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令一接通,齐长空的身影就这么浮现出来。
张明以恭恭敬敬一拜,口中还念叨着:“张明以,拜见洞微真君。”
起身站直,张明以便看到面前齐长空已经是横眉冷对的状态,好在现在是线上见面,要是现在见他本尊,张明以又要直面金丹的压力了。
齐长空冷声说道:“张明以,现在马上来青玄门找我!”
听到齐长空这么说,张明以脸上浮现出来一点茫然无措的神色,说道:“不知真君有何吩咐,学生现在还有要务在身,现在实在抽不开身。”
齐长空神色更冷了,说道:“你什么意思,我还指挥不动你了是吧。”
“不是不是。”张明以无措低头,“是学生正在执行灵感真君的颁布的任务,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贸然离开,对灵感真君那边,学生怕是不好交代。”
齐长空说道:“好,你要找老宋是吧,那我就给你找。”
说着,齐长空便一下断开了信令连接。
齐长空身影不再,张明以收回刚才谦卑惶恐的模样,坐回自己座位上。他这次坐下,也不做什么,就直直看着桌上的信令,眼神时不时散焦出神。
果然,齐长空那边没让张明以等太久,也就一时半刻,桌上的信令又动了起来,这次不是齐长空,是宋应奇。
张明以还是和刚才一般的动作,接通了宋应奇那边,上来就是恭恭敬敬见礼。
宋应奇也不磨叽,说道:“张明以,我们几个有些事情找你,你过来一趟,青玄门这边。”
张明以应道:“是,真君。 ”
宋应奇微微点头,便断开了跟张明以的连接。
这下没借口了,张明以把东西收拾一下,便往青玄门山门赶去。
张明以路上没有拖沓,很快就到了青玄门中丹鼎门落脚的那个山谷,他刚到这里,还没有找到该进哪间房子,就听到宋应奇的声音从左边的一间屋子中传出。
“进来,这里。”
张明以转头望过去,果然看到那屋门留了个门缝,他礼数周全地走进去。
进屋一看,屋里坐了三人,站了一人,齐长空、宋应奇、季单和吴晗。
宋应奇和季单两人倒是还好,前者跟张明以这段时间接触比较多,合作还算融洽,自然不会平白生出敌意。后者是新晋的金丹,在这些老牌金丹面前,存在感还是稍弱,仍然需要积累沉淀。
但是面对齐长空,那就不是那么好了,齐长空就是在信令见面的那一副表情,张明以就这么被他看着都感觉不太舒服。
宋应奇说道:“张明以,今天晚上找你过来,是有关同修堂的事情找你聊聊。之前你上报,负责同修堂的少司命钱央邀请你去做总教习,统筹同修堂讲学事宜,我批准了,你上任了吧。”
张明以应道:“上任了,最近同修堂任务压力不小,学生最近正在操持着这件事情。”
宋应奇点点头,说道:“你之前不是请示我们是否支援这个同修堂嘛,我们最近经过一番研究,认为同修堂确实有些前景,已经决定了对同修堂援助了。
我们今天上午决定了派出吴晗做我们丹鼎门援助代表,而且洞微真君也给你打了招呼了。怎么,这吴晗今天回来,却跟我们投诉,你这个总教习在给他使绊子呢?”
还没等张明以开口应对,齐长空接上说道:“张明以,你是不是以为你在外面勾搭了几个狐朋狗友,翅膀硬了,就跟我们几个抗命是不是?”
抗命!这也是丹鼎门中少有的大帽子了。
张明以低头应道:“不敢不敢,学生今天所为也没有什么抗命之举吧。学生今天收到了洞微真君的消息,听说光正真人过来,让学生好生接待,学生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应该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吧。”
齐长空说道:“没有不妥之处?那你意思是说吴晗是冤枉你了?”
张明以说道:“不是不是,可能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吧。”
“好个误会!”齐长空一下掰掉了圈椅扶手,狠狠砸到了地上,“吴晗,你说清楚,这张明以今天是怎么对你的。”
吴晗站在齐长空身后,他微微一拱手,站出一步,直视张明以说道:“今天晚上,我与那钱央见面,就聊那几个我早就跟真君磋商好的条件,本来那钱央对我们提供的援助是非常动心的,只是有一点点犹豫。
反倒是清湖真人这个时候却胳膊肘往外拐,提钱央说话,说什么同修堂的困难,回我的话比钱央本人回得还要绝。我提出来的三个条件,是没一个答应的。钱央在后面,起码还是同意了后面两个条件的。”
宋应奇眉头一皱,说道:“张明以,我们之前让你出任这个总教习,就是有让你帮助一下自家人的意思,怎么你现在到了这个位置上,你怎么还给自家人设障?”
张明以说道:“真君,我这么说的本意,就是想要光正真人知道同修堂的现实情况。我当然是想撮合我门跟同修堂合作的,我了解同修堂的运营情况,这三个如此绝对化的条件,钱央就是不可能答应。
我这么说,就是想光正真人知道同修堂的现实,选择更好的谈判策略。
而且光正真人有些细节也没有说全,我一直都是力劝钱央尽可能满足后面我门开课条件的,我甚至都替钱央保证了,他也是认同的。”
吴晗说道:“你说的尽可能满足,这种不上不下没个度的保证有什么意义?我们就是要足够的自主权,足够的资源来保障我门后面的战略行动,你这么说就是拖我的后腿。
到后面,我晓之以理,给钱央做了各样保证,保证能给他们带出来一个荣誉班。钱央都要被我说动了,都准备咬牙答应了,就差最后问清湖真人一个意见。
我能感觉出来,要是这个时候,清湖真人只要帮个腔,给我们保证一下,钱央肯定就同意了。结果他这个时候却说什么避嫌置身事外的话,让钱央凭借自己的感觉喜好判断,这不就是暗示钱央拒绝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