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距离残刃之印只剩半寸。
风从废墟缝隙里刮过，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谢无妄的右手已经沾满血，掌心被碎片边缘划开一道口子，血顺着纹路流进刀刻的凹槽里。那枚暗红金属像是活的一样，在月光下微微震颤，仿佛在挣扎。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它。
右眼的墨玉色泽突然加深，金纹自瞳孔中心炸开，像蛛网般蔓延。混沌之瞳进入极限状态，吞噬之力全开。他不再等，五指猛然收紧。
“嗡——”
一股反冲力顺着掌心直窜上臂，整条胳膊瞬间发麻。但他没松手。彼岸花瓣不知何时飘了起来，一片片绕着手腕旋转，唢呐声从远处传来，低沉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温若寒瘫在地上，嘴里咳出一口血，想爬起来却使不上劲。庆帝站在高塔上，手中的玉符裂了缝，灯光阵彻底熄灭。影武者后退三步，长鞭垂地，没再出手。北境商会的士兵列阵在百步之外，没人敢往前一步。
谢无妄咬牙，把最后一丝意志灌进混沌之瞳。
“你归我了。”
话音落下，残刃之印猛地一抖，随后安静下来。表面的锯齿缓缓收拢，红光渗入皮肤，化作一道烙印留在他掌心。空气里的压迫感消失了。
【叮——】
系统提示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赘婿·宁毅の扇’‘中国合伙人·成冬青の词’‘琅琊榜·梅长苏の书’三枚主线碎片完整匹配】
【当前因果值：75,128】
【满足‘因果律U盘∞+++’技能解锁条件】
【技能激活倒计时：30秒，请宿主确认操作环境安全】
谢无妄低头看着掌心印记，呼吸终于稳了下来。他抬起左手，轻轻擦掉嘴角的血迹，然后把匕首插回腰间。
“等这一刻，等太久了。”
他环视四周。温若寒靠在断墙边，机械死士炸成零件散了一地；庆帝的影卫缩在塔顶，没人敢动；宫装傀儡早就炸没了，只剩几块焦黑的布料还在冒烟；影武者转身走了，连背影都显得狼狈。北境商会的人开始后撤，动作整齐，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
谢无妄冷笑一声。
这些人刚才还围着他打，现在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抬起右手，对着月光翻了翻。那道印记在光下泛着微红，像一块烧过的铁。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007。”他在心里喊了一声。
【宿主请勿在技能激活期间打断思维连接，否则可能导致数据错乱】
【建议原地静止等待倒计时结束】
“我没打算动。”他说，“就站这儿，让他们看个够。”
三十秒不长，但足够所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片废墟曾经是霸刀营的核心祭坛，如今只剩残垣断壁。而此刻，它成了谢无妄一个人的舞台。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脑海里响起一声清脆的“滴”。
【‘因果律U盘∞+++’技能已解锁】
【功能说明：可临时存储并复制任意剧情线片段，最多携带三条支线进行跨世界粘贴使用】
【首次使用赠送免费试用机会一次】
谢无妄眨了眨眼，墨玉瞳孔恢复平静，金纹慢慢褪去。
“能复制剧情？”他问。
【是的，比如你可以把《甄嬛传》里华妃摔杯子的桥段，直接搬去《庆余年》早朝现场使用】
【副作用：目标世界剧情崩坏度+5%】
“听起来挺爽。”谢无妄勾了勾嘴角，“那就试试。”
他闭上眼，快速检索最近经历的剧情片段。第一个跳出来的是梅长苏在青楼跳《极乐净土》那一幕。画面清晰得离谱，连他脚尖点地的节奏都记得。
“就它了。”他说，“存进去。”
【已存储：‘梅长苏の极乐净土’】
【剩余存储位：2】
刚存完，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睁眼，看见北境商会的领头人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块令牌，停在十步外。
“谢公子。”那人声音不高，“我们奉命而来，只为确保碎片不落入他人之手。如今您已得手，我们……就此告退。”
谢无妄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们奉谁的命？”
“这……”那人顿了一下，“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谢无妄笑了，“哪个上面？北境密阁？还是武朝监察司？又或者……”他顿了顿，“是某个躲在聊天群里的AI皇后？”
那人脸色变了变，没说话，默默后退两步，挥手示意队伍撤离。
谢无妄没拦他们。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来抢的，是来看结果的。现在结果出来了，他们自然要回去报信。
风又吹了起来，卷着灰扑向他的衣角。他站在原地，右手握紧又松开，感受着掌心印记的温度。
技能有了，碎片齐了，因果值也够用。
接下来，该轮到他主动选战场了。
他抬头看向夜空，月亮偏西，天快亮了。
“江宁那边，应该等急了吧。”他低声说。
苏檀儿昨晚传信，说极速达西南线路出了点问题，宁毅在账房熬了一夜。这些事他都知道，但他没急着回去。因为在这之前，他必须把最后一片拿到手。
现在，他可以回去了。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贴着一张从纯元皇后AI那儿顺来的wiFi密码纸条，写着“大清最炫民族风_5G”。这是上次广场舞大赛的纪念品，也是他留着对付某些AI的后手。
“等我回去，顺便把这玩意儿扔她服务器里。”
正想着，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宿主太帅，自动延长假期】
【额外奖励：因果值+500】
谢无妄瞥了一眼，嘴角扬起。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他转身，迈步走向废墟边缘。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都发出轻微的响声。身后，祭坛彻底沉寂，只剩那根断裂的石柱孤零零立着，像一座失败者的墓碑。
走了二十步，他停下。
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这因果的齿轮，就由我来碾碎。”
说完，他抬起右手，掌心印记闪了一下红光。
下一秒，身形淡去，消失在晨雾中。
一只乌鸦落在石柱顶端，低头啄了啄地上残留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