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速度很快，飞机落地的三个小时之后，便将资料递到霍北臣的面前了。
他接过来。
翻阅着。
“就这些？”
“……这些还都是好不容易挖出来的。”
七年。
七个三百六十五天。
就只有半张纸，其中一大半还都是废话。
“医生。”
这两个字从霍北臣的舌尖卷过，不可思议从眼底扫过。
她的梦想，不是做一个朝九晚五的白领，踩点打卡，按时下班，不太忙也不会太无聊。
竟然成了医生。
这么大的转变，这七年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霍北臣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霍总，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霍北臣抬眼，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他立马道，“云小姐的行踪一直被人故意抹去！”
意料之中。
霍北臣放下资料，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当年……能从盛晏时和沈星熠眼皮子底下动手脚的人，无外乎就那么几个。
“是谁还没查出来，您看要不要……”
“不用。”
“是。”
霍总说不用，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蒋东退下。
霍北臣又将资料拿起。
寥寥数语，概括了她的七年。
“伊朗、苏黎世、伊拉克、埃塞……”
“为什么你去的地方都是这么危险的地方？”
“就这么不惜命吗？”
“活着，于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么多年，她在满是战争的地方，怎么活下来的？
明明就是个温柔娇媚的女子，怎么就偏偏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
沈星熠抱着儿子，准备到霍北臣面前显摆一番。
可他都来了半天，也不见霍北臣喘个气。
他把儿子沈呼呼放下，拍了拍沈呼呼的屁股，“去那边。”
沈呼呼点点头，踉踉跄跄扑了过去。
霍北臣这才回神，放下手里的东西，弯腰将沈呼呼抱了起来。
“呼呼怎么来了？”
“病～病呀呀～”
“嗯，叔叔病了，呼呼来探病是不是？”
“系！”
“真乖。”
沈星熠好奇是什么让霍北辰失神了这么久，起身拿起桌上的资料。
饶有兴趣的扫了一眼，瞳孔遽然瞪大，“这……这……这女人有点眼熟。”
再看一眼。
这特么不是眼熟，这是熟人啊。
可再仔细一看，不对劲啊。
她死了啊。
又调查她干什么？
等等，等等。
“秦意欢，战地医生……战地医生？？？”
名字不对。
职业也不对。
不是他看不起云欢，就云欢那样风一吹就能倒的人，别说战地医生了，就是普通医生，做个三五月就英勇殉职了。
“老霍，这是？”
逗乐沈呼呼的霍北臣闻声，“嗯。”
“嗯？嗯？？？就一个嗯就完了？”
“不然呢？”
沈星熠瞪了瞪眼睛，“不是。这些年你要死不活的，到处寻找她的替身，现在她诈尸了，你就这反应？？？老霍你不对劲。”
“你往下看。”
沈星熠狐疑着，继续往下看，“无国界医生埃布尔宁的关门弟子之一。”
埃布尔宁？
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这……这不是姜桃师父的名字？”
霍北臣徐徐扫过来，眼底讳莫如深。
沈星熠，“……”
什么情况？
“你该不会怀疑，盛晏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吧？不可能的，他要是知道肯定早就说了啊。”
霍北臣不确定。
但，埃布尔宁这个人……确实是姜桃的师父。
他不相信，盛晏时一无所知。
“屁呲呲她不认识云欢姐啊！所以，就算她和云欢都师从埃布尔宁，也不能代表盛晏时知道。或许，这就是一个巧合到不能再巧合的巧合。”
“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巧合。”
沈星熠，“……”
他还在云欢‘死而复生’的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