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老刀几人退回壁垒时,想来拜访他,只不过,朱先生没让他们进来而已。
这几个家伙好歹也是四品武者,而且,无论是老刀等四人,还是谢家的两个后辈,战斗经验都极其丰富。
但是,从他们狼藉的模样就看得出来,此行必然失败了。
却不料,居然让徐煜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不过,朱先生还是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那头五级墟兽遍体鳞伤,以徐煜当时二品念力师的修为,想要靠近都做不到,更别说夺取机缘了。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朱先生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徐煜:“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徐煜心中一惊,继续解释道:“多亏了先生的玉符相助,我才能趁着那头墟兽虚弱时,闯进一处机缘之地。”
原本他想找个理由,隐瞒从山顶进入裂缝之事,但是,朱先生给他一种感觉,仿若什么都瞒不过他的双眼一般。
“哦,裂缝?什么裂缝,你详细说来。”
朱先生眼中光芒一闪,更有兴趣了。
见他这般模样,徐煜实在很难将眼前一脸吃瓜相的老头,与深不可测的高人联想在一起。
不过,朱先生既然对这事感兴趣,他索性也将自己是怎么进入裂缝,又如何差点被摔死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他将小红鸟和平台空间里的冰魄矿脉之事隐藏起来。若不然,日后冰魄矿脉若被发现,他可没法去解释里面的冰魄晶矿,怎么只剩下一地碎渣了。
朱先生微微沉吟,眸中精光若隐若现,仿若在思索什么。
“这百余年间,的确出现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像你所说的矿脉空间,也并非不可能,不过,老夫倒是好奇,你怎么一块冰魄晶矿都没带出来?”
朱先生眼眸微垂,声音中带着一抹试探之意:“莫非你觉得老夫会觊觎你的东西不成?还是说,在那里面有什么你不敢说的事情?”
“先生误会了,我怎会怀疑您。的确是那处空间太过诡异,而且,而且……”
徐煜咽了咽口水,旋即将那具巨大骸骨的事情说了出来。
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徐煜这才将整个经历娓娓道来,包括那股源自骸骨的恐怖压迫感,反正他不打算再踏入那片空间半步,至于那里面的东西究竟是真的复苏了,还是如何,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探究。
朱先生听完,沉默良久,看向徐煜的目光充满了深思。
这小子向来谨慎,他可不认为对方全盘托出了,定然还有所隐瞒。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倒不会去深究。
让他好奇的是,这小子如此谨慎,又怎会贸然闯入山巅?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而且,那处平台空间中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缕气息,也绝非一个二品念力师所能承受的。
在王级墟兽的算盘下,这小子究竟如何活下来的?甚至还令得那头王级墟兽谋划落空?
“先生……”
徐煜也不敢打扰,等了半晌,见到朱先生缓缓端起茶杯,这才开口道。
“说。”
“不知您那还有玉符吗?”
徐煜试探性的开口道。
“你当那是普通玉石吗?你三天两头就要一块,老夫哪有这么多。”
朱先生手掌一顿,旋即没好气的说道。
这小子,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徐煜讪讪一笑,也没有不好意思,就这般候在那里。
既然让他自称学生了,总不能没点见面礼吧?
“没事就回去吧,明日开始,学堂就不开课了,一切要等兽潮之后再说。”
朱先生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徐煜神色微变,兽潮,已经要到了吗?
今日在荒野上,虽然察觉到有些异样,却也并未想到兽潮如此之快就要临近了。
就在他想要不要厚着脸皮再讨一块玉符防身时,朱先生袖袍一挥,再次扔出一块温润玉符。
“铭牌。”
徐煜还未来得及开口感谢,朱先生接下来的话令他神色一滞:“老夫说话算数,只要你满足老夫的好奇心,上次的费用就免了。”
徐煜握了握玉符,终究还是舍不得放弃,眼睁睁的看着朱先生将他铭牌中的余额划走五万。
“再弄碎了,就不要来找老夫了。”
朱先生摆了摆手,一副赶人的模样。
这混小子知不知道,用五万换了自己的玉符,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机会?
他居然还一脸肉疼!
再让徐煜待在这里,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一掌拍醒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徐煜攥紧玉符,道谢一声后,快步离开小院。
随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朱先生脸上的神情逐渐恢复淡然,又变成了以往那副超然的模样,仿佛方才那个满心好奇的小老头不是他一般。
“每一处血兽之地,都会有一份机缘,原本还以为你小子不够资格,如今看来,到也要给你个机会了。”
朱先生低喃一声,目光遥遥的望向荒野某处。
在这之前,他对于徐煜的关心,仅限于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就算对方自称学生,他也未曾承认过。
但是,后者居然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突破到三品,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少年,或许,真该给他一个机会。
……
徐煜回到壁垒后,购买了一些物资回去,如今壁垒中的物价,翻了两倍之多,若非他还有些积蓄,恐怕都舍不得去买这些必需品。
徐父几人见他回来,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徐煜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但他们依旧难掩担忧。
徐煜将物资搬进院里,又帮徐母整理了下,面对母亲的唠叨,他只是笑着点头,等到她问起外面的情况时,才出声宽慰。
看着他这般模样,徐父脸上也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他嘴笨,但是见到儿子如此,他心里无比满足。
“娘,最近壁垒里有什么异常吗?”
把物资整理好后,徐煜将母亲按在椅子上休息,随口问起了近日壁垒中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