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wLG电竞俱乐部楼下。
苏绾绾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前回头，嘴角挂着营业微笑：“我去去就回，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不要开这种伦理的玩笑。”
傅斯年扣着车门把手，眉峰压了下来，“你要一个人上去？”
苏绾绾一脸理所应当，“不然呢？我好不容易才劝住的，你别上去刺激他了。也给未婚妻一点独立处理工作的空间嘛，这样才显得你大度呀。”
她说完，目光又飘向后座的凌星野。
“你，也听话点。”苏绾绾点了点他，言简意赅，“不许下车。”
一个“大度”，一个“听话”。
两个男人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虽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但到底没再开口反驳。
苏绾绾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满意地收回手，转身刷开门禁，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楼。
“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
门口一道挺拔的身影，让苏绾绾的脚步顿了顿。
少年显然是精心收拾过的，身后wLG战队的其他队员们正探头探脑，脸上写满了吃瓜的兴奋。
看到苏绾绾，季晨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从身后拿出打印好的报告，双手递上。
苏绾绾接过来，随手翻了翻，“一万字，一个字都不少？”
季晨硬邦邦地回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少。”
为了凑够这一万字，他昨晚把从小到大写过的所有检讨书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勉强卡着点凑齐。
“那就行。”
苏绾绾点点头，绕过他，坐到他的专属电竞椅上转了一圈，“见到我，不打招呼？”
季晨喉咙一紧，轻咳一声，声音干巴巴的：“……老板早上好。”
苏绾绾挑起一边眉毛，尾音上扬：“嗯？”
季晨嘴唇动了动，在队友们灼热的八卦视线和苏绾绾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间来回摇摆。
几个队友赶紧低头假装研究桌上的键盘鼠标。
【季晨驯服度：14……13……12……】
【警告！目标人物忠诚度有下降风险！】
苏绾绾无视了系统的鬼叫。
这几个人里，她最不担心的就是季晨。
原书中，这孩子可是个至死不渝的纯爱战神，多稀有的品种啊，必须得好好护着，偶尔拿出来逗逗，有益身心健康。
季晨自己心里也在拉扯。
愿赌服输，不能让人觉得他输不起。
不就喊一声的事吗？
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都喊过三声了。
他一咬后槽牙，闭上眼，豁出去了。
“主人！”
“哐当”一声，不知是谁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wLG队员们个个瞪大眼睛，恨不得把耳朵凑过来，确认自己没出现幻听。
我敲！玩这么大的吗？！
【叮！目标人物季晨，驯服度+15，忠诚度+20！当前驯服度27，忠诚度90！】
苏绾绾见好就收，摆了摆手，“行了，不逗你了。”
她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我就是上来喘口气，太累了。”
季晨：？
什么意思？把他这里当避难所了？
苏绾绾在俱乐部里优哉游哉，让季晨打开了昨天顾淮和他solo的录像，一边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
“这里，他为什么不直接上来压你？”
“他在骗技能。”
一进入专业领域，季晨也收敛了性子，手指在屏幕上划着。
“你看他的走位，看似失误，其实每一步都在我的攻击范围边缘，就是在勾引我先手。”
“有点意思。”
苏绾绾摸着下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顾淮，懒散、毒舌，目前状态：退役在家打单，靠收租和傅斯年偶尔的“赞助”度日。
技术顶尖，性格够烂，还没什么事业心，跟傅斯年的关系看起来也不怎么牢靠。
这简直是完美的策反对象。
傅斯年的墙角，不挖白不挖。
想着想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昨晚被凌星野折腾大半宿，早上又被两尊大佛左右夹击，她是真的累了。
椅子很舒服，身边少年解说得也很好听，像催眠曲。
苏绾绾的头一点一点，最后彻底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季晨讲得正起劲，一回头，就看到苏绾绾恬静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没了清醒时的张扬和攻击性，看起来很乖，像个瓷娃娃。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心跳毫无征兆地乱了一拍。
……
车里。
后座的沈州面不改色，心里已经在哀嚎。
一个集团总裁，一个新晋顶流画家，为了一个女人在这耗着。
天京市的Gdp不要了吗？
艺术界的损失谁来弥补？
他今年的年终奖还有希望吗？！
“你就准备一直穿着我的衣服？”
傅斯年率先打破沉默，从后视镜里上下打量着凌星野，眼神里写满了嫌弃。
凌星野倚着车窗，毫不在意地开口：“苏绾绾把我衣服弄脏了，我总不能光着。傅总的衣服，勉强能穿。”
“一件衣服而已，也值得你一直挂在嘴边。”
“总比某些人好。”凌星野反击道：“她昨天还跟我说，和你在一起快要窒息了。”
沈州在后面听得一个激灵。
傅斯年眸色一暗，“你倒是很懂她？一个被她关在储藏室里的‘老鼠’，有什么资格谈论她？”
沈州大气不敢喘，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恨不得当场失聪。
凌星野被“老鼠”两个字刺得一怔。
“我不懂，你这种被家族捆绑的就懂了？”
“我起码不会在她的订婚宴上，拿一副画着别的女人的画去拍卖。”
傅斯年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恶意的揣测，“说起来，你对那个林薇薇，不是挺上心的吗？”
“你——”
眼看两人就要在车里打起来，沈州硬着插话，“那个……傅总……苏小姐上去已经四十分钟了……”
两人的争吵止住。
傅斯年看了一眼腕表。
“四十分钟。”
他推开车门，长腿迈出。
“老板！”沈州大惊失色，“苏小姐说让您在这里等的！”
傅斯年头也不回，“她的话，什么时候管用了？”
凌星野也跟着下来。
沈州欲哭无泪，赶紧下车，跟在两人身后。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