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在山洞里醒过来时，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
胳膊上的伤口结痂了，物理能量点回涨到7000。他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从背包里翻出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慢慢嚼着。
能量探查往外扫了一圈，沼泽里挺安静，没什么活物的动静。祭司那边炸出来的大坑还在冒黑烟，能量波动乱七八糟的。
“得去看看情况。”陈凡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走出山洞，冷风吹过来，带着股焦糊味。他顺着昨天的路往回走，脚下的烂泥硬了点，没那么难踩了。
快到大坑的时候，陈凡突然停住了。
前面的灰雾里，有个东西在发光。不是亡灵能量的黑绿色，是种刺目的红光，看着有点眼熟。
“那是……祭坛？”
陈凡放轻脚步，慢慢挪过去。离近了才看清，大坑中间立着个破破烂烂的台子，用骨头和黑石头搭的，上面插着几根柱子，绑着些动物的尸体，正在往下滴血。
血滴在台子中间的凹槽里，顺着纹路流，最后汇到一个骷髅头里，发出红光。
“这是祭司搞的血影祭坛？”陈凡皱了皱眉。昨天炸得那么厉害，居然没碎。
能量探查扫过去，台子上的能量乱得很，有亡灵能量，还有生物的生命能量，搅在一起跟一锅粥似的。
凹槽里的血还在增加，周围的灰雾被红光吸引，往祭坛上飘，然后被骷髅头吸进去，红光就更亮一点。
“这是在吸收能量？”陈凡心里一动。这么多能量搅在一起，要是能吞下去，说不定能让混沌领域再进化进化。
但他没敢动。这祭坛看着就邪乎，万一有什么陷阱呢？
正犹豫着，祭坛突然晃了一下，骷髅头里的红光往外喷了喷，溅在旁边的石头上。石头立马冒起烟，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腐蚀性还挺强。”陈凡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祭坛后面钻出来几个人，穿着血影的衣服，都是二阶巅峰，架着两个活的沼泽生物，往祭坛上拖。
“快点，大人说了，必须在日出前完成献祭。”一个瘦高个催着说。
“知道了，这玩意儿太沉了。”另一个喘着气，把生物往柱子上绑。
陈凡躲在树后面，没出声。看来祭司没死干净，还留了点人继续搞献祭。
那两个生物被绑好后，瘦高个拿出把骨刀，在它们脖子上划了一下。血顺着柱子流，滴在祭坛上，凹槽里的血一下子多了不少，红光更亮了。
生物的惨叫声特别刺耳，慢慢变弱，最后不动了。它们身上的生命能量被祭坛吸走，顺着纹路流进骷髅头。
“物理能量点+30……+50……”
陈凡的领域虽然没碰到祭坛，但离得近，居然能吞到点散出来的能量。
“果然能吸收。”他眼睛亮了亮。
那几个血影成员献完祭，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身要走。陈凡没拦着，等他们走远了，才从树后面出来。
他走到祭坛旁边，盯着那个骷髅头。红光在里面转来转去，看着挺吓人，但散发出来的能量更诱人了。
“拼了。”
陈凡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站到祭坛边缘。脚刚踩上去，就感觉一股热流往上涌，像是踩在烙铁上。
“物理能量点-10。”
他没管，启动混沌领域，往祭坛上罩。领域一碰到红光，立马滋滋响起来，像是水火不容。
“有点棘手。”陈凡咬咬牙，把领域再往外扩了扩，硬着头皮往里挤。
领域的边缘碰到凹槽里的血，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口子，黑白流光晃了晃，差点散了。
“给我稳住！”陈凡集中精神，往领域里灌能量。
物理能量点哗哗往下掉，【-50，-50，-50……】，但领域没散，慢慢往祭坛中间挪。
离骷髅头越近，能量越乱，冲击也越大。陈凡感觉脑子嗡嗡响，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快了……”
他伸出手，离骷髅头还有半米的时候，红光突然爆了一下，像个小太阳，把他掀飞出去，撞在地上。
“物理能量点-300。”
陈凡爬起来，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胸口火辣辣的疼，混沌战体的铠甲碎了好几块。
“还挺厉害。”他抹了把脸，眼神更凶了。
这次陈凡没再慢慢挪，直接冲了上去，把剩下的物理能量全灌进领域里。黑白流光变得特别亮，像个罩子，一下子扣在祭坛上。
“给我吸！”
领域和红光疯狂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祭坛在晃，骷髅头里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反抗。
陈凡的身体被两种能量夹在中间，疼得直哆嗦，意识都有点模糊了。但他死死咬着牙，就是不撤领域。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光慢慢弱了下去，被领域一点点吞掉。祭坛的骨头开始咔嚓作响，慢慢裂开。
陈凡感觉体内的混沌之力在沸腾，像是要炸开。丹田处特别烫，领域的纹路在体表转得越来越快，最后突然一顿。
【混沌领域（成熟）：8米内强制吸收20%敌方攻击能量。】
“成了！”陈凡心里一喜，差点晕过去。
就在这时，祭坛“轰隆”一声塌了，骷髅头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红光彻底没了，周围的灰雾也散了不少。
陈凡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物理能量点只剩1200，但领域确实变大了，8米范围，比之前爽多了。
他试着动了动领域，黑白流光在周围转了一圈，碰到地上的碎骨头，自动吸走了上面的亡灵能量。
【物理能量点+20，精神能量点+15。】
“不错不错。”陈凡笑了，挣扎着站起来。
刚走两步，就听到前面有动静。能量探查一扫，是刚才那几个血影成员，又回来了，手里还拖着两个生物。
“怎么回事？祭坛呢？”瘦高个看着地上的碎片，懵了。
“是他！”另一个指着陈凡，声音都抖了。
陈凡没废话，直接启动成熟领域。8米范围一展开，那几个二阶巅峰立马感觉不对，身上的能量往外跑。
“我的能量……”
“快跑！”
他们想往后退，但已经晚了。陈凡冲上去，一拳一个，没费什么劲就全放倒了。领域自动吸收他们的能量，物理能量点涨到了2000。
“这成熟领域就是不一样。”陈凡活动了下手腕。
他看了眼那两个被拖着的生物，还活着，就是吓得不轻。陈凡解开它们身上的绳子：“赶紧走。”
生物看了他一眼，转身就钻进了雾里，跑没影了。
陈凡收拾了一下，把血影成员的武器都收起来，能用的能量核心也捡了。做完这些，他往沼泽外走。
太阳慢慢升起来，照在沼泽上，灰雾散得更快了。远处的树影清晰起来，空气里的亡灵能量淡了不少。
“总算能离开这破地方了。”陈凡深吸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走出沼泽，看到虎爷派来的车停在路边。司机靠在车门上抽烟，看到他出来，赶紧掐了烟跑过来。
“凡哥，可算等到你了。”
“走吧。”陈凡点点头，上了车。
车开起来，陈凡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刚才的事，混沌领域进化了，算是个好消息。
但他总觉得，祭司可能还没死透。那种级别的角色，没那么容易完蛋。
“回去得跟苏老头说说，让他查查。”陈凡嘀咕了一句，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