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而已，有什么可怕。”
伊森嗤笑一声满眼不屑，绿眸刹那间变成金色瞳孔，一阵风自地而起，在他身边慢慢变成龙卷风，包裹住整个身体。
不多时，风骤然散去，下半身化为狮身，一头金发披散而下的伊森出现。
维克斯只是挑了挑眉，弯腰捡起起地上的树枝朝他扔去，趁着伊森格挡树枝时，闪身上去尾巴用力圈住他腰，把人甩了出去。
蓝色鱼尾在空中甩出了个漂亮的弧度，落下来，又悠闲的轻晃着。
伊森刚站稳，维克斯狠厉的拳头就已来到眼前。他歪头闪开，手中蕴含良久的异能化为无数尖刺朝维克斯飞去。
维克斯只是用鱼尾一扫，飞来的尖刺被扫散，把落在脸颊的头发往后撩，睥睨着伊森，“S级，高看你了。”
活得如此像人类，以为是个SS级呢。
结果不是，他有点失望，一身拳脚无法施展开来。
伊森感应不到维克斯的等级，猜测这人鱼等级绝对在他之上。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吐出嘴里的血水，有恃无恐笑着：“那你也杀不死我。”
“谁说你死不了？”维克斯倏地一闪，瞬移到他面前，幽蓝瞳孔扫过金色瞳孔，轻声低语：“S级也会死。”
伊森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侧身避开维克斯手中的尖刺，踉跄着往后急退，满眼惊恐地瞪着他，声音发紧：“你！
怎么会，S级无法被杀死！
那人亲口告诉他的，不会有假。
维克斯瞧见他眼中情绪，无奈摊开手耸了耸肩，“世界那么大，无奇不有，你所认为的并非是全部。”
这么不经吓，他要是想杀他，早就一刀刺向心脏砍下头颅。
要不是怕王不高兴，哪还有命能这么和他说话。
“你不是变异种。”
伊森忽然笃定说着，手臂抬起瞄准，一连开了数枪。
维克斯面前升起蓝色屏障，把子弹隔绝在外，指尖一捏碎裂弯曲掉落在地，他半垂着眼，“猜对了，可惜没奖励。”
话音落地，他冲上去，速度快如同鬼魅，抢过伊森拿着的枪，把枪口抵在他脑门上，声音微沉：“想抢人鱼族的王，小子你够种。”
本来一个臭男人就够烦了，这会又来一个，烦上加烦。
这些人类怎么跟苍蝇一样，围着他们王不停转，烦死鱼了。
“他本来就属于我！”伊森梗着脖子吼。
“啪！”的一声，伊森的脸被扇肿，维克斯的怒骂也紧随其后，“属于你个鸟蛋。”
维克斯甩完耳光后，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腕，脸皮是真厚啊。
他回头看向瞿骁然，见他怀里睡着的江绪，声音放低下来，“怎么处理？就不能一枪打死他吗？这种小脑萎缩的家伙，死了埋地里都浪费土地。”
“中文学得不错。”瞿骁然笑道，“我的人会处理。”
“那我回去睡觉了，把王给我。”
维克斯一闪来到瞿骁然身边，朝他伸出手。
瞿骁然没动，维克斯脑袋冒出个问号，忽然反应过来，灵魂发问，“你不会想让他睡那硬得要死的草床吧？”
“我跟你去。”
“人鱼族宫殿禁止人类入内。”
“那不去。”
“……”维克斯无语，咬牙切齿道：“去！”
可恶的臭男人！
那些人类说的没错，就是臭男人！
维克斯和瞿骁然消失在原地，来到湖泊之上，蓝长发的维克斯随手一捏，瞿骁然的周身出现蓝色的屏障，“跟紧了。”
瞿骁然抬起下巴示意走。
维克斯摸了摸自己胸膛，书上说不跟臭男人计较，会把自己气死。
他朝湖泊中央入潜，速度很快。
一开始还能看见许多鱼在悠然闲晃，越往下只剩下水在流动。
瞿骁然抱紧怀里的江绪，朝底下看去，坐落着大大小小的欧式建筑，尖顶的装饰物是五花八门的鱼尾巴。
被包围着的中央，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放眼望去，会以为是座巨大的城堡。
来到中央的宫殿前，蓝色的大门刻着金色的符文和维克斯额间的符文相呼应，符文闪了几下，不一会殿门便自动打开。
打开的那一刹那，沉睡的城堡被唤醒般，尖顶的鱼尾逐个亮起，酷似一盏盏灯，照得这片海底灯火辉煌。
海底深邃的靛蓝色逐渐变成透亮的薄荷蓝，建筑底下的细沙反射出细碎星光，游弋在水里的小鱼，姿态十分灵动。
宫殿内流光溢彩，到处是奢华的海底珍稀物种，其中就有罕见的红珊瑚，在这里面生活得很好。
“别乱碰，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维克斯走在前面提醒，他所过之处暗黑的殿内亮起了灯。
瞿骁然打量着里面的设计和摆设，整座宫殿，符文无处不在。
“王的房间在里面，进去吧。”
维克斯指着那间房，也不等瞿骁然回话，闪身离开瞧着有急事似的。
瞿骁然把江绪放到床上，床垫与人类用的并不一样，这个柔软舒适。拉过被子盖在江绪身上替他弄好额间发丝。
他起身离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江绪掀起眼眸，翻身又闭上眼，抓紧床单的手收紧又松开。
“这个名字熟悉吗？”
瞿骁然从副官手里接过一张纸，递到坐着的伊森面前。
伊森抬眸看到纸上的名字，嘴角勾起，“你果然是有目的的接近江绪。”
“是，我有目的。”瞿骁然用异能把纸张烧毁，摸出烟盒抽出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冷唇才再次开口，“你们不爱惜的人，我爱惜。”
他看向大受震撼的伊森，一字一顿宣示主权，“我目的是，与江绪白首偕老，生死与共。”
瞿骁然上前两步，站定在伊森面前，沉声警告：“我希望你不要干涉他的选择，他要去哪要去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
伊森勃然大怒，一把揪住瞿骁然的衣领，副官想要上前被瞿骁然拦下。
揪着瞿骁然衣领的手，整个手背青筋暴起，伊森怒视着眼前这个矜贵、从容不迫的男人，不禁切齿痛恨道：“瞿骁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番说辞吗？”伊森大吼，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瞿骁然在华夏名声响当当，疯了才会看上江绪这个小户人家的大儿子。
和那些贵族一样，都只是把江绪当成玩物罢了。
“你不是人类，当然不信我说的话。”
瞿骁然冷冷说着，解释再多都无益，伊森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认为自己是对的。
“你执着于江绪，无非觉得他是把好用的刀，一把顺手、杀人又干脆的刀。”
“那你呢，你娶他难道不就是有顺手的刀吗？！”
“他是活生生的人。”
“记不住的话，我不介意在你脑袋上开几个洞让你记住。”瞿骁然冷下脸来，大手握住伊森的手腕，一点点收紧，寒声道：“别对他耍心眼。”
“他迟早都要回去。”伊森甩开瞿骁然的手，转身离开，身影隐匿进黑夜中。
“少将，还查吗？”
副官小心翼翼出声，瞥见瞿骁然脸上的怒火，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上一次见他发火还是八年前，现在又因同个人生气了。
“不查了，让人撤回来，暗中派人保护好江绪。”
小家伙受的苦太多，他不敢再往下查了。
瞿骁然挥手让他们全退下，站在风中抽了好几根烟，沉默着抬头看天上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