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砖拍在叶枫后脑勺上的闷响，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紧接着，便是瞬间席卷全身的剧痛。
凌栖迟最后的意识，是眼前叶枫那张写满惊愕与恐惧的脸，以及一块闪烁着“恭喜叶枫博士毕业”字样的LEd屏幕，在她视野里无限放大。
物理超度？
如果被一块庆祝仇人成功的LEd屏砸死也算超度的话。
……
窒息般的黑暗过后，呛入肺管的，不是现代都市的雾霾，而是浓郁到令人咳嗽的——灵气？
再睁眼，入目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落星秘境。
我，凌栖迟，和旁边那个只剩半口气的傻逼师兄叶枫，十三年前就是在这儿一脚踩空，双双穿到了鸟不拉屎的现代社会。
十三年啊！
你知道这十三年我到底是怎么过的吗？！
给叶枫当枪手写论文，被他pUA说“栖迟，在这异世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我的就是你的，帮你就是帮我，分那么清干嘛？难道你不信师兄？”
结果呢？这狗贼拿我的成果混得风生水起，转头偷我身份证网贷，还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好在天道好轮回，LEd屏砸脸，芜湖，起飞！直接给我干回老家了！
身体是二十五岁的身体，穿着病号服，但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在现代怎么滴血都打不开的储物戒指，此刻正微微发烫。
凌栖迟一把扯下戒指，套回手指上。
久违的练气三层灵力缓缓流动，咔嚓一声，戒指开了！
安全感瞬间拉满！
我还没来得及清点一下十三年前的老家当，旁边就传来痛苦的呻吟。
哦豁。
冤种师兄也醒了。
叶枫眼皮颤动着，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那双曾经骗死人不偿命的金瞳里满是茫然。
杀意根本不用过脑子，直顶天灵盖！
目光一扫，边上正好有块板砖……啊不是，秘境特供的花岗岩。
腰腹发力，抱起石头！走你！
“嘭！”
一声闷响，听着都疼。
可惜，石头在距离叶枫帅脸0.01公分的地方，被一层淡金色的乌龟壳给挡住了。
“呵，天道护体气运？”凌栖迟正要补刀，一个好像刚睡醒的慵懒声音，在她意识里响起：
“嗯？等等……信号总算接通了？听得到吗？咳咳……恭喜你啊，仙子，你那种‘创死全世界’的眼神，成功吸引了楼上那帮闲得发霉的老家伙们的注意。”
“所以‘薅秃气运之子’直播系统就归你用了。本系统由‘上界吃瓜联盟’赞助，打赏即时到账，童叟无欺……助你横扫八荒老怪，碾压九州菜鸟！我是你的专属客服，巴列巴……呃，随便吧，反正就是个代号。目前有10个观众溜达进来了。”
“哦对了，扫描到目标：濒危状态。身份：叶枫，天道亲鹅子！”
“初始任务‘给他一板砖’完成！奖励积分1000点已到账，要抽新手盲盒吗？手慢我可要继续打盹了喔！”
凌栖迟眯了眯眼。
系统？直播？
这年头天道都开始搞真人秀了？
“抽。”
她心中默念，眼前展开一道半透明光屏，一个金光闪闪的箱子疯狂旋转后砰地炸开。
“恭喜获得：一次性碰瓷雷劫符x1！下回有人渡劫记得用，看谁不顺眼指谁劈谁，包你满意！”
凌栖迟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有意思。
立马进入状态，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露出一个甜度超标的笑容，熟练地比了个心：
“诸位前辈、道友！镜花水月之上，相逢即是有缘！今日便请诸位品鉴一出好戏——名曰《天骄无发无裳，感悟天道》还请品评！”
说干就干！
