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没问题，不用检查。”
和洛兰单独共处一室，宁书音一脸紧张。
只觉得房间空气都变少了。
此时，洛兰和她贴得极近。
他的红瞳微闪，视线从她的眼睛，滑到嘴唇，然后是脖子。
她换过了衣服。
穿着的是周执珩送来的一件米色连衣裙，领口有一圈泛着淡金色的花瓣装饰，把她脖子衬得白皙漂亮。
洛兰细细观察确认。
她的容貌确实和过去有些细微不同。
相比在帕那刻亚号时的见面，她的眼睛比以前明亮，睫毛卷翘，皮肤柔皙，发色也光泽了很多。
他的视线挪到她的指尖。
纤白的手指，指甲莹润光洁。
普通人觉醒为异能者后，会有一次身体基因层面的全面提升。
这样看的话，她确实是那之后才觉醒的。
她当时没骗他。
洛兰收回目光，直起身，忽然转了话题。
“这个老女人总算走了，打扰病人休息。”他语带厌烦。
“她说你违规，就是为了能给你认证，让你承她一个人情，好名正言顺地问出你的治疗方法而已。”
洛兰的挑破，一针见血。
宁书音平静道：“那个方法，我本就没想隐瞒。”
“那又为什么隐瞒自己的异能等级？”洛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我……”
宁书音想起身离开，却不知道怎么调节这张椅子。
洛兰玩味一笑，又重新俯下身，把她的活动空间限制得极小。
他气息逼近：“我知道。你很聪明，懂得怀璧其罪，适时展现价值，又会隐藏核心。”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他问。
“什么交易？”宁书音警惕道。
“告诉我，你和那几个人，分别约会了几次？”
洛兰这个问题很突兀。
宁书音没料到话题会突然拐到这里。她脸颊微红。
“这是我的隐私。”
“隐私？”洛兰的指尖轻点在椅子的扶手上，“需要我用一点……技术手段来拷问一下吗？”
他话音刚落，椅子侧面就浮出一个控制面板。
这个场景，让宁书音吓得一颤。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施加给她的极致痛苦，她还记忆犹新。
宁书音强压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洛兰，我没探究你的私隐，你也别逼我。”
“哦？我的私隐？什么私隐”洛兰挑眉。饶有兴致的样子。
宁书音语带犹豫，却还是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派人在鸦巢拍卖行，盗走了我的灾疫模块。”
洛兰动作停了一下。
“挺敏锐，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他嘴角弯了弯：“其实我不难猜出卖家是你。医院袭击那次，你能认出机械族的灾疫使徒，知道它身上的构造，我就怀疑你手上有那东西。”
洛兰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宁书音，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要多。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嘀的一声。
洛兰的手指已按下了座椅的控制面板。
宁书音屏息，下意识就想从这张刑具似的椅子上弹起来逃跑。
然而，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
反而是座椅下传来一阵温和有力的震动。
椅背和坐垫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揉捏着她的肩膀和腰背。
力道适中的按摩功能，包裹了她。
宁书音：“？？？”
她准备逃跑的动作卡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从恐惧，变成了尴尬。
“紧张什么？”洛兰语气调侃，“这是深度休憩座椅，没有你想的某些奇怪功能。”
她有点生气地别过头。
她知道，自己又被他戏弄了。
“好了，该说回正题了。”洛兰收敛了笑意，“既然你不追究灾疫模块，我也不追究你那种能改变人行为的奇怪药剂，我们扯平了。”
他指尖在控制面板上一划，锁定了其中一种舒缓按摩模式。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和他们，各约会了几次？”
宁书音抿唇，不愿意作答。
“那让我猜猜，按见面的机会推算，周执珩，凯撒，应该都不超过一次？”
“司徒凛辰呢？”
宁书音依旧不回答。
洛兰死死盯着她的眼眸。
从她的眼神里，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这个男人轻笑了一声，笑里带了分讥诮。
“呦，你帮过他那么大的忙，为他拿到净化之晶，他居然也只和你约会了一次。不知道是因为我们的联盟元帅太忙，还是因为他对你毫不在意。”
语毕，洛兰在自己的光脑上点了几下。
下一秒，宁书音的光脑亮起。
玫瑰会的通知跳了出来。
【玫瑰会温馨提示：您已收到约会邀请。对象：洛兰。】
宁书音直接愣住了。
她没想到洛兰的行动如此直接。
而且，还是在星际联盟面临病毒袭击的危机时刻，他竟然急着和她预约约会？
这是什么逻辑。
果然是传说中，对生命毫无敬畏的冷血科学家吗？
【宿主，您别被他带节奏了！这家伙是在抢占约会优先级呢。】
系统跑出来给她当起了参谋。
“优先级？什么意思？”
【宿主，好歹您也是在玫瑰会工作，对约会法案真是一点都不熟悉。法案强制规定匹配后需要进行三次约会。那三次之后呢？】
【三次约会，是联盟给予约会双方互相了解的底线，支持一对多。但根据《法案第三十七条附则b》，第四次约会的游戏规则就变了。】
【第四次约会邀请，是排他性的。一旦发起并被对方接受，在接下来的十四天内，将无法和其他任何人的约会。】
宁书音听了系统的解释，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太敢相信。
洛兰……要抢她？
她看了眼约会邀请界面，抬头问道：“洛兰医生，你这么着急……是想抢在我和其他人完成三次约会前，拿到那个排他权吗？”
洛兰似乎早料到她会发问。
他那张冰山脸上，露出点笑容。
“没错，你很聪明。”他没有否认。
“虽然我对你没有半点喜欢或者爱意。但是，我想尽快独占你的时间。”
宁书音听到这一句话，眼角直抽。
这是什么惊天强盗逻辑？
“你需要时间做什么？”她不懂。
洛兰没有直接答她。
他的眼神带着期待，像是看到了某个遥远的目标。
“你相信……科学的尽头，可以逆转死亡吗？”
他忽然问了个完全无关的问题。
宁书音在脑中思索了一下他的话，逆转死亡，似乎是一个禁忌话题。
等她想出什么，洛兰已经收回了外露的情绪。
“记得上次约会，给你看过的K99遗迹虚拟环境吗？这次约会是实地探索，三天后出发。我会按联盟价格，支付你两倍佣金。”
K99遗迹。
这四个字在宁书音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会……是那里？
不可能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