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第二天开始,金海就从救助站消失了。
接下来几天,李俊准时上班下班,工作的时候主要是排练节目,他们救助站三个节目都要去市里面登台表演,分别是《童心向党》、《我和我的祖国》以及《十送红军》。
对于能登上市里面的舞台,不管是东城区还是交道口街道办,都是非常重视的。
为了让救助站能全力备战,区政府和交道口街道办都送来了不少粮食,还有一点肉,充分保障了参加表演人员的营养,也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排练。
另外就是给他们派来了指导专家。
其实一听到要派指导专家来的时候,他是拒绝的,而且是从内心深处开始抗拒的。
专家这个玩意,在2020年代已经被玩坏了,可以说,当时的华夏,数以万计的各类所谓专家当中,能真正为国家为人民谋福利的不过凤毛麟角,反而是大部分专家都是利益的代言人,为了某些小团体的利益呐喊,变成了人民群众眼中的坏人。
不过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因为来的确实是专家,包括指导舞蹈、表演和唱功的专家,都是区里面为了提高节目的水平而派来的。
李俊自己的唱功已经是顶级的了,所以唱功方面的专家没有什么好指导的。
所以指导唱功的专家就只能指导孩子和妇女了。
不过救助站的孩子和妇女自然没什么表演和舞蹈基础,所以专家来了以后,进行了很大的调整。
但实话实说,这些孩子和妇女确实是让专家很生气,很难受,也很无奈。
这些孩子和妇女在舞蹈和表演方面,和这些专家在各种文工团里的演员是不同的,水平肯定是远远不如,他们指导起来很吃力。
所以有专家提出,要把参加节目表演的孩子和妇女换掉,但是被李俊严词拒绝。
“李俊同志,我不是嫌弃这些孩子,还有这些女同志,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就算再难,我也愿意指导他们,但是现在只剩下几天的时间,想要大幅提高他们的水平太困难了,不可能的。”
指导表演的专家向李俊提出建议。
指导舞蹈的专家也对李俊说道:“是啊,李站长,我们没有时间了,这次代表区里到市里表演,代表的是咱们东城区,演员最好也选最好的。”
“我建议咱们从其他单位借一些演员,提高表演质量。”
“李俊同志,我也是这个建议。”
李俊摇头道:“对不起,我是不会同意的,这是我们交道口救助站的节目,肯定是要救助站的人参加,不然怎么算是救助站的节目呢?”
“李俊同志,只要是救助站的人唱的歌,都是救助站的节目,这有什么不同呢?”
李俊摇头道:“各位老师,这些节目,对他们的意义,比对我的更大,我已经是干部,这些节目获奖对我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但是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改变命运的一步。”
看到三位老师的疑惑,李俊接着道:“现在是困难时期,但是总会过去的,救助站也会解散,他们终究要离开,如果这次表演能让他们表现出自己,想问对他们以后也有好处。”
听了李俊的话,三位老师沉默了。
他们也能理解李俊的话,甚至也很赞同。
他们转头看向正在一堂门口休息的孩子们和妇女们,他们互相看看,最后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救助站里很多人哭了,集体宿舍里抱头痛哭,因为专家们在李俊离开后告诉他们,李俊为了他们,放弃了换人表演的建议。
专家们告诉他们,一定要好好排练,不要辜负了李站长的期望。
这意味着什么,这些孩子们和妇女们后来都知道了,都感动得哭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作为救助站的站长,三个节目参加市里面的表演,一定是最耀眼的明星,表演好了,对于李俊以后的仕途发展肯定是有很大的促进作用的。
但是现在李俊放弃了,只是为了让他们参加表演,放弃了可以让表演效果更好的办法,可以说是为他们放弃了更好的仕途发展。
对比原来的救助站站长,他们怎么能不感动?
很快到了周六傍晚,李俊在救助站吃完晚饭才回来,刚走进垂花门就听到中院很是热闹。
他先回了东厢房,却没看到赵惠兰和杨素兰。
探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她们两个也去了中院,正在穿堂旁边看着院子里开会的一群人,看样子还挺认真的。
而院里,主持开会的又是居委会主任王萍,不过这次还有两个公安同志,一男一女,男的李俊不认识,女的是孟雨婷。
哦,旁边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年轻男女,还有几个孩子。
李俊走到母亲身边,听到王萍在说话。
“秦淮茹,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
她的语气很是生硬,让旁边站着的秦淮茹觉得很尴尬。
李俊问道:“娘,怎么回事?”
赵惠兰低声道:“那个王主任说,明天要把贾张氏游街呢,还让秦淮茹明天下午去接人,一共要游街四次,游完街后可以回家,到了礼拜天再游街。”
杨素兰低声骂道:“真是太好了,活该!”
李俊哦了一声。
王萍接着道:“好了,继续说下一件事,那就是冯桂兰同志提出要和易中海离婚,这事街道民政科已经通知我们居委会了,鉴于易中海现在身体还受伤,行动不便,下周一办理离婚,之所以告诉大家这件事,是因为我们最近听到了一些流言,说什么冯桂兰同志嫌弃易中海了,易中海成了太监了之类的,我和你们说,不是这么一回事,总之他们就是性格不合,想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大家不要造谣传谣,都知道了吗?”
稀稀拉拉中有人回答:“知道了。”
“知道了,王主任。”
王萍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这种私底下议论的东西,你根本挡不住,也管不住别人的嘴,更管不住别人心里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