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义脑袋都想炸了，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那就，开会。
指挥部里，左玉波、何振军、谢毅峰等核心成员个个面色沉重。桌上摊着那份用命换来的情报和模糊照片。
军人就是直接，谢毅峰：“必须端掉它！多留一天，不知道多少同胞要遭殃！老子回东北带部队上去，拼光了也得把这个破地方砸烂！”
“老谢，光靠拼不行。”左玉波比较冷静，指着地图上平房区的位置，“鬼子守备森严，离哈尔滨又近，援兵很快就能到。
更关键是，里头要真全是病毒细菌，咱们的人冲进去，就算打赢了，染上怪病出来，怎么办？那可不是枪伤，磺胺都不顶用！”
这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是啊，鬼子这招太毒辣，魔窟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毒源。
柯明义盯着地图：“强攻是唯一的办法。”
他看向负责医疗的欣曦月：“曦月，你说，如果要打这种地方，怎么防？”
欣曦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立刻回答：“三层防护！
第一，所有参与进攻和后续清理的人，必须配发全身防护服，最好是橡胶的，接缝处要密封，配上最高级别的防毒面具，滤毒罐要专用防生物剂的。
第二，进攻前，全员接种我们能搞到的所有疫苗，鼠疫、霍乱、炭疽等，有什么打什么！
第三，战后，所有人、装备必须经过严格消毒隔离，至少观察两周！”
“听到没？”柯明义环视众人，“这不是冲锋号一响就能解决战斗的。这是一次军事行动叠加防疫大战！”
何振军补充道：“情报还得细化。我需要知道里面实验室的具体位置、通风系统、病原体可能存放在哪儿。最好能搞到建筑图纸。强攻的时候，尽量用火攻、爆炸，高温能杀死大部分病菌。”
谢毅峰也开始盘算：“火力配置要变。不能像以前那样追求缴获了。轻重迫击炮、火箭筒、山炮、多管火箭炮，还有咱们的‘没良心火箭筒’，给我可劲儿轰！把那些房子、罐子都炸烂、烧光！进去补枪的兄弟也得用喷火器！”
柯明义看着热火朝天的众人，也没打断他们的激情，最后：
“那么综合大家的意见，我们可以拟定方案：”
“第一步，情报优先！何振军，把你手下最精干的探子全撒出去，不惜代价，摸清平房区的兵力、布防、建筑结构和关键目标。重点是实验室和储存罐的位置！”
“第二步，物资准备！左玉波，全力搜罗、生产防护装备。橡胶不够就想办法用油布替代，多层缝合！防毒面具和滤毒罐优先供应此次行动。欣曦月，立刻准备大量消毒水、石灰，组织一支敢死的防疫队，跟进作战部队。”
“第三步，部队选拔与训练！谢毅峰，从各大队挑选最精锐、最不怕死的五百人，组成突击队。立即开始适应性训练：穿着厚重防护服冲锋、使用喷火器和爆破筒、在模拟毒气环境下作战！”
“第四步，火力配置！把咱们家底都拿出来！所有能打出去的炮弹、火箭弹，都给我准备好！进攻开始后，先用炮火把外围犁一遍，突击队跟着炮点往里冲，见房子就炸，见罐子就烧，不留任何隐患！”
“第五步，隔离预案！在攻击出发地域附近，提前设立隔离营区。战斗结束后，所有参与人员、装备直接进入隔离区，观察两周。期间出现任何疑似症状，立即单独隔离治疗！”
柯明义看着满脸兴奋众人，一瓢哇凉的冷水泼下去：“那么，大家来告诉我，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战略层面的问题。五百人强攻一个重兵防守的战略目标，能短时间内突破多层防御并完成摧毁任务，抵挡迅速到来的增援么？
除了打草惊蛇，也无法保证彻底毁灭，敌人完全可以重建。”
“这方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