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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雨停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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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十七天,下得整个云城像一只泡胀的纸船。城南的墨水河漫过河堤,把老槐树的一半根须泡成了黑色。人们把门板拆下来当桥,把电视机搬到阁楼上,把日子一层层摞高,像摞一叠随时会滑落的碗。

林迟就是在这第十七天的傍晚回到云城的。他拖着一只滚轮坏掉的行李箱,箱子里装着三十七张废车票、半本写满乐谱的笔记本,以及一把少了G弦的吉他。雨披的帽檐压得低,没人认出这个瘦削的男人曾是十年前“墨水河乐队”的主唱——那个在汛期来临前夜烧掉自己第一把吉他的疯子。

镇口的酒吧“迟慢”还亮着灯。灯是煤油灯,因为电线早在第三天就被水泡断了。老板老迟——林迟的叔叔——正用一根竹竿把漂到门槛上的塑料盆拨开。盆里蹲着一只湿透的猫,猫眼在暗处像两粒烧红的炭。

“我以为你死在哪条高速上了。”老迟说。

“差一点儿。”林迟把行李箱横在门口,雨水立刻在地板上洇出一道蜿蜒的小河。

酒吧里没客人,只有吧台上的一只旧收音机在沙沙响。老迟递给林迟一条毛巾,又递给他半杯温热的烧酒。酒里漂着一片槐树叶,像一小片正在下沉的陆地。

“河堤守不住了,”老迟说,“今晚最后一次广播,让所有还能动的人去北山。”

林迟用毛巾擦脸,闻到一股霉味。他想起十年前离开云城的前夜,雨也是这样,不紧不慢地下,像某种耐心的刑罚。那天他烧掉吉他,把灰烬撒进墨水河,对老迟说:“等雨停了,我就回来。”

“现在雨没停,”老迟把收音机音量拧大,“你倒回来了。”

收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通告:“……水位……三十点五米……紧急转移……”

林迟喝完酒,把杯子倒扣在吧台上。杯子底粘着一片湿叶子,像一枚被水冲得发绿的邮票。

“我得去找个人。”他说。

老迟没问是谁。他只是从柜台下摸出一把折叠伞,伞骨断了两根,伞面印着“迟慢”二字的logo,十年前的广告色褪成灰白。

“伞破,总比没有好。”老迟说。

林迟撑着破伞走进雨里。街道成了运河,漂浮着拖鞋、菜篮、半截广告牌。他踩着水,水没到小腿,冰凉像某种记忆的触手。十年前,他离开云城时,也是这样的水位——只不过那时他坐在长途汽车最后一排,把额头抵在蒙雾的车窗上,看墨水河的水一点点漫过堤岸,漫过他的倒影。

他要找的人叫阿蕖。十年前,阿蕖在河对岸的废弃水塔里等他,带着一把口琴和半包受潮的烟。他们约好一起坐凌晨三点的火车去北方,去看真正的雪。可林迟在最后一刻逃了。他跳下火车,把车票撕碎,把背包扔进垃圾桶,然后沿着铁轨往回走,一直走到天亮。

现在,水塔早就被拆掉了,原址上建了一座信号基站。基站的白塔在雨幕里像一根沉默的骨头。林迟站在塔下,伞被风吹得翻过去,像一朵被折断的花。

“阿蕖!”他喊。

雨声吞掉了他的声音。

他绕到塔后,发现那里停着一辆蓝色的小货车。车门没锁,驾驶座上放着一件黄色雨衣,雨衣上别着一枚褪色的徽章——“墨水河乐队”。林迟的手指抖了一下,把徽章摘下来,攥进掌心。

货车的收音机也在响,声音比酒吧里的清晰:“……北山集合点……最后一班车……二十三点……”

林迟看了看表,二十一点零五分。

他爬进货车,钥匙居然插在方向盘下。发动机咳嗽几声,居然着了。

车灯劈开雨幕,照出前方一条被水淹没的公路。公路尽头,是十年前他和阿蕖约定逃走的方向。

林迟踩下油门。

货车在积水里漂起来,像一艘笨拙的船。水漫过车门缝,漫过他的脚踝。收音机里的通告越来越急促:“……二十三点……最后撤离……”

