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乔因为他的这句话有点措手不及。
他每天日理万机,还有时间计较她为什么不发消息?
犹豫了几秒,她发送:“你最近不是因为并购案很忙吗?”
他很快还要飞去柏林出差。
商莫有条不紊:“宝贝,我不觉得忙和收不到你的消息有什么直接联系。”
“...”
有时候看似很普通的一句话,但隐约可以从字面上瞧出他的咄咄逼人,温诗乔抿了抿嘴:“可是你也没给我发啊。”
商莫问:“那你现在是在和谁聊天?”
“...”他实在是难缠,温诗乔转移话题,还记着他说头痛,“你量体温了吗?”
“量了,没烧。”商莫的手冷静的在屏幕上轻点,总算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看来没和纪淮年聊到不认识我。”
温诗乔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过来他的头痛是为何。
小脸微微鼓起,不愿意搭理人了,把手机随意的放在一旁,她缓缓的抬头,对上了纪淮年略微显得复杂的眼睛。
“怎么了?”
纪淮年的指骨用力到发白,在凝视着她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的时候,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到了嘴边的话犹豫着迟疑着,始终也讲不出口。
要怎么说他这些年来的沉积的感情呢。
喜欢好似没有上限,在他的心底占据着最重要的一块地方。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温诗乔惊惶的眼神,她会远离自己吗?
只是一想到她对自己疏远,心上就惴惴的像是掉入冰窟中,仿佛被蚂蚁啃噬,泛起密密的痛意。
纪淮年深吸了口气,终究还是垂下了眼:“没事。”
温诗乔不知道他踌躇犹豫,不知道他升腾起的冲动和焦躁涌到喉间又被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用过午餐后,纪淮年去接了通电话。
卫管家带着几个女人走到温诗乔的身边,轻声:“温小姐,这是品牌的sales。”
Sales朝着她稍稍的弯腰,笑容款款:“温小姐,您好。”
前几天衣帽间里的衣服才刚刚换成新季的秋款,所以各种配饰、珠宝也要跟着换,她的各种配饰其实已经很多,尤其是珠宝,大部分只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过了一遍,就被送到了她的衣帽间里,许多她都没戴过。
她说不用,被卫管家温和的笑容堵了回去。
“现在用不到,不代表以后不需要,”他的表情十分儒雅,“如果您懒得挑选,那就让他们把所有的都送您的衣帽间里,想佩戴的时候再慢慢挑选,女孩嘛,珠宝多一些理所当然,没有什么的。”
这叫多一些吗?
有的珠宝比较日常,她平时可以带,但是有一些十分夸张,尤其是项链,除了参加宴会之外根本戴不出去。
只能收藏。
温诗乔叹了叹:“可是好多。”
她在北江的家里其实也有一些,但她的兴趣不大,都是舅舅爸妈还有温曦纪淮年送的,平时也很少戴出去。
卫管家笑笑,温柔的轻声:“大小姐最喜欢珠宝,只是单单放珠宝的房间比您的衣帽间还要大上一倍,仍然有源源不断的珠宝送去。”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夫人,如果以后您见到她了,我想她会很高兴带您去瞧她收藏的那些古董。”
温诗乔听他的意思,感觉是,对她现拥有的数量还不是很满意。
有些时候,买珠宝不是为了戴,收藏着放在那里也是一种乐趣,这是他平静讲出来的话。
温诗乔托腮。
这些有钱人们。
纪淮年接完电话很快回来。
也算是工作上的问题,不过是关于万鼎集团的,他不是家里的长子,所以公司现在全权由他哥接管,但是老爷子又希望他也能够回公司。
以前他不愿意,但是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他以为自己会顺理成章的站在温诗乔的身边,所以他只需要赚很多的钱,这就够了。
但是见过商莫以后才发现,钱重要,权利同样也是。
他需要权利。
这次拍完戏后,剩下的时间他就会回万鼎,老头子打来电话一再的确认,声音里满是高兴,连他的要求也全部答应下来。
也没别的,只有一条。
不要逼他联姻,他要和温诗乔结婚。
-
没在半山继续待多久,纪淮年准备离开。
毕竟是商莫的地盘,就算温诗乔在这里,他也仍然觉得不自在。
温诗乔起身准备送他,茶几上放着一本杂志,她走过去时,腿不小心碰到,杂志掉在了地上。
她自然的弯腰去捡,纪淮年不经意的垂眼,在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面,比锁骨还要深一些的地方,有一枚刺眼的暗红色痕迹,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格外的扎眼。
任谁也能看的出来那是什么。
像是迎头被人打了一棒,纪淮年有瞬间的怔忪,只有错愕在脸上凝固,耳边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剧烈的跳动。
他心中早就有不安,可他从不敢去深想,每每不经意的设想总要把他折磨的寝食难安,整宿睡不着。
直到亲眼看见的这一刻,骤然的血液逆流,整个人好像身处在无边无际的深渊中,有些喘不上气。
铺天盖地的嫉妒。
汹涌的点燃了他内心到了顶点的不甘,纪淮年咬紧牙关,这么多天以来的所有愤怒终于破土而出,彭湃的涌出他的胸膛,脑子里的弦彻底绷断,完全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
纪淮年几步走到温诗乔的面前,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握紧,呼出的气息沸腾,翻滚着怒气。
“和他分手!”
温诗乔被吓的瑟缩,她的腕被男人握的发疼,眉头一边皱着一边想把自己的手腕挣脱。
“你在说什么。”
纪淮年握的紧,无论怎么样,她也挣脱不掉。
他就站在那里,眼底晦沉的骇人,透着彻骨的嫉妒,泛起微微骇人的猩红。
“我说,和他分手。”
“为什么从来不把视线放在我的身上?为什么从来不看我?”
纪淮年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为什么商莫可以,我就不行?”
“小乔,明明我比他更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