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辞被她这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直接气笑了，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凉凉地看向她：“我是病毒吗？沈珠玥？”她对他是真的半点牵扯都不愿有！
沈珠玥被他说中心事，有些尴尬地别开视线，嘴硬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恒星可能更适合我。”
孟砚辞冷哼一声，倒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回归正题，语气公事公办：“恒星在系统性打造艺人Ip、规划长期职业路径这方面，确实一直走在行业前列，口碑也更偏向专业和稳重。而且，”
他话锋微转，抛出一个诱人的可能性，“如果你手里筹码足够硬，或许可以尝试跟他们谈判，成立个人工作室，挂靠在恒星旗下。”
“个人工作室？”沈珠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简直是她理想中的模式！既能自主决策，又能背靠大树好乘凉！
“嗯，”孟砚辞肯定道，“这样既能享受到恒星提供的资源、公关和保护，又能拥有相当大的自主权和更高的收益分成。”
但这份惊喜还没持续两秒，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打回了原形：“不过，据我所知，目前能在恒星旗下成功挂靠个人工作室的，全公司只有两个人——影帝严逸和影后邹璐。”
这两个名字，如雷贯耳，即便是对娱乐圈了解不深的她也知道其分量，严逸可是原主的偶像啊。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以她目前黑料缠身、毫无实绩的状况，根本不够资格谈这种条件。
沈珠玥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沮丧地垮下了肩膀：“哦……知道了。”果然没那么容易。
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孟砚辞顿了顿，难得地开口鼓励了一句，虽然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
“不过事在人为，你可以试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拒绝，退而求其次，直接签约恒星，对你现阶段来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至少能保证你不再陷入之前的困境。”
“……谢谢。”沈珠玥低声道谢。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这番分析确实帮了她大忙，让她看清了前路。
“嗯。”孟砚辞淡淡应了一声，仿佛刚才那段深入的交谈只是顺手为之。
他站起身，“时间不早，我该走了。”
沈珠玥眼睛一亮，跟着起身，殷勤地送他到门口。
孟砚辞打开门，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你好像很开心！”
沈珠玥脸上的笑容一收，一本正经行礼：“谢谢孟老师指点迷津！恭送孟老师！您慢走！”
孟砚辞：“……”
他便径直离开，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沈珠玥关上门，兴奋地大叫一声。
今晚曲折离奇，但阴差阳错搞定了她一个大烦恼，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孟砚辞站在老旧的楼梯间里，听到了沈珠玥的兴奋喊叫声。“隔音效果真差！”
静立几秒，方才脸上那点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迅速褪去，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他步下楼梯，回到那辆黑色的轿车里。却没有立刻驶离。
孟砚辞降下车窗，夜晚微凉的空气涌入车厢。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目光却始终落在五楼那个亮着灯的窗户上。
指尖的烟燃了半截，他才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一个名字，然后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戏谑和夸张抱怨的男声：
“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孟大总裁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我算算，咱们得有半年没联系了吧！对了，上次就是你们星空传媒那边的人，硬生生从我们恒星手里抢走了欧洲杯的转播权！怎么，良心发现，要亲自跟我道歉了？”
孟砚辞嗤笑一声，又吐出一口烟圈，语气懒散却带着针尖般的嘲讽：“赢你的人是商岩，可不是我。有本事你找他去。”
那头的男人，正是恒星传媒的cEo周凌云，闻言立刻嚷嚷起来：“放屁！商岩不就是你西洲集团养着的职业经理人？星空传媒可是你们集团正儿八经的子公司！抢我生意这不就跟玩儿似的？”
“哦？”孟砚辞语调微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玩味，“周总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忘了……我也是恒星传媒的大股东之一？我让自己左手打右手玩？”
电话那头瞬间卡壳了，半晌才传来周凌云悻悻的声音：“……行行行，算你狠！哪都有你的股份，你是幕后大老板你最大！是我失言，孟董！”
孟砚辞掸了掸烟灰：“不敢当。我只投资，从不干涉你运营。”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很少直接插手具体事务，如果真的每个投资的公司都要参与经营，再来十个他都不够用。
请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孟董您的这份‘信任’？”周凌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即语气正经了些，“说吧，找我什么事？您老人家可从不无事登三宝殿。”
孟砚辞将烟蒂摁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声音听不出情绪：“帮我签个人。”
“签人？”周凌云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声音陡然充满了八卦的兴趣，“女的？”能让孟砚辞亲自开口塞人，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沈珠玥。”孟砚辞直接报出名字，并丢下一个更重磅的要求，“以个人工作室的形式签。”
“握草！”周凌云在电话那头直接惊得爆了粗口，“我就说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没想到啊没想到，孟砚辞你居然真的……开窍了？会泡女明星了？”
“注意你的用词。”孟砚辞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带着警告的意味，“我跟她关系清白。”
“……清白？”周凌云的语气充满了怀疑，鬼才信他这套说辞。真清白能让他这位大爷亲自出面，还要的还是最高规格的个人工作室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