的...它还要带个人走,下面冷,需要人陪......”

杨国发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求求你,放过我孙子,要我这条老命也行!”

李神婆突然剧烈抖动,然后僵住,缓缓转头看向杨国发,眼神陌生而冰冷:“衣服...是你做的...很好看...但孩子...我也要......”

说完这话,李神婆身体一软,瘫倒在地。香案上的香,齐齐从中折断。

杨国发心如死灰,知道谈判破裂了。他抱起昏迷的孙子,对杨建国说:“去开车,送孩子去医院!”

虽然知道医院可能治不了这种“病”,但此时此刻,杨国发已经别无他法。

深夜的山路漆黑一片,杨建国开着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杨国发抱着孙子坐在后排,感觉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突然,车前出现一个人影!

杨建国猛打方向盘,踩下刹车,车子失控撞向了路边的树干。

等杨国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只是受了些轻伤,杨建国额头流血,但意识尚清。而磊磊...不见了!

“磊磊!磊磊!”父子二人慌忙下车,四处寻找。

月光下,他们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向山路深处走去。那身影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个模糊的紫色影子,若隐若现。

“磊磊!”杨国发拼命追去。

那孩子仿佛听不见,继续向前走。奇怪的是,杨国发拼尽全力,却始终追不上一个六岁孩子的脚步。山路在月光下变得诡异,两旁的树木仿佛活了过来,扭曲变形。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古老的宅院,那宅院破旧不堪,门楣上隐约可见“杨氏宗祠”四个字。杨国发愣住了,杨家祠堂早在二十年前就迁到村口了,原址已经荒废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磊磊和那个紫色影子消失在祠堂门口。

杨国发不及多想,冲了进去。祠堂内阴暗潮湿,蛛网密布。在正堂中央,站着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身影,背对着他。那衣服,正是他亲手糊的纸衣,此刻却如同真衣一般穿在那身影上。

“把孙子还给我!”杨国发嘶吼着。

紫色身影缓缓转身,杨国发倒吸一口冷气——那身影没有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纸衣却真实得可怕。

“衣服...好看...但孩子...陪我......”一阵空洞的声音直接在杨国发脑海中响起。

杨国发突然跪地,磕头如捣蒜:“无论您是哪一代的先人,杨国发知错了!我不该把纸衣做得太真,更不该让它没有烧尽!求您放过磊磊吧!”

那紫色身影微微颤动。

杨国发继续哭诉:“杨家一脉单传,磊磊是唯一的香火啊!若是他没了,杨家就绝后了,以后寒衣节,谁还给我们烧纸送衣?”

听到“寒衣节”三字,那紫色身影突然僵住。良久,它缓缓抬起手,指向祠堂的牌位方向。

杨国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供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族谱。他顿时明白了什么,爬起身,颤抖着打开族谱。

在最后一页,他看到了磊磊的名字,而名字旁边,不知被谁用朱笔画了一个圈。

“不!”杨国发崩溃大叫。

突然,他灵机一动,抓起族谱旁的毛笔,在自己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叉,然后在旁边写下:“奉请这位先人进我家族谱,成为我家祖先,以后每年寒衣节祭祀,由杨国发和磊磊负责,永不断绝。”

写完后,他转向紫色身影:“我承诺,只要我和磊磊在的一天,您就是我们杨家祖先,祭祀绝不会断!我用我的性命担保!”

紫色身影缓缓飘到杨国发面前,空洞的面部似乎是在“注视”着他。然后,它慢慢抬起手,那纸做的衣袖轻轻拂过杨国发的脸。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杨国发几乎冻僵。但他没有退缩,直视着那恐怖的存在。

终于,紫色身影开始后退,渐渐淡化,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同时,角落里传来了磊磊的哭声。

“磊磊!”杨国发冲过去抱起孙子,孩子身体冰冷,但呼吸已经平稳。

三人踉跄的回到家。杨建国轻伤,磊磊烧退了,并无大碍,但杨国发却一病不起。

医生说是受了严重风寒,但杨国发自己知道,那是他与那东西做的交易——用他余生和孙子余生的承诺,换孙子的平安。

从此以后,每年的寒衣节,杨国发都会亲手糊制纸衣,也教孙子制作,但再也不追求逼真,而是严格按照古制。他也会在无主的孤坟前多烧一件紫色纸衣,嘴里念叨着:“天冷了,加件衣裳吧。”

而磊磊长大后,成了村里的小学老师,每年寒衣节,他除了祭祀,还会给孩子们讲一个故事:关于传统,关于敬畏,也关于一个老人用生命诠释的爱。

山风依旧年年吹过杨家坳,带走夏日的余温,带来冬日的讯息。只有那些飘散在风中的纸灰知道,有些约定,比生命更加长久;有些守护,穿越了阴阳之隔。

就像那寒衣节的纸衣,看似薄如蝉翼,却承载着生者与死者之间,最厚重的情感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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