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没去管她看向在场白着脸的众人笑着开口:“真相大白,诸位可还有何话要说?”
“都是这姓鲁的主仆二人颠倒黑白搬弄是非!要不是她们说丢的银子被你...我们也不会帮她说话!”
“什么丢的银子!我看她究竟有没有丢银子都还两说!倒是咱们这群老实人被她当猴耍了半天!要不是这位姑娘,鬼知道她会讹到谁身上!”
“对对对!姓鲁?你们可知道咱们南水镇有几户姓鲁的?这样的丫头今后可别落到咱们这些个人家来!”
“牛夫人说得是!这要是娶个搅家精回去,还不得闹得鸡犬不宁家宅难安嘛!你们可得仔细打听打听!”
“......”
“不!我...我没有!我的银子许是丢在了外面!是我...”
“姑娘...”
鲁小姐绞尽脑汁想要解释,奈何众人根本不听,主仆二人被一众夫人围着数落,有人甚至想要去扯她的面巾想要看看是何模样,倒是比刚才沈依依姑侄俩更加备受奚落和嘲笑。
方掌柜看着眼前的景象已然乱了方寸,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夫人,她谁也得罪不起,可是又不能任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只好硬着头皮想要过去劝和,却被沈依依叫住。
“方掌柜!”
看到沈依依扶着沈春兰来到近前,依旧是刚才那副笑脸,方掌柜却觉得她比不笑更加可怕,今日真是看走了眼。
“今日我姑侄二人好好来你们金玉轩买首饰,不想竟因农家身份被人陷害!方掌柜作为金玉轩管事的,难道不该给我们姑侄俩一个交代吗?”
方掌柜稳了稳心神,心知今日之事恐难善了,万一她要追究将事情闹大,夫人那边就瞒不住了,眼下只得将此事按下,哪怕要花上一笔银子也在所不惜,便是恭敬朝沈依依弯腰行了一礼。
“今日之事是我眼盲心瞎没有查清真相!害得姑娘以及你的姑姑蒙受不白之冤!姑娘有何要求只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还请姑娘高抬贵手,不要迁怒金玉轩!”
沈依依明白方掌柜的意思,她也没想过要将事情闹大,从听到主仆俩的谋划到她拿出十两银锭时就已经提醒过对方,只是没想到栽赃不成她们竟想要讹诈她的银子!三番几次的给过她们机会,既然心肠歹毒那就不要怪她了!此刻她提起对方的姓氏也是故意为之,该给的教训是一定要给的,不过还不够。
“我不管这位鲁姑娘是真的丢了银子还是根本没带银子!她既空口白牙污蔑我们,无论如何都该给我们道歉!如若不然,那我只好报官了!在场的众位夫人可都是见证,既便是对簿公堂,我也要讨一个公道!”
几个夫人一听沈依依铿锵有力的话音,便知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到时候官差一来,她们作为旁观者少不得也是要去公堂的,虽对沈依依此举不满,不过看着沈依依可不是个会息事宁人的主儿,事关颜面,她们可不会坐以待毙。
王夫人率先开口:“姓鲁的,赶紧给她们赔礼道歉!小姑娘家家真是不要脸,买不起首饰还想讹人钱财!我今日也算是开了眼了!”
“快给人赔礼道歉!没得污了我们的名声!”
“赶紧的!别跟木头似的杵着!”
鲁小姐心知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若是真去了公堂被母亲知晓,那她一定会被打死的,即便心有不甘也只得上前几步来到沈依依姑侄俩面前福了一礼。
“对不起!是我没弄清楚银子去向就贸然怪到你们身上!还请姑娘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
说着她又扯过身旁的贴身婢女甩了一巴掌:“还不跪下!都是你挑唆我才误以为银子真的被她们捡了去!损了门楣你让我怎么跟母亲交代!”
小丫鬟哪敢说话,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
“请姑娘饶命,都是我的错不关我家姑娘的事!姑娘饶命...”
“大丫...算了吧,我想离开这里!”沈春兰看着小丫鬟额头都磕出了血痕,心下不忍。
沈依依点头淡淡说道:“够了!过了今日,你们也该清楚一点,不是农家身份就能任人欺凌随便栽赃嫁祸的!金玉轩,果真是个好地方!”
话虽是对着主仆二人,可是在场之人谁不知道她这是对着她们大家说得!
众人只觉耳根子臊得慌,可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依依说完将柜台上的银子悉数收回,然后扶着沈春兰在众人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离开了金玉轩。
“真是个厉害的姑娘!”钱夫人看着沈依依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赞赏。
方掌柜也没想到沈依依竟然没有开口索要钱财以作赔礼,心中羞愧难当,自己离夫人还是差得太远了,今日之事只怕不用自己去说,夫人也自会知晓。
在沈依依走后,主仆二人在众人嘲笑打量中离开了金玉轩,只是她们始终想不通,一介从未见过面的农女是如何知晓她们是何姓氏的,却未曾想过她们所说全都被沈依依听了去。
不过现在鲁小姐也没空去想这些了,母亲本就正在给自己议亲,眼下经此一遭,只怕再难说到什么好人家,她心里恨极了沈依依,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
从金玉轩出来,沈依依才告诉沈春兰那主仆二人打从她们一进金玉轩就盯上了,原本是想偷拿了那玉簪诬陷到沈依依头上,沈依依为了少生是非只得提前拿出银锭,也好借此提醒她们这条行不通,让她们打消这个念头,没想到主仆二人居然又打起了她怀中银钱的主意!
沈春兰叹了一口气。
“都说咱们是泥腿子,可是咱们从没生过害人的心思!无非就是穷了些!倒是这些个夫人小姐...唉!大丫,那你咋知道那小姐姓什么?”
看着沈春兰一脸好奇,沈依依浅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你个鬼灵精!”
沈春兰无奈一点沈依依的额头,难怪侄女一直气定神闲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那你那银锭是怎么回事?”
听沈春兰问到了银子之事,沈依依凑近她神秘说道:
“嘿嘿!这银锭是我们沈家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