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九推着苏殷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眼看就要走到了电梯，苏殷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打斗声，叫骂声和枪声。
又过了一秒，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而后，沈宁的沙哑颤抖的声音响起：“我把他杀了，可以进去了吗？”
苏殷惊讶挑眉，回头看过去，沈宁的脸上一缕鲜血流淌下来，脚下踩着的高个子还在抽搐。
没想到这么果断，不愧是“气运之主”。
她开口：“请进。”
沈宁足够谨慎，他听到苏殷的话并没有往前走，而是将还有一口气的高个子扔了过去——
没有子弹出来，什么都没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向前，小跑着来到了苏殷的身边，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钻了进去。
苏殷笑着仰头看他：“欢迎来到我的地盘。”
巴掌大精致的小脸扬起那样一个甜甜的笑，但是沈宁半点不敢放松。
他很聪明，最主要的是，他很会看人。
眼前的这个女孩看样子是这个机器人的控制者，刚刚她明明知道一切，却在他们旁边硬是一直看热闹，半点不出声提醒。
面对尸体和枪口，也没有半分情绪的变化——除了那一点点敷衍的、虚假的恐惧。
这样的人，要么就是蠢到根本不会与人交流，要么就是一个真正的反社会者。
甜美的外表下，他看到了深渊。
苏殷看着沈宁绷紧的脊背和状似不经意放在腰间的手，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是个极为聪明的气运之主，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就像之前遇到原主之后，做出的选择迅速且高效。
电梯停了，门缓缓打开，零九推着苏殷缓缓走到大厅。
随后，零九手一伸，鞋柜子的门就开了，里面的各种各样的鞋子被装在小格子里面，一排排展现在了苏殷的面前。
“小主人，你想穿哪一个？”零九微笑着弯腰，柔声问道。
实在是太多了，苏殷懒得选：“随便。”
零九：“好的，小主人。”
说完，一只机械臂从鞋柜子里面伸出来，递过来一双长筒马丁靴，鞋带要从下系到上的那种。
苏殷张了张嘴，心想零九怎么拿了一双这么难穿的鞋子，刚想让零九换一双，却在零九单膝跪地的那一瞬间闭了嘴。
没办法，他给她穿鞋系鞋带的模样太诱人。
单膝跪地的西装绅士捧起苏殷的脚，轻轻放进了鞋子里，然后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一点一点整理鞋带，动作细致优雅到让苏殷觉得莫名色气。
她津津有味看着零九给她系鞋带，直接把一旁的气运之主忘了个干净。
沈宁震惊地缓缓跟在两人身后走进大厅，环顾四周，眼中亮起难以掩饰的渴望的光来。
这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密壮观！
如果这是他的……
他看向苏殷的方向，刚好看到苏殷扶着零九的手从轮椅上站起来，披散的长发飘动了一下，隐约露出了脖子后面的金属片。
沈宁心中一跳，回想起手稿上的内容，终于确定了这个女孩是谁。
就是那对天才夫妇的女儿——苏殷。
沈宁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你好，我是沈宁，帕兰基地的一个战士兼研究员。我们出来搜寻物资，结果看到了这个东西，好奇前来，没想到打扰到了你，抱歉。”
他这番话滴水不漏，甚至还主动服软。
苏殷点点头：“嗯，只有你没有骂我。”
她面色纯然，带着不谙世事少女独有的天真，越是天真的人，他们的恶毒就越是纯粹。
看着苏殷的脸，沈宁脑子中忽又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个女孩刚刚那番恐怖做派好像又能解释通了，那就是——她没有和人类接触过。
人类对于她来说和动物没什么区别。
如果真是这样……应该很好骗。
沈宁轻咳一声，挺了挺脊背。他个子高，虽然比不上零九，但配上那不错的身材，也算是男人里面的佼佼者了。
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整一个阳光潇洒大男孩，比如现在——
“是的，我也觉得他们不应该骂你，委屈你了抱歉，对了，你叫什么？”
苏殷轻笑一声：“苏殷。”
沈宁笑得更灿烂了：“苏小姐，你年纪看上去比我小不少，叫我一声宁哥也行，在我们基地里，你这样女孩子应该是被好多人捧在手心的。”
他故意引出基地，想要引起苏殷的好奇心——一个从小与世隔绝生活在这里的女孩子，应该对外面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吧。
然而，苏殷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瞬间僵住。
苏殷：“沈宁，你同伴死了两个，你又亲手杀了你一个，你怎么能笑这么开心？”
沈宁咽了一下口水，莫名觉得头皮发麻，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一个低沉温柔的男声响了起来：
“该休息了，小主人。现在是您的按摩时间，请允许零九带您去休息室进行理疗。”
苏殷一愣，随后点点头：“好的，走吧。”
零九伸出手，这次没有再说别的话，自觉给苏殷当手杖，引着他的小姑娘往后面的一个房间走去。
沈宁就这么被丢在了客厅。
随着所有人房间门关上，这里一片寂静。
沈宁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内心极为复杂的情绪，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个自称零九的男人，刚刚的猜测更加确定了一些——
这不是一个人类，是一个高级仿生AI机器人。
心头的兴奋又涌上，他开始小心翼翼开始探索了起来。
*
房间内，零九扶着苏殷在按摩床上趴下，脱下手套，手指轻轻放在苏殷的肩膀处：
“小主人，我要开始了。”
他力道不轻不重，隔着睡裙顺着脊椎骨缓缓往下，来带极为舒爽的体验，苏殷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不对劲，问道：
“以前好像没有按摩过？”
零九从不会对主人撒谎和隐瞒，他答道：
“是的，以前从未有过。但是现在零九学习了医学和生理知识，再结合小主人的身体机能，计算出了更好的康复方式。”
苏殷点点头：“难怪，学习模式开启之后真不错。对了，现在回来了比较安全，你开启学习模式吧。”
零九：“好的，小主人。”
身后的手指从肩膀按到了腰，再到屁股——
苏殷扭了扭，忽然觉得有点脸红：“你干嘛？”
零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不过开启学习模式之后稍微缓慢了一点：“在按摩臀大肌，小主人。”
苏殷僵硬了一秒，败下阵来。
她和一个机器有什么好说的呢，零九眼中的屁股、胸，和大腿，手臂，甚至和桌子，鞋子都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还是会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虽然，真的很舒服啦。
苏殷觉得自己舒服地都快要睡着了，睡着的前一秒，她想，自己一定要摸回来。