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慵懒的缩在陈夙宵怀里,全身都泛着淡淡的红晕。
陈夙宵心满意足,侧身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一手轻轻卷着她的鬓间的秀发,目光肆无忌惮的侵犯着怀里的美人儿。
苏酒睫毛轻颤,不敢与他对视。
外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现在二人如此这般,实在是有违礼法。
然而,一番酣畅淋漓的激战,销魂蚀骨,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陛下,这,这下能说了吧。”
“你说。”陈夙宵笑道。
苏酒抬起头,邀功似的,开心说道:“琉璃,臣妾做出来了。”
“哦,这么快?”
陈夙宵有些意外,本以为没个十天半个月,苏酒做不出来。
“嗯。”苏酒点点头:“就是,就是工匠无论怎么做,都达不到您说的纯净无瑕的品质。”
陈夙宵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回去查查,原料筛选,想来就能解决问题了。”
“原料?”苏酒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若有所思。
“当然,不纯就代表有杂质,你可以大块的纯净的原料,经过破碎加工,再来烧制。按照这个方法,你还可以烧出五颜六色的琉璃哦。”
陈夙宵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到时候你不仅可以把琉璃做成各种器皿,还可以做成一整块,经过切割,再装到窗户上,不仅好看,耐用,还容易清洁。”
苏酒仔细听着,一脸神往。
等陈夙宵说罢,翻身坐起,在他脸上狠狠烙下一个唇印。
”臣妾这就回去,亲自盯着,做出来的第一件完美无瑕的琉璃,就拿来献给陛下。”
“不急,就在朕这里洗完澡再回去不迟。”
陈夙宵的手放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摩过,激的苏酒娇笑着起身躲避。
顿时,她几近完美的身材,纤毫毕现,展露在陈夙宵眼前。
陈夙宵以手支头,眼里尽是欣赏。
苏酒转过身,对视一眼,又闹了个大红脸。
陈夙宵看在眼里,心痒难耐,一把又给她拉了回来。
屏风之外,宫人们来回奔走,‘哗哗’水声不绝。
......
北风呼啸,朔北城飘着小雪,气温极低。
然而,城外一支绵延十几里的巨大骡马队,正浩浩荡荡朝拒北城的方向而去。
队伍两侧,还有负责押送的骑兵,来回奔走,喝斥声不绝于耳。
这是一支主要从帝都出发,再加一路征调,而组成的庞大的往拒北城运送粮饷的队伍。
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走了二十余天。
眼看离拒北城越来越近,天气却越来越坏,这支队伍的速度便越来越慢。
官道泥泞,雪和水混合在一起,冰冷刺骨不说,结成的冰碴附在骡马车的轮子上,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停下来敲掉。
否则,根本无法前进。
队伍中,被征调徭役的民夫们三人负责一辆运送粮草的骡车。
不仅要照料好拉车的骡马,还要时刻预防翻车等各种险情。
一旦出现骡马,货物损失,轻则挨一顿板子,重则按罪论处,流放边关。
北地苦寒,服徭役的民夫们虽然不用肩挑背磨,但其中大部份都是从落霞山脉以南而来,寒冷便成了最大的问题。
毕竟只是运送粮饷的民夫,不可能有军人的待遇,比如发放御寒衣物之类的。
每天能得到的,也仅是只够填饱肚子。
当然,若能将货物安全送到拒北城,再拿着镇北军画过押的路引回到故地,便在免除一年的税收,足够一家人安心过完整个冬天。
“唉,这鬼天气。”
队伍中,不少人感叹。
“自从出了雁回关,就没见过一天太阳,冷死爷了。”
“冷啊,就多干点活。瞧,后边老李又陷车了,去帮着推一把,就不冷了。”
“嘁,你怎么不去。”
“嘿嘿,我宁愿冻着,也不想饿着。”
“就你聪明。”
队伍又前行了两天,才堪堪翻过一条落霞山余脉。越往北走,雪也越大。
“唉,北蛮子是真该死,早不打仗,晚不打仗,非要等到这时候打仗。”
“你这就外行了吧...等,等等,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相邻几人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前方一条雪谷中,雪雾腾起,不断的漫延。而雪雾之下,隐有雷声传来。
“不对,是马蹄声。大家说,会不会是镇北军久等不到,过来迎接我们来了。”
“唔,有可能。我可是听说,拒北城中的粮草,最多可以坚持月余。如今我们在路上每耽搁一天,镇北军就危险,来接咱们也是应该的。”
此话一出,顿时便有人附和。
“哎呀,若真是镇北军,那就太好了。”
然而,众人还没高兴片刻,前出探路的探子,便飞马而来。
人未到,声先至。
“报,将军,前,前方是,是北蛮子。”
声音在山谷里传扬,刹那间整支队伍由前往后,飞快的乱了起来。
“啊~北蛮子,是北蛮子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
“逃,逃吧,再不逃,我们可就没命了。”
负责押送的军士都是各道府兵,而统领也只是一员参将,从未见过什么大场面。
此刻听闻北蛮子杀过来,顿时便有些慌乱。
然而,好歹经历过战阵演练。知道此刻逃跑,反而死的更快。
于是,参将拔刀在手,厉声大喝:“敢逃者,阵斩。来人,结阵,御敌。”
雪雾渐渐的漫过雪谷,隐约间,一骑冲将出来。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黑点现身,在山道上飞奔,马蹄声如雷。
参将策马,来回奔走,不断的调兵遣将,喝斥着走在最前方的民夫们,将骡马车往前赶,摘掉骡马后,层层叠叠在山道上组成了第一道防线。
探子才刚冲回来,就被参将揪了出来。
“快,抄近道,去最近的大雪关求援。”
“是,将军。”探子气都没喘匀,便又一次翻身上马,斜着冲进了密林之中。
民夫们纷纷瑟缩着往后躲,早有心思玲珑者,已经看好的逃跑的路线。
到时候,一旦发现有兵败的嫌疑,立刻逃命。
北蛮子骑兵来的极快,才至百步开外,便有一波密集的箭雨射了过来。
参将大喝:“注意躲避,山道险峻,本就不适合骑兵作战,只要我们抗过第一轮冲击,就还有机会。”
“弟兄弱,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杀,杀,杀!”
下一刻,噗噗之声不绝于耳,惨叫声,痛哼声,骡马嘶鸣声随之响起。
一朵朵血花,在雪地上泅开,刺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