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没空理他。
趁莫癫换招之际一个懒驴打滚躲开，气势汹汹直指老鬼：“老鬼！想动手就冲我来，别想动我师兄！”
李清扬：“？？？”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愕然地抬头看向自家师妹——刚才是谁把他拍飞的？
莫癫也被宋颜这操作整懵了。
青面獠牙的脸拧成一团，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少在这里碰瓷！老夫明明想动的人是你！”
他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且不要脸的人！
“杀了我，你可就没夺舍对象了！”宋颜理直气壮。
“你……”
莫癫被这歪理噎得说不出话，杀招在半空顿住，落也不是、收也不是。
这小娃娃简直是块滚刀肉，打不得、骂不赢，偏偏句句戳中他痛处。
宋颜心中猛地舒了一口气。
她赌对了！
她修行天赋万中无一，且灵根纯粹，再难找到这么合适的载体。
所以。
老鬼不会轻易杀了她。
“有意思。”
玄机子突然发笑，白须随着笑意轻轻颤动，“这么多年了，总算再次见到莫癫吃瘪了。”
宋颜好奇：“怎么，这老鬼以前也被干过？”
“可不是么？”
玄机子瞥了眼莫癫，慢悠悠接着道：“好些年了，来了个白衣剑客，莫癫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合适的夺舍载体，结果呢？”
“你闭嘴！”
莫癫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不太好看。
玄机子充耳不闻：“那剑客非但没被夺舍，还反手坑走了他藏了几百年的断剑——”
“啧啧，那可是极品灵剑，当场就认白衣剑客为主了。”
“当时莫癫被打的魂体反噬，半个月都凝不成形。”
白衣剑客？
断剑？
怎么听上去有些熟悉？
李清扬捂着发疼的胸口凑过来，越听越觉得耳熟，“听这描述，怎么有点像咱们大师兄？”
“大师兄？”
宋颜不明所以看向他。
“你入门晚，不知道也正常。”
李清扬来了精神，忘了胸口的疼，“我也是听祁念说的，大师兄一身白衣，一柄断剑，凭着一己之力独挑大宗长老，还把人家宗门宝库给掀了；后来又单枪匹马闯过万妖窟，连妖王见了都得退避三舍！”
“老鬼，那柄极品灵剑，可是叫‘残光’？”
莫癫愣了愣。
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不说话，默认了。
石锤了。
李清扬朝着宋颜点点头，“是大师兄。”
宋颜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师兄更加好奇了，不过……
按理说逍遥宗有柳如眉这样的高手、以及大师兄那样的传奇人物，不至于没落到这种地步啊……
“你那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又在打什么主意？”
莫癫对宋颜有阴影了，下意识警惕。
还别说。
宋颜真有了注意。
“老鬼，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宋颜脑子一转。
莫癫可不想被他忽悠。
“老夫凭什么跟你做交易！”
上次跟人做交易，就被坑走了极品断剑！
现在回想起来。
都觉得肉疼。
“老鬼，你这格局得打开。”
宋颜努力画饼，“你看咱们都被困在这，你把破阵法子告诉我，我把你们一并带出去，等出去了，我再帮你找个极品肉身夺舍，怎么样？”
“忽悠谁呢？”
莫癫不上当，“老夫直接强行夺舍你，自己破阵不香吗？”
“强扭的瓜不甜。”宋颜摊手。
莫癫脸一黑，大声咆哮：“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都这时候了还纠结用词？你要考公啊？”宋颜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我这点修为，夺舍了你也破不了阵。”
莫癫听不懂‘考公’，但被说的哑口无言。
“老夫夺舍后可以修炼！”莫癫反驳，“待重回巅峰，破阵易如反掌！”
“老鬼，那你可打错注意了。”
宋颜突然一笑。
指尖掐诀往丹田处一点，顿时一股萎靡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
“瞧见没？我丹田亏空，修为天天倒退，说不定没等你重回巅峰，就先跌回凡人了。”
莫癫感知到宋颜丹田内的灵力如同漏勺里的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
这小娃娃居然没说谎！
“你……你丹田怎么回事？”
莫癫的声音都变调了，青面獠牙间透出难以置信。
他活了上千年，见过丹田受损的修士，却没见过修为倒退得这么快的！
不由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目光。
“这你就不用管了。”
宋颜摆摆手，“老鬼你就说，这交易做不做？”
莫癫闻言。
陷入短暂的沉默。
玄机子微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酒默不作声。
李清扬跟赵开宇两人依旧神色警惕，乖乖待在宋颜身后。
“老夫完全可以杀了你，下次等有合适的载体再夺舍。”
莫癫突然冷笑出声。
宋颜也不着急，“刚才那善面老头儿也说了，你们被困在这里八百年，也才遇到两个这么合适的，你敢保证还能再等几百年？”
她双手环胸，“要是我猜的没错，你的魂体已经没办法再等这么久了吧？”
莫癫像是被说中，面色难看，也不否认。
宋颜趁热打铁。
“现在，要么你杀了我们，继续被困在这里，直到魂体消散，大家鱼死网破。要么跟我合作，还能换个一线生机，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莫癫皱着眉。
像是在思索宋颜说的话。
“小娃娃，你当真有法子把我们带出去？”一直默不作声的玄机子开口。
“当然。”
宋颜点点头，“只要你们告诉我破阵的法子。”
她一个人的力量或许有限，但这会儿不是人多力量大嘛。
玄机子思索片刻，“好，老夫告诉你。”
被困了这么多年，他没辙了，想要试一试。
而且眼前这小娃娃，有点意思，或许真有办法把他们带出去。
宋颜微微挑眉。
洗耳恭听。
“这整个山洞，是一座阵道传承。”玄机子目光环视一圈说道：“阵眼就在棋局里，只要破解棋局、接受阵道传承，阵法就能打开。”
宋颜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只是她对棋一窍不通。
有点难办。
“不过……”
玄机子话锋一转：“这阵道传承，可不是人人都能被认可的。这八百年来，被引进这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有一个被阵道认可，即便是几年前的白衣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