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诧异地瞪了大眼往后退了退：“等等等等——”
晏鹤川不解地抬眸看她。
“不是辨声吗？这这这……蒙眼还怎么听！”安歌伸手制止着。
晏鹤川疑惑着，微微拧了眉心，随后觉得有几分好笑：“你用眼睛听？”
安歌神色一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不蒙住如何辨方位？人呐，只有把眼睛闭上，这耳朵才会更灵一些。”晏鹤川无奈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面前，半劝半哄，“听话。”
“那那那那……他们要是将箭扎我身上如何是好？”安歌将这周围一圈正准备着弓箭的廷振司司吏们打量了一圈。
晏鹤川安排的这些弓箭手是廷振司最为精锐的一批人，这样厉害的人一人发一箭，她还要不要活了？
“哎呦殿下，他们若真要射杀您，您便是不蒙眼也会变成筛子。”元新霁不知何时到的，用那轻巧的语气打着趣。
晏鹤川一个冷冽的眼刀过去，他当即捂着嘴噤了声。
“是这样吗？”安歌认真地盯着晏鹤川问道。
她说罢，微微撅了嘴。
“不是……”晏鹤川低下声来劝着，“何况本王在呢，岂会让你有危险？莫说只这些个人，便是前头有万箭齐发，也自会有本王护在你身侧。”
安歌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任他将那缎带蒙住她的眼睛，绑在后脑勺。
她知晓他站在她的身后，即便眼前一片漆黑，可察觉他的气息知晓他在，便会无比的安心。
只是她不想自己永远只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她想快些成长，想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在危难时刻，她是可以与他并肩的，而非是需要他分神忧心的累赘。
“我才不要什么事都让你护在前头。我也可以护好自己，也可以护着你的。”
她低低地说着，待晏鹤川刚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时，便听见她清亮的声音道了一句：“开始吧！”
心中一阵欣慰。
一开始，晏鹤川只让他们轮流着随机发出箭矢。
“静音，凝神，绷着的弓弦声到破风而出的箭羽，判断距离，从远及近的声音是过了多久，是位于你哪个方向。”
他在她身侧轻声说着。
这弓箭的用料、重量，发箭时的力道、距离皆会影响音色。
如今安歌需要先学着是辨别弓箭的方位。
能辨方位了，才能有所防范进行躲避。
一连串下来，安歌也大抵掌握了诀窍。
紧接着，便是两三支箭同时发。
晏鹤川握着她的手臂不敢让她乱动，待那三支箭羽发出，再带着她躲避。
“哎呦！”安歌一个跌咧往一旁撞去，好在晏鹤川牢牢将她抓着，不至于中箭，也不至于叫她摔个四脚朝天。
安歌撞在他怀里的那刻还“嘿嘿”笑了两声，用着不知上哪学来的吊儿郎当的语气：“王兄做什么~怎还趁机对我投怀送抱。”
到底是谁投谁的怀？
“专心。”他无奈地曲了手指轻敲了她的额头。
见她神色收敛认真了下来，这才让周围的人继续发箭。
元新霁早已搬了一把凳子坐到了一旁的阴凉处，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场上忙活的众人。
陆清和柴央，二人皆抱着剑站在他身侧，亦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的人。
“这王爷情窍大开，也是寻常人比不得的呢。”柴央忍不住笑着。
又是亲自教安歌辨箭声，又是纡尊降贵亲自教导着安歌这躲避的身法。
以往哪见过他对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