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宋小辞赶紧捂住它的嘴，声音压得极低，“别说话！娘亲要是醒了，又要管我了。”
包子眨了眨眼睛，“那我跟你一起！”
“可是……”
宋小辞犹豫了一下。
但是又怕包子告状，最后小心翼翼把包子揣进怀里，轻手轻脚拉开房门，又慢慢带上。
房门内。
宋颜缓缓睁开眼睛，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这小家伙，大半夜不睡觉，又要去折腾什么？”
她披了件外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后山竹林里。
宋小辞往后张望了好几遍，才拍着胸口对怀里的包子说：“球球，我娘亲没跟来吧？”
包子从他怀里跳出来，落在肩头晃了晃：“没有没有，一路上都没动静！”
宋小辞松了口气。
从背后摸出一柄小巧的木剑，献宝似的举起来。
“你看！这是小舅舅给我做的木剑，好看叭？”
木剑打磨得光滑，还刻着简单的纹路，显然是李清扬花了心思的。
包子扑扇着小翅膀。
“好看是好看，可宋姐姐不让你碰剑啊，要是被她发现，肯定要生气的！”
“可是……我好喜欢剑。”
宋小辞声音低了下来，有些委屈，“你说，娘亲为什么不让我碰剑？”
不止是不让他碰剑，甚至娘亲自己在练剑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他。
包子摇了摇软乎乎的脑袋，“我也不知道。”
“那我偷偷练，不让娘亲知道就好啦！”
宋小辞握着木剑，小身子站得笔直，有模有样地挥了起来。
虽然没人教过，可劈砍、格挡的动作竟格外标准。
剑势里还带着几分天生的凌厉。
暗处的宋颜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满是复杂：
“不愧是天生剑骨，就算没人教，也能无师自通。”
她之所以不让小辞碰剑，就是怕他的剑骨暴露，落得个“被挖灵根、换骨惨死”的剧情。
可没想到，有些事终究难以避免。
“这孩子根骨确实不错，自学能到这份上，是块练剑的好材料。”
柳如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赞许。
宋颜一惊，猛地回头。
就见柳如眉靠在一棵竹树上，手里还摇着个蒲扇，悠哉得很。
“师尊？”
柳如眉跃下竹枝，落在她身边，目光望向竹林里的宋小辞，挑眉道：“既然是好苗子，怎么没打算让他走剑修这条路？”
宋颜便随口扯了个理由：“还能为什么，剑修太穷了呗。你看咱们逍遥宗，以前不都快啃红薯吗，练剑费灵石又费法器，划不来。”
柳如眉：“……”
她斜睨着宋颜，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却也没追问。
怕她继续追问，宋颜转移话题：“师尊，有个问题徒儿不知道该不该问。”
“但说无妨。”
“我听说……逍遥宗曾经是松洲第一宗门，”
宋颜直言不讳，“可为什么短短八百年，就没落至此了呢？”
柳如眉闻言。
目光缓缓投向远处，夜风拂动她的紫色长裙。
沉默半晌。
她才轻声一叹：“我也想知道。”
“是徒儿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