她蹲下身，对着昏迷的叶枫上下其手。
现代的高定西装？扒了！
蹭亮皮鞋？脱了！
限量腕表？薅了！
钱包手机？拿来吧你！
动作行云流水。
凌栖迟掂量着手里一堆现代世界的“战利品”，皱了皱眉。
不对。
最重要的东西没找到。
叶枫那家伙的储物戒指呢？
十三年前一起穿过去时，这小子可是也戴着自家祖传的储物戒，跟她一样，因为没灵力成了摆设，只能当个纪念品。
以叶枫那种鸡蛋黄都恨不得拴裤腰带上的抠门性格，绝不可能弄丢。
目光在叶枫只剩一条皮卡丘底裤的身上扫过。
脖子上没有。
手腕上没有。
脚踝上……
总不会藏在……
凌栖迟眼神一眯，带着点嫌弃。
从戒指里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十三年前用来削灵果的。
用匕首柄隔着那层薄薄布料，在叶枫腰间和裤衩边缘戳了戳。
果然，在皮卡丘的尾巴根附近，戳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环。
“啧，藏得挺别致啊？跟你这人一样，内在猥琐。”她毫不客气，用匕首尖挑开内裤的松紧带边缘，两根手指精准地捏住那个被缝死在布料夹层里的冰凉的金属环，用力一扯！
刺啦——
线头崩断。
一枚样式古朴的银色戒指落在了她手心。
虽然战利品到手，但想到这玩意刚才待的地方，凌栖迟还是很嫌弃，感觉戒指上都沾着变态的气息。
对着戒指一点：“净！”
一道灵光闪过，基础净尘诀瞬间将戒指里里外外清洁了九九八十一遍，恨不得连分子结构都给它重组了。
做完这套行云流水的“消毒”流程，她才放心地将这枚额外战利品套在了自己另一根手指上，大小刚好合适。
几乎就在戒指易主的瞬间，叶枫周身那层淡金色的护体气运立刻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变得更稀薄了。
“哟~”那懒洋洋的声音又冒了出来，“手脚挺利索嘛，气运载体剥离成功。从那天道亲儿子身上薅了50点气运值过来……啧，他现在是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得，积分到手。你继续，我眯会儿”
凌栖迟掂量着手里的一堆东西，又看了看叶枫那张即使昏迷也依旧能招蜂引蝶的脸。
“啧，顶着这张脸，到时候肯定又有一堆瞎了眼的妹妹给他送装备送温暖。”她摸着下巴，眼神逐渐变态，得从源头上杜绝这种可能性。
“首先，从形象上让他清心寡欲。”
手起刀落！
唰唰唰！
叶枫那头精心打理、价值千金的偶像级秀发，纷纷扬扬落地。
不过片刻，一颗锃光瓦亮、能反光当镜子的新鲜卤蛋诞生了！
“嗯，还缺了点标志性印记。”凌栖迟试图用匕首柄剜几个戒疤，效果不太理想。“可惜了，没带香。”
她遗憾地摇摇头，随即刀尖一转。
“颜值也得防爆一下。”
刀锋划过，一道深刻狰狞的血痕从叶枫的左眉骨一路斜拉到右下颌，彻底破坏了那张人神共愤的帅脸。
完美！
凌栖迟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个只剩皮卡丘底裤、头顶反光、脸上破相、昏迷不醒的倒霉蛋。
完美。
她一脚将人踹下悬崖，
看着消失在云雾中的身影，她撇撇嘴：“天道亲鹅子的乌龟壳，就是耐摔。”
转身对着虚空嫣然一笑：
“前辈们，这波节目效果咋样？免费的鲜花刷一刷，有钱的捧个钱场哈！”
短暂的寂静后，弹幕猛地爆炸：
“桀桀桀……这剃头手艺，莫非师承少林？”
“十号打赏100念力：娃有种！下次给他裤衩也薅了！”
“天道：？？？我那么大一个宝贝疙瘩呢？怎么开局就成卤蛋了？”
“收到观众打赏：100缕念力，已自动兑换为100积分。当前总积分：1150点。”
“直播间人气+10，当前连接观众数：20。”
凌栖迟看着上涨的积分和人气，嘴角咧开一个真诚的笑容。
很好。
直播间的第一枪，打得挺响。
叶枫，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