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兽突然抬头，赤金眼瞳直勾勾盯住她。
“你以为，”它低声道，“我是这地界唯一的守门人？”
白小璃心跳漏了一拍，脚底发紧。她没动，也没退，只是把短刃握得更稳了些。风从谷底卷上来，吹得她红衣翻飞，额前碎发乱晃。
她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哟，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喊兄弟们出来团建呢。”
那兽眯起眼睛，鼻孔喷出两股热气：“你不怕死？”
“怕啊。”她耸肩，“但我也怕加班。相比之下，跟你打一架算什么？”
话音未落，那兽猛然扇动双翼，狂风扑面而来，地面碎石全被卷起，像刀子一样砸向她。她立刻矮身贴地，借着幻影迷踪步的余力往侧边滑出去三丈远，背靠一块裂开的巨岩喘了口气。
右腿有点发软，刚才那一跃耗了不少灵力。
她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了点灰。脑子里“叮”的一声响，签到系统的界面又冒了出来。
【今日任务更新：击败守护兽】
【奖励待解锁】
她冷笑：“现在才上线？早干嘛去了？”
系统没回。
她也不指望它回。
那兽一步步逼近，左前爪在地上划出一道深痕，声音低沉：“擅闯者，皆葬于此。”
“这话你昨天练了吧？”她活动手腕，“能不能换个开场白？我都听出耳茧了。”
她盯着那兽右后腿，震骨粉的效果还在，膝盖微微发颤，走路时明显不稳。但它左半身力量惊人，刚才那一击掀起的风压差点把她掀翻。
不能硬拼。
得拖，得耗，还得找机会下重手。
她悄悄把手伸进储物袋，摸到了一张雷蛇符。原本觉得这玩意儿中看不中用，现在倒是个好选择。
那兽忽然停下，双翼张开，遮住半边天。它仰头一吼，声浪如波纹扩散，空气都跟着震颤起来。
白小璃耳朵嗡的一声，脑袋发晕，差点站不稳。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散开，脑子瞬间清醒。
“音攻？”她甩了甩头，“行，你玩声波，我嗑静心丹。”
她从怀里掏出一颗淡绿色的药丸塞进嘴里，苦得直皱眉。这是前几天签到抽到的，一直没舍得用，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药效很快上来，耳鸣消了大半。
她眯眼盯着那兽咽喉下方，那里有层微弱的光晕一闪一闪——就是那儿，音波的源头。
她故意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碎一块石头。
那兽果然上当，喉咙一鼓，又要发动音攻。
就在它张嘴的刹那，白小璃猛地蹬地，整个人冲了出去。红衣翻飞，短刃在手，直刺那处光点。
“砰！”
一声闷响，那层光晕炸开，音波戛然而止。
那兽踉跄后退，喉咙发出嘶哑的低吼，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
“打中了！”她落地翻滚，迅速拉开距离，呼吸有点急。
那兽低头舔了舔前爪，青铜鳞片泛起暗红光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地面裂缝开始蔓延，周围的灵气变得混乱。
“要放大招了？”她皱眉。
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越华丽的招式越费时间，只要打断施法节奏就行。
她抽出雷蛇符，咬破指尖在符纸上划了一道血印，然后狠狠拍进地上那条最宽的裂缝里。
符纸瞬间消失，顺着地脉窜了进去。
下一秒，那兽身体一僵，体表红光剧烈闪烁，像是信号不良的灯泡。
“成了！”她咧嘴。
就是现在！
她双脚猛蹬地面，整个人跃向半空。体内灵流疯狂涌动，九尾虚影在背后一闪而现，妖力暴涨。
她在空中双手结印，掌心凝聚一团赤红火焰。这不是普通的焚星诀，而是她自己改过的版本——把签到得来的残卷功法和基础心法糅在一起，威力更强，消耗也更大。
“焚星·破甲！”
火光如箭，直轰那兽右膝旧伤处。
轰——！
巨响炸开，尘土飞扬，地面裂得更深，那兽发出一声怒吼，单膝重重跪地，前爪插入泥土才勉强撑住没倒下。
白小璃落在十丈外的高岩上，膝盖一弯，差点跪下去。她扶住岩石边缘，喘着粗气，手指发抖。
灵力快见底了。
但她笑出了声：“怎么样？我这招还行吧？不是只会躲吧？”
那兽缓缓抬头，赤金瞳孔死死盯着她，声音沙哑：“你……不该来这儿。”
“我不该来的多了。”她擦了擦嘴角的血，“上次老板说我不该迟到，我也来了。”
那兽四肢颤抖，右腿完全撑不住，鳞片多处崩裂，渗出暗色液体。它想站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白小璃站在高岩上，红衣猎猎，眼神亮得吓人。
她知道这一击没结束战斗，但也足够让它疼一阵子。
她从储物袋里摸出最后一瓶回灵散，倒进嘴里，苦得直吐舌头。
“系统，今天任务要是完成了，奖励给点实在的。”她低声说，“别又是驱蚊液。”
【……】
那兽终于站了起来，虽然右腿还在抖，但它抬头看着她，眼神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杀意，而是某种审视。
“你不是为宝物来的。”它说。
白小璃一愣。
“那你为什么闯禁地？”那兽声音低沉，“你不怕死？”
她笑了笑：“怕啊。可我更怕一事无成地活着。”
那兽沉默了一瞬。
山谷里风停了，连裂纹都不再蔓延。
它缓缓开口：“那你可知，这山门之后，是什么？”
白小璃正要说话，忽然感觉肩头一烫。
玉佩又开始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