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冲进去的士兵,不过是幕府导演的道具。
他们不是英雄。
是靶子。
东洋,幕府馆。
大将军瘫在真皮沙发上,面前摊着一堆文件,全是催命符——
蓝星联盟卡他们脖子,国内天天游行,海军被揍得爹妈都不认,连内阁大臣上厕所都有人扔臭鸡蛋。
他连门都不敢出。
怕被人唾沫星子淹死。
烦,太烦了。
龙国?自由国?他心里骂了八百遍。
要不是龙国一炮轰了八八舰队,要不是自由国眼睁睁看咱们翻船,能搞成这样?
正咬牙切齿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总务大臣快步走进来,脸红得像过年贴的春联。
“将军!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三相弹,成了!”
“试爆——完美!数据拉满!咱们……彻底掌握了!”
大将军猛地坐直,眼睛瞪得像铜铃。
“真……真成了?”
“是!比当年自由国扔在广岛长崎那两颗……强太多了!”
总务大臣颤着手,把一份报告拍在桌上。
大将军一把抓过,手抖得像抽风。
一页、两页、三页……
越看,眼越亮。
越看,嘴越歪。
最后,他“砰”一声把报告摔在桌上,整个人往后一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老天爷开眼啊!我大东洋,终于有底气了!”
“太棒了!真他妈成啦!”
“有了这玩意儿,咱们东洋总算能跟自由国、龙国坐一条板凳上说话了!”
“大东洋帝国的荣光,今天要重新亮起来了!”
幕府大将军一把拍在桌上,脸红得像过年贴的对联,嗓门儿都劈了叉。
三相弹这东西,整整熬了二十年,图纸堆得比神社的经书还厚。
谁能想到,偏偏在他坐上这把交椅的时候,成了!
老天爷这是睁眼了!这不是恩赐,是命!
他马上就要被写进教科书里,跟武田信玄、织田信长并列——东洋史上最牛的将军!
想到这儿,他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连呼吸都带着笑。
“大将军……”
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像刀子划破了喜庆的绸缎。
“辅岛核电站……出事了。”
总务大臣脸色发青,手里的文件攥得直抖。
将军脸上的笑,瞬间僵了。
“什么叫出事?”
他声音压低了,像野兽在喉咙里低吼,“核电站没漏?”
总务大臣咽了口唾沫:“漏了——而且是炸了。”
“啥?”
“不止泄漏,是连环爆!三个反应堆差点全崩!热浪掀翻了半座山!现在消防队冲进去,十个人进去,七个没出来。”
“辐射值?”
“超过切尔诺贝利那年——而且还在往上升。”
将军没吭声。
屋里静得能听见电风扇在转。
可没人注意到,他那双攥着椅子扶手的手,悄悄松开了。
他反而,轻轻呼了口气。
“呵……”
这一声,轻得像风。
可那股子冷劲儿,把屋里所有人都冻住了。
本来,他们是打算借着地震,把三相弹的爆炸伪装成核电站泄漏。
小规模爆炸、少量辐射,谁也查不出真相。
可现在——核爆不是小了,是大得离谱。
可这“大”,恰恰是他最想要的。
爆炸越大,越像意外。
越像意外,就越没人会往“他们偷偷造了核弹”那方向想。
辅岛?关了就关了。
那片地,从今往后就是死地。
几百号平民?几千号兵?
等东洋重新站起来,给点抚恤金,立个碑,烧几炷香,谁还敢提?
演戏嘛——就要演到全蓝星都信你真倒霉。
“干得好。”将军突然笑了,笑得像邻居家大爷夸你家孩子考了满分,“这事闹得越大越好。”
“现在全世界的眼珠子都盯着咱们。
那些眼线,早就偷偷摸摸拍照片、录音了。”
“咱们——”他压低嗓音,像在念咒,“一个字都不能露馅。”
“你立刻去通知陆军,把辅岛县还活着的,全给我往后山拉!拉不走的,也别管了,反正辐射也快封死了。”
“新闻部,现在就准备。
我二十分钟后,开全球直播。”
“我要哭。
哭得梨花带雨,哭得声嘶力竭。
哭得像我全家都被核弹吞了。”
总务大臣眼睛一亮,猛地点头:“懂了!我这就去!”
他转身就跑,连鞋跟都没踩稳。
将军缓缓低头,盯着桌上那份试爆数据。
那串数字,安静又狰狞。
他忍不住,咧嘴笑了。
“再过几个月……等咱们把这玩意儿往联合国桌上一拍。”
“龙国的脸,得绿成发霉的紫菜。”
“自由国,估计得跪着打电话求咱们别炸他们家后院。”
“哈哈哈——”
笑声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炸开,震得水晶灯都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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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岛核电站外,三公里外的山坡上。
五个人,缩在废弃的了望塔里,眼珠子死死 glued 在望远镜上。
远处,核电站还在烧。
火苗舔着天空,像地狱的舌头。
蓝星联盟村的调查员山口盯着那几处没灭的火头,喉结上下动了动。
“老天爷……再烧一个小时,二号和五号反应堆就全完了。”
他声音发颤:“这地方……就算是地震,也不该炸成这样。”
“你们官方的调查报告呢?真就写一句‘自然灾害’糊弄人?”
旁边一个黑人调查员冷笑:“你们自己建的核电站,连个安全阀都焊不牢?”
没人答话。
风刮过山坡,带着一股铁锈混着焦肉的味儿。
山口没动。
他忽然想起昨晚上,他正蹲在辅岛夜市,喝着烧酒,看艺伎跳舞。
那姑娘冲他 wink 的时候,笑得像春天。
现在,她可能正被埋在三米厚的混凝土下,连个全尸都拼不齐。
没人提这茬。
但每个人心里都明镜一样。
——这哪是事故。
这分明是……有人在放火,顺便,点了一根炸药引信。
杰威尔冷着脸,嗓音像冰渣子一样砸在地上:“你们东洋,搞出这么大的事,是想把整个蓝星都拉下水?”
山口达野站在他对面,脸上笑得像刚拜完菩萨的商贩,心里早把杰威尔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