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东洋那支自诩无敌的海军,被龙国一口气掀翻在太平洋后,整个国家瞬间炸了锅。
不到一个月,昔日繁华的岛国,愣是被搅得人心惶惶,物价飞涨,股市崩盘,街头巷尾全是骂声。
原本低头哈腰跟在后头的那些小国,这会儿全敢指着鼻子笑话了。
连以前喊他们“老师”的,现在都敢在社交平台放狠话:“东洋?早该躺平了。”
高层们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后悔?当然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听信自由国那帮人,非得跟龙国硬刚。
要是没那场海战,八八舰队依旧是亚洲最亮的那颗星,没人敢正眼瞧他们一眼。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外务大臣刚说完龙国的损失报告,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幕府大将军眼皮都没抬,嗓音像冻了一层冰:“自由国那边,见着人没?”
“没。”外务大臣嗓音发抖,“一个月了,他们总统连面都不露。
只派了个五角大楼的中级官僚来打发我们,话都没说两句。
我们求他们帮忙在蓝星联盟里撤销制裁,人家直接甩脸:‘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咽。
’”
话音一落,满屋子人脸色发紫。
他们自己提议的复仇,可真动手的,全是自由国在背后操盘。
现在东洋翻车了,人家转身就撤梯子,连句安慰话都没有,活像甩掉一条用完的抹布。
“呵……”大将军忽然笑了,笑得人后背发凉,“以前咱们趴着叫爹,现在他们连‘爹’都不认了。
挺好,省得我们天天看人脸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制裁?呵,等咱们站起来了,他们跪着求咱回头都来不及。
眼下最关键的是——稳住老百姓。”
他忽然一转话头:“吉田高雄现在怎么样?”
防务大臣“腾”地站起来,声音干涩:“还在IcU……醒不了。
医生说……年龄太大,就算活过来,下半辈子也别想站起来了。”
全场一阵压抑的叹气。
吉田高雄是谁?东洋海军的灵魂人物,带了三十年兵,亲手把舰队练成亚洲第一。
再有一年,他就能光荣退休,被供在神龛里,万人敬仰。
可现在,他在病床上躺着,一辈子的荣耀,毁在了那一场海战。
“不能走路了?”大将军声音轻得像刀尖划玻璃,“那……还能当将军吗?”
没人答话。
他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笑得让人脊椎发冷:“既然动不了了,那就别浪费了。
让吉田将军,给咱们大东洋帝国,再献上最后一份忠心吧。”
会议室瞬间冻结。
有人喉咙发紧,有人手心冒汗。
“大将军的意思是……”
“民间不是嚷着要人负责吗?”大将军缓缓道,“要是吉田将军因为‘深感耻辱、无颜面对国人’,在病床上……自尽了呢?”
“自杀”两个字一出,全场呼吸都停了。
谁都懂——这不是建议,是命令。
一个垂死的将军,替整个幕府和海军去死,多完美。
死人不会开口,死人不会狡辩,死人还能激起全民的悲情,把所有怒火,都引到一个死人身上。
没人敢反对。
现在民众在街头烧国旗,财阀在背后推波助澜,反对派已经准备好弹药,只等一个替罪羊上断头台。
一个快死的老头,换整个内阁的平安——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几个大臣对视一眼,齐刷刷站起来,声音洪亮得像在念悼词:
“吉田将军……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他是我们东洋最忠诚的英雄!”
大将军听着,眼神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像看一群蠢狗。
“行了,”他懒懒挥了下手,“内务那边,三相弹的事,说说。”
一直没开口的内务大臣山口达野立马起身,腰弯得比谁都低:
“报告大将军!”
“三相弹全部技术节点,全部突破。”
“第一枚测试弹,已经进入总装阶段。”
“三天,就能点火。”
大将军的嘴角,终于缓缓翘了起来。
没了海军,三相弹就成了东洋最后的底牌,也是唯一能让他们挺直腰板的玩意儿。
只要这东西能成,天下谁还敢小看他们?
“所以,一周后,就是最后一次海底试爆了?”幕府大将军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声音不大,却带着压人的分量。
一个月前,他就收到了实验基地的汇报。
只要这次爆得响、爆得稳,三相弹的技术就彻底捏在手里了。
接下来,就是批量造、成吨堆、压得全球不敢喘气!
山口达野点了下头,语气不紧不慢:“理论上,是这么个路子。”
“但问题在于——蓝星联盟的人,现在天天蹲在咱的核电站门口,连厕所都要查。”
会议室里,一群内阁大佬瞬间绷紧了脸。
为了搞出这玩意儿,东洋什么没干过?偷图纸、挖人墙、走私材料,连自家老祖宗的坟地都拆了建掩体。
就为了躲开蓝星那帮盯着他们的“慈善家”,他们在海底深挖几十公里,修了个活人进不去、卫星拍不清的地下试验场。
砸了无数钱,死了上百个工程师,熬了八年,眼看着就要登顶了——
却在这最后一脚,被人按住了脚踝。
不敢炸。
一炸,辐射波一抖,卫星立马拍得明明白白。
他们不是怕死,是怕曝光。
“原本计划,是在辅岛核电站边上搞。”山口达野顿了顿,继续道,“用两座反应堆当掩护,炸两颗旧式火药,把海底下那颗三相弹的动静盖过去。”
“就算核泄漏,也能甩锅给设备老化、人为失误。
反正他们自己站不稳,怪不了咱。”
可现在?蓝星联盟天天派监工在辅岛站岗,连食堂阿姨扫地都要登记身份。
这活,干不成了。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沉默。
谁都没辙。
幕府大将军抬眼,盯住山口达野:“你真没别的招了?”
山口达野没立刻答,眼神慢慢沉下去,像刀锋藏进袖口。
“倒也不是……”
他抬了抬头,声音低得像在念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