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蒋策是陆军嫡系军工基地的头脸人物，哪能被个学生当众甩脸子，当场就炸了。“你懂个啥？我们这虽然重了点，但火力猛、穿甲强，专打坦克的命门！”“牺牲点灵活算什么？”“再说，现在主流的火箭筒哪个不是两人操作？我们这设计哪有问题？”然而，武鹏涛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冷笑一声就顶了回去。“呵，为了威力就把东西做得又粗又长？说白了，还是技术不过关呗。”“我们造的这款单兵防空导弹筒，本来是专打飞机的，但拿来打坦克，效果比你们厂那反坦克导弹还猛，你敢信不？”“正好今天要试射，你要不信，咱俩现场比一场，怎么样？”“你……”蒋策气得胡子直抖。他堂堂一线军工研究所的负责人，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当众奚落，说他们没本事。更离谱的是，这小子还敢说他们研发的防空导弹打坦克比专业反坦克武器还厉害——这哪是说话，简直是吹牛不打草稿！“靳厂长，这是你们技校的学生？”“他这样目中无人、胡言乱语，你就一点不管教吗？”“你们飞翔技校就教出这种不懂规矩的学生？”眼看蒋策不跟自己吵了，转头去逼校长出面，武鹏涛心里直骂娘：这老家伙真够阴的，打不过我就换人施压。柯东博、洛溪瑶一帮同学也全瞪大了眼，怒视蒋策。这话表面上是在说武鹏涛，实际上是在踩整个技校的脸面。就连平时最温和的汪兴菊都皱紧了眉，眼神里闪过一丝火光。还没试射呢，这些人就断定他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不行，未免也太傲慢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靳允会训斥武鹏涛平息事态时，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轻轻一笑，慢悠悠开了口。“说实话，这枚导弹我还是头一回见，性能我也说不准。”“但我信我的学生。”“而且我觉得我这学生说得对，武器行不行，嘴上吹没用，得靠真家伙说话。”“今天既然都要测试，那就干脆比一场，谁强谁弱，一目了然。”话音一落，全场哗然。蒋策等人傻了眼，连武鹏涛自己都愣住了。下一秒，这小子眼眶一红，拔腿冲到靳允面前，一把抱住，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呜……校长！我以前错怪你了！”“我以为你就是个爱显摆、有钱没内涵的暴发户校长，没想到你这么硬气！”“校长，我太爱你了！！！”靳允原本还镇定自若，结果被这鼻涕眼泪糊了一身，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就把武鹏涛踹飞出去。“滚犊子！这是我花好几百大洋买的西装，你给我毁了信不信我让你赔不起！”武鹏涛摔在地上，一脸委屈地望着靳允，活像被休弃的苦命媳妇。其他学生全笑翻了。只有蒋策他们几个江北机械厂的专家，脸色黑得像锅底。他们万万没想到，靳允不仅不罚学生，反而站出来力挺，这不是摆明了说他们厂的东西不行吗？“靳允，你……”蒋策气得差点跳脚，刚要再发作，却被旁边的缪远山一把拦住。“你们还嫌不够丢人？”“这儿还有白鹅国的同志在场，就这么不顾形象地吵吵嚷嚷？”说完，缪远山又无奈地看向靳允。他原以为这人挺谦和，结果现在看，护短护得离谱。“哼！缪部长说得对，有外宾在，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总不能让他们觉得咱们也跟这群没大没小的人一样没教养。”“既然靳厂长也答应了，那就比一场！”“谁输了，谁当场道歉！”听到这话，靳允微微一笑，点头应下。“我同意。”然后转向武鹏涛：“你来，简单讲讲你们做的这个导弹。”“得嘞！”武鹏涛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那脚印还挺显眼——昂首挺胸走到展台前。“各位领导好！还有几位来自白鹅国的将军，大家好！”他热情洋溢地冲着陆军装备部和外宾打招呼，直接把江北厂那群专家晾在一边。蒋策等人气得牙根痒痒，可刚才缪远山的话还在耳边，只能憋着。接着，武鹏涛咧嘴一笑，开始卖力介绍：“这是我们飞翔技校自主研发的单兵防空导弹系统。”“传统步兵武器基本靠非制导弹药，远程打击能力很有限。”“而我们这款防空导弹，采用qN-202微型系统，全长才半米，直径45毫米，整枚弹重1.5公斤。”“能做到‘瞄准后发射，发射后不用管’。”“一个士兵能轻松带六枚，打重装甲、清集群步兵、远距离端掉火力点，样样拿手。”“还能多平台发射——不仅能人扛着打，还能装在小型无人机上，随时偷袭，敌人防都防不住。”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刚才大伙只觉得这导弹筒小得离谱，但具体小到什么程度，心里没数。直到武鹏涛报出数据，大家才意识到：这玩意简直小得不像话！普通大口径机枪子弹都有25毫米粗，你这导弹才45毫米——这也能叫导弹？你怕不是对“导弹”这个词有啥误解吧？江北机械厂那帮专家终于忍不住了，噗嗤笑出声。导弹，说到底就是能飞又能导的炸弹。给炸弹装上导引头，等于给子弹安了眼睛和脑子，打得更准。但威力大不大，关键还得看里头装了多少炸药。而炸药量，又取决于弹头大小。可你们这导弹连两公斤都不到，里头能塞几两炸药？就算穿甲能力再强，威力不够，打在坦克上也就挠个痒。显然，缪远山和白鹅国来的萨维切维奇将军也看出了问题。“这位同学，”萨维切维奇拧着眉头开口，“你们搞的这个……叫什么‘导蛋’的玩意儿，到底有多猛？不会是点着了‘砰’一声，冒股烟就完事儿了吧？”蒋策这话一出，武鹏涛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满脸写着“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