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母虽然大,但搞个蒸汽动力总该不难吧?”
靳允嘴角一弯:“领导,我真没打算造个几万吨的‘普通版’。”
“我要搞的,是十万吨起步的——核动力航母。”
屋里瞬间安静。
连空气都像被冻住了。
柯锁龙瞪大眼,缪维安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连一直沉默的罗老,也把酒杯放下了。
“啥?核……核动力?”
“你这娃疯了?”
柯锁龙猛一拍桌子:“十万吨?你还想上核动力?!”
“咱们连潜艇核反应堆都还没完全摸透,你就要上航母?!”
“万一出点事儿,你拿什么赔?全军?全国?!”
缪维安也急了:“小靳,咱不是怕困难,是真怕冒进啊!”
“先造个六万吨的常规动力,攒经验,稳着走,行不行?”
“你这一上来就要核航母,太吓人了!”
空气凝滞了几秒。
靳允看着他们,没笑,也没慌。
他轻声说:“不是我太狂,是敌人不会等我们‘稳着来’。”
“他们现在在南海造新航母,在印度洋部署舰群。”
“如果我们五年后才出一艘常规动力,他们早就把我们围成铁桶了。”
“我们不光要造船,”
“我们得造一个——他们再也追不上的时代。”
“所以,核动力,必须马上开始。”
要是用对了,那真是能让一个地方飞黄腾达,能源管够,用都用不完。
可要是搞砸了,分分钟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送进历史书里当警示案例!
甭管你是世界老大还是小弟,碰上核这玩意儿,没人敢甩脸色。
最吓人的不是那声巨响,是那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躲不开的辐射——它能悄无声息地啃掉你的命,还让你临死前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当年切尔诺贝利那一炸,整座城直接变成人间鬼市。
十几年过去,那地儿连野草都不长,辐射值照样高得离谱。
专家说了,想把那地儿彻底清理干净,最少得熬八百年。
要是踩进事故核心区?呵,几百万年都未必够你擦干净地板。
“领导,别紧张。”
靳允笑呵呵的,“我搞的反应堆,压根没辐射。只要按规程来,连个火花都冒不出来。”
这话一出,柯锁龙和缪维安顿时松了口气。
没辐射?那不就是普通锅炉嘛!这还怕啥?
下一秒——
“等等!你刚说啥?!”
“没——辐——射——的——核——反——应——堆?!”
空气瞬间冻结。
没辐射的核反应堆?!
这特么不就是全球科研圈喊了半个世纪,却谁也捅不破的窗户纸——可控核聚变?!
裂变和聚变,就差一个字,但天上地下。
裂变,让人类从石器时代一跃站上全球顶流。
聚变,才是终极答案——无穷无尽、干干净净、零污染、零废物。
谁要是真把它捏在手里,别说航母了,整个地球的能源格局,全得重新洗牌!
罗老那张平时八风吹不动的老脸,终于裂了缝。
他盯着靳允,声音都哑了:“小靳……你刚才那话,是清醒状态说的?”
龙国陆军为啥腰杆挺得比谁都直?
东风快递响一声,全球都得抖三抖。
可那也是裂变技术撑的底子!
要是聚变真被我们啃下来……
军事?经济?环境?资源?
全得改写!
到时候,我们不再是世界第二,而是唯一一个能定义未来规则的国家!
三个人,酒彻底醒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呼吸粗得像拉风箱。
靳允知道这事儿炸得多猛。
可核项目,军方管得比祖坟还严。
他一个非编制的民间研究员,想碰这东西,审批能拖到地老天荒。
今天不捅,明天也得捅。
他没打算藏。
“罗老,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玩意儿,不是改良技术,是革命。”
“叫它第四次工业革命,都不算夸张。”
“我手里,已经攥住了聚变的核心钥匙。”
“而且,我能把它装进咱们的航母里。”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砸人心口:“一旦成功,海军直接跨过一道天堑,自由国的核动力舰船,在咱们面前就是个纸灯笼。”
“可这不只是打仗的事——”
“那是能源自由!那是材料革命!那是空天母舰、量子机甲、高超音速战机,全都从科幻电影里搬进现实!”
“到那时候,我们的眼光,就不该盯着这颗蓝球了。”
“我们的目标,是银河。”
他没激昂演讲,没手舞足蹈。
可话音落下,屋里死寂三秒。
咕咚。
罗老吞了口唾沫。
缪维安一拍大腿,差点蹦起来:“卧槽!空天战机?!有这玩意儿,美军那帮穿皮衣的算个锤子!”
柯锁龙咧嘴笑得像喝了二锅头:“外星人?好!以后谁敢踩我们一脚,直接拉个聚变引擎怼他们老家去!哈哈哈——!”
罗老没笑。
但眼里,亮得吓人。
他知道这事儿有多难。
知道从零到一,得爬多少悬崖。
但看着靳允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狂热,没有吹牛,只有笃定。
他缓缓点头,声音低沉却一字千钧:“靳允同志,这事,军方批了。”
“明天早上八点,把所有数据、参数、路线图,给我整成一份能直接递进中央的材料。”
“我亲自去见大将军。”
“你要多少专家,我抽调顶尖团队,连夜飞你那儿。”
“钱、设备、场地,全给你开绿灯。要多少,给多少。”
靳允一愣,眼眶瞬间有点热:“谢谢领导。”
“谢什么。”罗老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语气像父亲嘱咐孩子,“
——你先别谢,先把那玩意儿做出来。”
“咱龙国,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酒桌上干得热火朝天,靳允几人喝得满面红光,连三军那位一向滴酒不沾的老大,最后也瘫在椅子上,连筷子都捏不稳了。
宴席散场,靳允摇摇晃晃踏出大门,夜风一吹,脑子倒是清醒了几分。
他仰头望着头顶那片无边无际的星空,心里头那股劲儿,憋了太久,终于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