开到墨水河老桥时,水已经没过桥面。桥栏杆像一排被淹死的鸟,歪歪斜斜地插在水里。林迟看见桥中央站着一个人,穿着黄色雨衣,手里举着一盏煤油灯。

他踩下刹车。货车在打滑,车头撞上栏杆,发出沉闷的“咚”。

那人转过头。

是阿蕖。

她的脸比十年前更瘦,眼睛却更亮。煤油灯的光在她脸上跳动,像一小团不肯熄灭的火。

“我等你十七天。”阿蕖说。

林迟的喉咙发紧。十年前,他把她一个人留在水塔里,留给她一张写着“对不起”的纸条。现在,纸条大概早就被水泡烂了。

“我以为你早走了。”他说。

“我走了,”阿蕖把煤油灯放在车顶,“又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雨没停。”

林迟笑了一下,笑得像哭。他伸手去摸口袋里的徽章,却发现徽章不见了——大概掉进了座位下的积水里。

阿蕖从雨衣里掏出一把口琴,十年前的旧物,琴身有一道裂纹。

“还吹吗?”她问。

林迟点点头。

阿蕖把口琴贴在唇边,吹出十年前他们一起写的那首歌的前奏。雨声太大,琴声几乎听不见,但林迟听见了——听见十年前水塔里的回声,听见铁轨尽头的汽笛,听见自己心脏在肋骨里疯狂撞门的声音。

他伸手去抓阿蕖的手,却抓了个空。

阿蕖后退一步,煤油灯的光晃了一下,映出她身后桥面上的裂缝。裂缝里,黑水正汩汩往上冒。

“桥要塌了。”阿蕖说。

林迟想喊她回来,却听见一声巨响——像一百口铁锅同时摔在地上。桥面从中间断开,阿蕖和煤油灯一起坠入水里。

水面上,只剩下那盏灯,像一小团不肯熄灭的火,漂了漂,熄了。

林迟从车窗爬出去,水已经漫到胸口。他抓住桥栏杆,栏杆在他手里像腐烂的骨头一样碎掉。

他看见阿蕖的黄色雨衣在水面上一闪,像一片被风撕碎的向日葵花瓣。

他跳下去。

水比想象中更冷,冷得像十年前的那个凌晨,他站在铁轨边,看着火车尾灯消失在雨里。

他抓住阿蕖的手腕,把她拖向岸边。

岸边是一棵倒下的老槐树,树干横在水面上,像一座临时的桥。

他们爬上树干,并肩坐着,浑身滴水。

雨突然小了。

不是停,是某种短暂的喘息,像乐队演出前调音的那几秒静默。

阿蕖把口琴递给林迟。

“吹完它。”她说。

林迟把口琴贴在唇边,吹出最后一段旋律。

这一次,没有雨声干扰。琴声在寂静中飘起来,像一根细线,把十年前的水塔、铁轨、雪,还有此刻的树干、水面、他们湿漉漉的头发,全部缝在一起。

远处,北山的方向,传来最后一班撤离车的喇叭声。

阿蕖站起来,黄色雨衣滴着水。

“走吧。”她说。

林迟没动。

“雨还没停。”他说。

“那就让它下着。”阿蕖伸出手。

林迟握住她的手。

他们沿着倒下的树干,向没有被水淹没的高地走。树干尽头,是十年前的铁轨——现在铁轨被水淹没了,但枕木还在,像一排沉默的琴键。

他们踩着枕木,一步一步,走向北山的方向。

雨又开始下了。

但这一次,他们没撑伞。

他们让雨落在脸上,落在十年没见的皱纹里,落在口琴的裂纹里,落在彼此交握的指缝间。

雨声里,林迟听见阿蕖轻轻哼起十年前那首歌的最后一句——

“雨停之前,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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